出了客棧,滄海頓感心中冰冷一片,寒冰似的心麻麻的。
漆黑的夜裏,光耀著幾顆零星的光點,那不明不暗的光點,好似快沒了光彩般。
望著前方一片朦朧光暈的小道,那一刻,滄海的心,似死去了一般,她知道,她已經失去了一切,回不了頭,也不能回頭,暗夜中,獨自找尋著回去的出口,她的眼眶一直幹幹澀澀的,睜著模糊的雙眼,憑著感覺一步步跨著步伐,摸索著牆上凹凸不平的表麵,直到拐出小巷一角,望著孫府後門那高高掛起的燈籠,那血亮的光,直直的刺傷了她的眼,她的心。
那緊閉著的小木門,頓時令她頗感滄桑,淚水,不爭氣著流了下來,不明白是怎樣的感覺,她隻覺底線在下沉,隻感覺自己不爭氣到沒用,腦海裏一直留戀著他所給的一切溫柔。
……甚至為了他放棄了所有。
書房內,燭光熠熠,照耀著室內光芒萬丈。
坐在桌前一手撐頭一手拿著一張信紙的孫禦庭正遊神般的盯著信中內容。
那修長的手指,細長而白皙,幹燥而溫暖。
被免職的在家中他表麵上看著倒也悠閑自然的很,可心中卻是一萬個憤恨,隻要一想到朱旭那小子當著朝臣的麵揭發他的底,他就十分的憤怒,
這一切,免不了的被那自私自利的皇後一頓訓斥。
自從把言希帶回家後,皇後像長滿了心眼,對他監禁著般看管著,現在又因為滄海的事對他抱怨不已。
就像現在這般,每日一封信,內容無法就是一些質問他的話。
對於皇後的教管,他從未放在心中,現在的他擔心的無非就是寶藏地點的事,上次滄海無意間透露的在大梁城內,他便暗中派人去尋可怎麼也找不出,這點令他十分的苦悶,也令他懷疑著滄海的話中的真實性。
要不是看著寶藏麵子上,他奈何要對那個女人做出如此之多的殷勤?總要想著她的總總?
隻要他得知地點的那一霎那,他一定,第一時間親手解決她,送她下地獄,好解她加注在他身上的那些舊事與屈辱。
想到滄海,他整個人便像便了個人似的,神態裏有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情緒。
再來便是言希的事,每次看到她那暗中流淚的模樣,他便感愧疚的很,心中更是泛著疼痛。
能做的便是加倍的疼愛,加倍的嗬護,加倍的陪伴,直到娶她為妻,實現自己曾經的誓言,也實現父親留給他的囑咐。
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望著言希的模樣,他都能發生錯覺般的以為看到了滄海,明明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兩人也無一點相同,甚至於連性格都天差地別的很。
就在他發愣著腦海裏顯現著滄海那慘白無力的模樣時,從門後走進了捧著一隻精致紅木盒子的王管家,見到孫禦庭那發愣的神情,管家便馬上恭敬的叫著
“爺”
管家的話,打破了他的深思。
“嗯”
在得到他的應響聲王管家馬上把自己查的事情稟報著
“我已經查到了梅姑,那天在客棧中引誘著滄海姑娘去的就是三皇子,其中梅姑也在其中”
王管家的話瞬間變吸入了孫禦庭的耳裏,引來了他的側目,引來了他的無謂
“是嗎?我已經毫不意外了,他能對她說的話我也已經能猜出個大概”
見自爺這麼淡定的模樣,王管家也隻恭候著,並不意外著他的聰明,而後捧上手中的盒子
“還有,爺,這是一直珍藏在府中庫房內從外族進貢來的七彩琉璃寶石花型寶釵,你說要給言希小姐的,我已經把它找出來了,請爺過目”
“恩”
伸手接過管家遞過來的盒子,孫禦庭摸了摸上麵光滑紅亮的釉麵,盒麵上還印著黑色複古花紋,霎是好看,打開
裏麵正靜靜的躺著一枚精致典雅散發著七彩琉璃光芒的頭釵。
那光芒耀眼的令人移不開眼光,這麼絕美的釵子,是很久之前外族進貢給當朝皇後的,在他見到第一眼時,便向她要了來,還記得當時,皇後那不舍的眼光,這麼美麗到萬中無一的物品,別說是皇後了,就是他也一直珍藏著不舍送與,要不是言希過幾日生日,他才舍不得送出。
隻要一想到言希看到著釵子的神情,他便有著一股子的期待,可漸漸的,他腦海裏的言希又莫名的變成了滄海,不自覺的想到滄海帶上著釵子的模樣,想來一定不比言希差,心中的天平,在不自覺中漸漸的像著滄海那處傾斜著,又想到上次送給滄海的那隻銀頭釵,那支對比這支實在差太遠。
“爺,要沒事,我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