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憂心忡忡且溫柔甜美的聲音出自於一名美得驚人的中年美婦人口中。
“是的!”回答美婦人的是一名高大俊挺的中年帥男子。
“狼牙印是曆代狼族皇室中人的精氣所凝聚而成的,要想取得恐怕很難。”他還有一個沒說出口的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就是他們羊族和狼族的人自開天辟地以來,就是注定的天敵。而他,就是羊族的統治者,羊王——艾轅。
“再難也要試一試啊!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雅雅……”原來剛剛神色帶憂的美婦人是羊族的羊後——柳柔晴。
艾轅知道妻子心中所擔憂的問題,自己的妹妹危在旦夕,族裏的巫師表明了隻有狼族的狼牙印才能解救她;在得知妹妹的生命可以得到延續的時候,他其實早就已經派遣了使者去狼族,但是時至今日,卻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
“晴晴,別想那麼多了,你的身子骨本就不好,這段時間為了雅雅的事,你已經很煩神了,對於狼牙印的事,你就別再操心了,還是早點休息吧!”艾轅輕扶著妻子到床沿,霸道且柔情的說道。
“王——”柳柔晴握住丈夫的手臂,溫柔婉約的說道:“如果雅雅這次僥幸救活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不再反對她和令狐昊然的婚事?!”
“這是兩碼子的事。”艾轅一聽到令狐昊然的名字,無名火頓起,“這次若不是因為他,雅雅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回來,更何況他們兩人根本就不會有結果的。”
“王……”柳柔晴還想繼續為艾雅長公主說情,兩情相悅的他們,在曆經了這場變故,是誰也分不開的啊!
“好了!”艾轅不容置疑地丟給妻子一句話:“睡覺!”
夜深人靜,在聽不到房裏再傳來任何的說話聲之後,一個鬼鬼祟祟的倩影小心翼翼的從他們的房間外飛快而去。
“狼牙印是嗎?!”喃喃自語著,小小的人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怪最近宮裏的氣氛一直那麼的低靡,原來是為了小姑姑的事。
她扁起嘴,靈活且似會說話的雙眼骨溜溜的直轉,最後臉上布滿微笑,想她艾月雖然身為羊族的三公主,卻一直都未曾離開過家;過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她暗暗的吐吐舌,打算利用這次的機會好好的出去見見世麵,不趁機大玩特玩一番,她才不要回來呢!
回頭看著父王母後的房間,艾月神色堅定的說道:“父王,母後,這次就讓月兒來為你們盡一份力吧!月兒答應你們,一定會把狼牙印帶回來的!”
趁著沒人發現的時候,艾月快手快腳的打包自己的行囊,待三更過後,她便馬不停蹄地偷溜出宮,尋找狼牙印去了。
深夜飄雪時分。
艾月坐在垂柳依依的湖畔邊,支手托腮的深深長歎了一口氣。
“唉!我怎麼可以這麼的大頭蝦呢!”
說完,還敲打著自己的小腦袋,出宮這半個月以來,她已經踏遍了附近所有的地方,想找到狼族的所在地,卻依然是一無所獲。因為在出門以後,她才發現自己不知道狼族是在什麼地方,因為她是偷溜出來的,所以不能傻愣愣的回去問族人,要不然肯定要被禁足的,所以她隻能天天耗著。
突地她靈光一閃,“我可以去人間找昊然叔叔啊!他那麼聰明,肯定知道狼族在哪裏的!”與其自個兒在這裏亂闖亂轉的,倒不如去問問知道的人來得快。想到這裏,艾月即刻打算施法去人間。
就在此時,她身後樹林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仔細辨聽卻依然聽不出是什麼聲音,她滿懷著好奇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起身舉步循聲尋去。
一名青衫男子正與十多名不分伯仲的敵手陷入苦戰中,青衫男子出招犀利,一劍刺穿敵人的心窩,臉上麵無表情,一腳往後旋踢踹中身後敵人的胸口,對方飛出丈外,當場斃命。
但青衫男子卻沒有得到任何喘息的空間,因為更淩厲的攻勢接著攻擊了過來,讓他應接不暇,無法得到喘息的機會。
不多久,他的身上盡是血跡斑斑,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整潔的青衫因一場激烈的戰鬥而變得破爛不堪。
一個不察,青衫男子被敵人擊中了一掌,他終於支撐不住的跪倒在地,口中鼻中甚至耳中都是血。
敵人趁機飛身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驀地,一抹巨大的黑影,從暗巷中飛射而出,艾月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青衫男子被人扔了出來,直直掉落於地。
艾月詫異的停下腳步,幾乎是本能反應地上前察看那個受傷的青衫男子。
“啊!你怎麼啦?”艾月扶起他,絲毫沒有畏懼他渾身的血跡,在發現他有昏迷的跡象時,她輕輕的搖搖他,關心的問道。
“喲,還是一個美女哦!”這時從暗巷裏走出五六個高大的男人,其中一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笑道。
“閃開啦!我不要看到你!”艾月很確定自己不喜歡前麵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不由得不耐煩的叫道。
對於艾月的嬌斥,他們不以為然的大笑哄笑著,有一名男人一時色欲薰心,猛地伸出手,就要往她的胸前摸去。
“啊——”痛極的聲音響起。
誰都沒有想到,原本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那名青衫男子,竟然還可以徒手反擊欲非禮艾月的男人。
其他五個男人看到自己的同伴的下場,也謹慎起來,打算就像剛才一樣用圍攻的方式,對眼前的青衫男子輪流偷襲。
艾月發現青衫男子因為剛剛的那一拳,腳步已經有些踉蹌不穩了,顯得搖搖晃晃的,她很擔心他,不由得口中念念有詞,不惜暴露身份的使出羊族的秘傳——瞬間移動。
幾名原本包圍著他們兩人的男人,對於瞬間消失於眼前的人,大家不由得揉揉眼睛,再一次發覺眼前空無一人,終於確信,他們在轉眼間消失無蹤了。
利用羊族裏的秘傳,艾月帶著負傷的青衫男子來到了人間。
她偏著頭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青衫男子,她發現了哦!他有一雙好好看的眼睛,可惜太過於……該怎麼說呢?應該是冷吧!
“你受傷了?!那一定是很痛很痛的吧!”一股血腥味伴隨著周邊的氣流竄進鼻腔,艾月發現他全身好似無一處完好的地方。
董韜原本是不想搭理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的,但是一抬頭,他就望進一雙清澈得幾可見底的晶亮大眼。
而那小小的人兒在發現自己受傷時,一點也不畏懼的走上前想幫忙。清靈飄逸的小小人兒專注地看著他身上的傷口,絲毫不掩飾她臉上的擔憂。“你現在是不是很痛很痛?我幫你呼呼哦!每次我隻要一受傷,母……我娘就會幫我呼呼的,這樣痛痛就會不見了!”
“滾開!別理我!”恍若未聞,彈跳而起的董韜怔怔然地看著眼前的小小水靈人兒。因為那一身飄逸的白色裙衫,因為那不設防的甜笑,也因為那笑容在一見著他身上的傷之後立即而出現的擔憂表情,他幾乎要以為自己看見了認知中早已否定存在的仙女,一個可愛的、帶著溫暖笑意的仙女。
陷入恍惚中的董韜沒有注意到艾月上前輕手輕腳的撕開他的衣衫,在發覺時,理智迅速的回籠,忽略過心頭的怪異感受,他防備性十足的對著艾月低聲警告著,隨手一揮,抓傷了她那白裏透紅的粉嫩肌膚。
“哦!好痛啊!你好凶!”艾月被他一推一揮的,毫無防備的跌坐於地上,雪一般的白色衣裳很快地便讓地上的汙跡給染髒了,不再潔白無瑕。
“誰叫你要走過來的,我剛才已經警告過你了!”強烈的漠視著心底深處那一股不知名的顫動,董韜不客氣地說道。
“哼!”艾月不哭也不鬧,隻是不解地看著他,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想了想,她的雙眉微皺,為董韜無理的舉動感到憤怒,隨即上前抓起他的手,偏著頭,孩子氣地對著他的手掌用力一咬。
“你——”
董韜一愣,眼底寫滿了難以置信與懷疑,那象征著生命的體溫,一點一滴的滲進他的手掌,他麵無表情的由著眼前的小小水靈人兒啃咬著自己的手掌。有多久了?久到連他自己都忘記了,生命是有溫度的?
艾月嘴角微彎,輕輕地一笑,滿意的看到了他驚訝的表情,得意的看著他手掌心上有她留下的一彎齒痕的印記。
“你不可以再抓痛我了,要不然,我就不會再這麼輕易的饒過你了。”她舒眉展笑顏,小人得誌的宣告道。
“你快走吧!”
董韜看見自己的手掌心上留下她的齒痕,並滲出些些血絲來;拿她的孩子氣沒辦法,但卻不能不顧她的安危,族人隨時都有可能會再次出現,他不能讓她有任何的危險。
“我不走,我一走的話,你會死的!”他眼底一閃而逝的脆弱揪疼了艾月的心,燙熱了她的眼眶,她固執地說道,不想在此時離開他。
“死……”
自從他知道,不管自己再怎麼去努力,族人都不會認同他後,他早就無所謂了,也許死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可是,他卻心有不甘,因為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沒有完成,他還有太多太多的夢想還來不及實現。
想到這,他再也抵擋不住陣陣的暈厥,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大夫,他到底傷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會醒過來?”艾月一邊問著正為躺在床上的董韜把脈的大夫,手上一邊拿著糕點品嚐著,心裏也在嘀咕著,好好吃的糕點哦!族裏好像都沒有這種好吃的糕點呢!回去的時候,她一定要帶些回去讓父王和母後也嚐嚐鮮,這樣子的話,說不定父王就會免了她的責罰呢!
“姑娘,這位公子的外傷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由於他原本就已經有輕微的風寒症狀,現在又受了內傷,要等他完全清醒過來,可能需要一些時日。”
老實說,能把這個男人從鬼門關前救回來已經是個奇跡了,他也沒把握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要知道,奇跡這回事可不是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
而從眼前的這位姑娘舉手投足,一言一行裏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出身非富即貴,所以他半點都不敢打馬虎眼的據實以告。
“那到底需要多長的時間他才會醒呢?”艾月聽到這裏,沒了吃美食的心情了,從她和這個青衫男子來到人間已經三天了,在這三天裏,她一直耗在客棧裏照顧他,都忘記要幫小姑姑找狼牙印的事了。
“這個可不一定!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還要好幾天他才能醒過來。小姑娘,這事是急不得的。”
“你——”艾月直盯著眼前白發蒼蒼的老者,被他模棱兩可的答案氣得想打人了,哪有這樣子說的道理。
“姑娘莫急躁,等公子服了這帖藥之後,如果依然沒有起色的話,明天老夫再過來為他針灸。”
“那也隻能這樣了。”對此,艾月隻能莫可奈何了。
董韜努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裏,外麵的天色已經暗沉了。他仔細的查看了四周,發現眼前圓桌上趴睡著一個十分美麗的姑娘。
董韜怔然地看著她,昏迷前的記憶慢慢的回籠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作祟,看著她滿是嬌憨美麗的睡顏,一顆心莫名的變得軟柔起來。
同樣是狼族的人,他不明白自己的堂兄為什麼就是容不下他的存在,一直要找人追殺他;他一直以為隻要自己默默的承受,努力的做好本分,他的族人終有一天會願意接受他的;但也許是他太天真了。
流言閑語、冷嘲熱諷他都能忍受,可他的以德報怨反而助長了他們對他的歧視,把他欺負得愈加徹底。難道就是因為他是狼與人類的結合,擁有兩種血統,所以天地之間就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嗎?
父親與娘親因為眼中隻有彼此,為了愛,他們都遺棄了他,獨留他一人在世上;而族人都鄙視他那一半人類的血統,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和他生活在一起;去到人間,他們又恐懼他的真身,把他當妖怪看待;這樣的他為什麼還要存在於天地間呢?!
而此刻他會躺在這裏,說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因為他又一次的被堂兄他們追殺,對於這樣的生活,他覺得倦了。但又有更深一層的無力感,因為他自己也不曉得該怎麼改變這樣的生活,這樣的自己。
也許真的如自己所想的,死了也好,死了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煩惱,那麼多的痛苦。
“你終於醒了,我差點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艾月一睜開雙眼,就看到一直昏睡的董韜睜開了那雙看來十分冷傲的眼眸,看來那個大夫的確有些本事。
而因為太過於沉溺自己的思緒中,是以當這道嬌甜的嗓音突兀的揚起時,董韜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我叫艾月,你呢?”他在看她耶!艾月很快地露出甜甜的笑容看著他說道。
董韜極其複雜的神色掠過臉龐,旋即又消失無蹤。“我管你是誰,隻要你不在我眼前出現就行了,滾!”他刻意裝出猙獰可怖的模樣,就隻為了讓她離開他這個不詳的人。
“你怎麼了?”艾月大大的眼兒單純地望著他的,像是沒有聽見他的惡言相向。
“我不管你是誰,隻要你離我遠一點就行了,別在我麵前礙我的眼。”董韜惡聲惡氣地朝她吼著,早已習慣推拒所有想接近他的人,因為每一個人在接近他之後,都會把他傷得更深,身為一個沒有背景、沒有依靠的孤兒,他沒有未來、沒有目標,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擁有的,在他的生命中,除了一場又一場的陷害和打不完的架,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艾月皺緊自己的眉頭,水靈通透的眸中盈滿了困惑和不解,在她單純的世界裏,她沒有遇到過像董韜這樣的人。
“滾開!”董韜狼狽得不敢直視艾月那水盈盈的雙眸,不由得惡狠狠地斥喝了一聲,想把她嚇跑。
“為什麼?”艾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知道答案,她隻知道她不喜歡看到他剛剛那仿佛被世界遺忘的孤獨眼神,她真的很不喜歡,但是為什麼她會不喜歡呢?她是真的不懂了。
董韜空茫的瞳眸閃了閃,他首度正視她,她的周身流露出的那股靈氣,恍若集天地之精華般,那股靈氣使得那張原本就出色的外貌更是美得不可言喻,讓人一眼見了就會直覺自己是遇上一個林中仙子。
可人的模樣,清靈甜美的她就好比私逃人間遊耍的淘氣仙子般,讓人折衷於她的甜美可人而不能自拔。她好漂亮!好純美!
而他,卻是生活在冰冷、黑暗的世界裏的人,他迫切的渴望擁有陽光,擁有溫暖;她那甜甜的笑顏,會讓人霸道的隻想獨占,所以他隻能推開她,遠離溫暖和陽光。
“月兒——”接到消息的令狐昊然毫不遲疑的趕來客棧與艾月會合。
“昊然叔叔……”看到熟悉的人,艾月抓著令狐昊然的臂膀,頓時紅了雙眼,“昊然叔叔,小姑姑……小姑姑她……”
她沒有哭,但本該屬於歡樂的甜美嬌顏布滿了哀淒,那蒼白的模樣讓人看了為之不忍,恨不得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隻盼她重展歡顏。
“月兒乖啊!月兒告訴昊然叔叔,你這次出來和家裏人說了沒有?”令狐昊然拍撫著艾月的小腦袋,輕聲問道。
“我……我沒有!”艾月心虛的回道,不敢直視令狐昊然責備的目光。
“月兒怎麼可以這麼任性!”令狐昊然微微地提高聲量,難怪羊族的人會過來找他,原來三公主真的是離家出走了。
“我想幫小姑姑嘛!”被令狐昊然一凶,艾月懸在眼眶裏的眼淚掉了下來。要知道,如果告訴父王的話,他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出來的。
一直在一旁觀看的董韜在看到他們親昵的模樣時,心中有一絲怪異感,理不清那份陌生的感覺所謂何來,但他直覺的就是不喜歡他們這麼親昵的樣子。本不是很想理會他們的,但在看到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淚顏時,他隻覺心中一窒。
還沒醒悟過來,董韜已經做了一件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雖然是稍嫌粗魯了些,但他確實是將她摟進了懷中。
“你……”
低頭俯視小臉出現驚慌之色的她,董韜的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企圖安撫她因胡思亂想所造成的緊張、害怕情緒。
“你是誰?”令狐昊然的濃眉皺起,這時才開始正視房間多出的男人,他語氣含有幾分嚴厲的問道。
“董韜。”董韜不客氣的說道,他的聲音冰得足以讓人發顫,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有可能是艾月的親人,他才不屑回答他任何的問題。
“昊然叔叔,他不是壞人啦!”艾月對著麵露不悅的令狐昊然解釋著。“我是自己想救小姑姑才會出來的,不關他的事啦!”
“哦!”令狐昊然清了清喉嚨,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月兒這次可要好好跟你父王解釋才行。”
“解釋什麼?!”艾月回了令狐昊然一個天真燦爛的笑容,並不覺得自己要解釋什麼。
“月兒,雅雅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趕快回宮裏去吧。這件事交給我們大人來解決。” 令狐昊然正色的說道。
“不要!”艾月直接拒絕令狐昊然的好意。
“月兒,不可以這麼任性。”令狐昊然沒料到艾月會一口拒絕,他愣了好一會兒才輕斥道。
“昊然叔叔,你放心吧,有韜哥哥在我身邊,我不會有事的。”艾月莫名的就知道身後這緊緊的抱住她,那讓人心安的寬闊胸膛,會是她最好、最終的依靠。
令狐昊然就沒有艾月想的那麼樂觀了,“月兒,你真的不肯回去?”
“不回去!”艾月不放棄的說道:“昊然叔叔,我一定會幫小姑姑取到狼牙印的,我一定要救回小姑姑。”
令狐昊然的眼中閃過一抹精銳的光芒,自幼在家人的嗬護下長大的三公主,其實仍天真得如同孩子一般,不知人心險惡,他們沒有一個人會放心讓她獨自在外的。
“我會保護她!”
在他們兩人悶不吭聲之際,董韜不疾不徐地許下自己的承諾。“而你們想要的狼牙印,我有!”
“呃?”艾月愣了愣,訝異的眨了眨眼,沒想到董韜真的會開口幫她耶!更沒想到,她一直想找的狼牙印就在他身上。
“你身上怎麼會有狼牙印的?”令狐昊然定了定神說道,直視著董韜,感覺他渾身是一團謎,所以他雖然心裏很急,臉上卻並不表露出他很急著要他身上的狼牙印的樣子。
“你真的有狼牙印嗎?可以給我救小姑姑嗎?”而艾月卻沒有令狐昊然想的那麼多,她隻知道眼前這個人身上有小姑姑的救命符。
“可以!”董韜又是一點頭,一點也不覺得狼牙印有多珍貴,不是可以輕易送人的東西。
“天啊!韜哥哥,你太好了!”艾月簡直是快樂暈了,她真的是出門遇貴人了。
艾月一臉興奮的拉著董韜東看看、西走走,不論走到哪兒都會引來旁人關注的眼光。畢竟是帥哥美女的組合,老百姓很少見到如此仙風靈氣的儷人。
人間的風光果然與羊族大不相同啊,在這陌生的世界裏,一切看起來都很新鮮有趣。街上的行人熙來攘往的,店麵一家緊挨著一家,叫賣聲、呼喝聲此起彼落的,處處顯示著一片的生機盎然,熱鬧非凡啊。
艾月站在大街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盈盈明眸,目不暇接的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身穿粗布衣裳的販夫走卒,抑或前呼後擁的富家公子小姐;對於這個有趣且她未曾接觸過的世界,她感到萬分的好奇。
“韜哥哥,那個是什麼?”艾月緊盯著前麵賣糖葫蘆的小販,興致勃勃的問道。
董韜不覺對她綻開一抹溫柔又包容的微笑,解釋道:“那是糖葫蘆,月兒想要嗎?”
“想!”艾月使勁的點點頭,她發現那賣糖葫蘆的小販離她越近,空氣中都好像彌漫著酸酸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