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也看到了，我們懲罰的對象是凶惡的慣偷！”見黃偉不答話，天眼就自顧自說起來。
“慣偷你懂嗎？慣偷就是偷東西很多次了的才叫慣偷！”
“可能你會問，那不是有警察嗎？”
“對，是有警察，可是每次等警察來茶都涼了！他們這種人幾乎都認得抓過他們的警察，所以除了最初被抓過一兩次後，警察再也別想抓住他們了。”
“這就是漏洞之一。”
“還有，即使他們被抓去了，他們也不會承認自己偷盜過多少多少次，偷盜過多少多少財物。他們一般隻會承認這次的，如果被逼問急了他們或許會坦白一兩次小單的偷盜。”
“這是因為他們知道說出越多對自己越不利，而幾乎每次警察審問也不會追根問底的，這種現象很奇怪，我也不懂是為什麼。”
喝了一口啤酒，天眼繼續說道：“因為他們供出來的少，所以一般都夠不上判刑，最多隻能關押在看守所幾天或十幾天。”
“其實被關押在看守所，對他們來說還是好事呢，他們在裏麵可以相互交流經驗，結識其他的團夥。住進看守所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過一次沙龍派對，出來後的他們更加變本加厲的危害社會，這也是漏洞之一了。”
“說這些你可能不怎麼相信，但是我說他們做這行每個月每個人的收入絕對超過五千元，這個你會吃驚了吧？”
黃偉一樣麵無表情，隻是時不時的拿啤酒來喝一口。
歎了一口氣，天眼繼續說道：“這就是讓他們成為職業慣偷的原因了，他們每個月的收入竟然比公務員還高，比我們這些老百姓更是高出太多了。”
“所以，針對這些畸形的社會現象，我們幾個發起了代號為‘懲罰人渣’的行動，主要成員隻有我和豬頭肉，還有一個估計是經曆了上次的懲罰行動，他嚇怕了，所以今天找借口臨陣退縮，最後我才逼不得已邀請你加入的。”
“你們一共做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黃偉終於開口了，他眼神有點迷離，神情黯淡。
“包括這次是第四次了。你以為簡單啊，每次我們都花費很多時間去追蹤監視他們，直到掌握了他們的基本規律才動手的。”
“這麼說，現在南化市裏已經有四個因此而殘疾的慣偷了？”黃偉不理天眼的感慨，繼續問道。
“嗯，這些斷手斷腳的慣偷，會被他們同夥拋棄的，所以他們隻能淪落為乞丐了。”
“但是你看到了沒有？他們已經無法危害我們的老百姓，自然也無法危害我們的社會了。”天眼試圖拿這個來作為他們是正義一方的說辭。“而且經過觀察我們發現，當他的同夥知道他因為偷竊而被砍斷手腳後，他那些同夥也會銷聲匿跡很長時間的。或者說至少不在原來的地方繼續作案了，這樣原來那些小偷很猖獗的地方就會變成一塊淨土．．．”
“可你們的做法依然是違法的，而且已經觸及到刑法了。”黃偉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是，我承認我們的做法已經違法，但是你不得不否認我們的做法是最有效的做法。你以為他們會改過嗎？聽說過這句話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或者這樣說也可以‘狗改不了吃屎’，這些都是古人積累下來的人生經驗，用在這些人渣身上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黃偉默然，他找不出好的理由來反駁天眼。停了一下他隻能說：“古人也有一句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想過以後因為這事被抓起來的時候嗎？”
“做這事之前，我們都仔細考慮過了，所以我們的稱呼都是化名的，誰也不能用手機聯係對方，聯係對方隻能通過網絡。我們行動時也是統一說標準普通話，把臉、頭發、手都遮掩起來，盡量在現場少留證據。”
“還有你看到的麵包車車牌，也是假的了，我也不知道豬頭肉是做什麼的，也沒有他的電話。我們根本不熟悉對方，隻是為了一個共同的正義的目的臨時湊在一起而已。”
“我們不想危害社會，我們隻想為現在的社會和諧出一份自己應該出的力！你說，我們這樣的目的有錯嗎？”天眼說完直直望著黃偉。
“我隻能說，你們的目的是好的，但方法是錯誤的。”黃偉苦笑，他知道自己說不服天眼了。
“那你加入我們嗎？”天眼還是把他想問的話說了出來。
“我覺得今晚答應你出來吃宵夜其實就是個錯誤，我不會再犯了。”說完，黃偉轉頭堅定地望向天眼，眼睛裏淚花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