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底蘊有限,將武藝練到眼前這個劍客的地步已經足以躋身最頂尖的那幾人中,在那部所謂的電影中,恰好有名劍客形象與此人十分貼切,此人複姓夏侯,癡於劍術,隻可惜未能勘破名利,連續七年尋找燕赤霞比鬥隻為爭奪“天下第一劍”的名號,殺性也是甚大,出手罕有留手。
“你知道我?”
猶豫片刻,感受到陳浮生身上沒有殺意,夏侯劍客拄劍於地,雙手疊起,打量一下陳浮生身上的袈裟,眉頭皺起,“你是在哪件寶刹修行,怎麼我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你的名號?”
雖然夏侯自視甚高,但從剛才那一次短暫交鋒中也清楚知道陳浮生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再與陳浮生年輕麵容結合起來,頓時讓他升起一種歲數都活到了狗身上的想法。
可是這樣的人怎麼會和這個江洋大盜扯上關係,這個問題他委實想不明白。
嘿然一笑,陳浮生沒有回答夏侯的問題,一腳踏出,正好落在發現陳浮生這張陌生麵孔後翻身趴在地上,收斂呼吸,緩緩挪移,想要趁著陳浮生與夏侯對峙的機會悄悄溜走。
“夏侯兄,劍法通神,名動天下,滅度雖是初次闖蕩江湖但也是早有耳聞。”腳尖用力,一道法力隔著靴底傳入柳一刀體內,徹底將他的經脈氣血運行衝擊得一塌糊塗,“實不相瞞,我這一次主要是為尋找一名喚作燕赤霞的道友而來,我聽說他辭去總捕頭的職位,近日在蘭若寺內隱居,想要去那裏和他互相交流一下道法領悟。”
“至於這個柳一刀麼。”陳浮生手指一點跟著走出避雨草棚的白家兄妹,“他原本就是官府明令追緝的殺人要犯,這兩位就是苦主,他們是四海商會白家的公子小姐,在跟隨商隊運送貨物的途中被這惡賊勾結橫崖山的山賊劫掠了財貨後將商隊人員屠戮幹淨,單單留下他們兩個準備向四海商會所要贖金,我們在清剿了這些山賊後應承了他們兩位會將這個柳一刀親手送到他們手中,還望夏侯兄行個方便。”
可以看出在聽到“四海商會”幾個字的時候,夏侯神色明顯變化一二,然後迅速恢複平靜,對他而言最重要隻有憑借手中劍擊敗燕赤霞,將“天下第一劍”的名號搶奪過來,四海商會縱然富有四海和他也沒有一點兒關係。
至於陳浮生話語的真偽,夏侯沒有絲毫懷疑,在他看來,以陳浮生這樣的身手,根本不屑於怕撒這種謊言。更何況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浮生等人的氣質出眾,談吐非凡,出身高貴與對方腳下那個粗鄙強盜截然不同。
“什麼四海商會什麼的,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夏侯把劍一提,緊緊盯著陳浮生,“我正打算去蘭若寺,看看這些日子他磨煉那把劍的火候如何,既然大家目的相同,不如一道同行。”
用腳踢踢柳一刀,對白家兄妹示意一下,陳浮生慨然笑道:“正合我意,不過在下受白公子所托,需要暫時負責商隊的安危,怕是要過些日子才行,不比夏侯兄一個人逍遙自在。”
所謂的商隊自然就是試煉者們偽裝而成,不過是借了四海商會的一個名頭而已,畢竟這個世界的法紀雖然敗壞鬆弛,但三四十人如果沒有合理的身份還是太過顯眼了些,很容易招來不必要的注目。
經曆了這一場之後,白相鹿顯然成熟許多,明白自己兄妹兩個如果沒有陳浮生這些奇人異士的護佑根本走不出三五十裏,更不要提返回商會,再加上這些人本來就不是他的手下,故而陳浮生話音剛落,就應聲答道:“大家走了這麼久,正好找個地方好好休整一下,據說北郭縣的縣令貪汙索賄,使得整個縣裏賊盜四起,不得安寧,除去采購必備物資外盡量不要入縣,我聽說那位燕道長所居的蘭若寺,雖然荒僻,蓬蒿沒人,行人絕跡,但是殿塔壯麗,足以容納咱們商隊有餘,乃是再好不過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