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末猶如一頭出籠的惡豹,衝進敵群,逢人便砍,刀如切瓜,一刀一個,雙刀一雙,直奔敵人的脖子,一顆顆頭顱如同西瓜一樣被切翻在地。
瞬間已割下幾十名夜那人的頭顱,饒是夜那人僥勇善戰,勇武彪悍,也被這瘋子似的殺法嚇得驚恐萬狀,紛紛後退。
每砍一個頭顱,血箭便衝得老高,撒得他滿身都是,此刻,他早已成了一個血人。
“瘋子,瘋子,他就是那個神經病!”
“瘋子,簡直就是瘋子!快殺了他,快殺了他,大家一起上,殺了他!”夜那人紛如潮湧,短暫的恐懼之後重又惡狠狠撲了上來。
李末露著惡魔般猙獰的詭笑,仿佛一隻遠古洪荒受傷的猛獸,嗷地一聲殺進人群。
他不向外衝,反而直奔火神軍的中軍大帳衝去。
此時,戰場上的大風軍已死傷大半,大將軍呼吸雄讚也是遍體粼傷。被眾將官護在中央。
“咦,那是誰,怎麼不朝外衝,反而朝敵軍中央衝去?”
“不知道,看不清楚啊,大將軍?但可以肯定是咱們的人!”
“廢話,不是咱們的人能殺得火神軍一條血胡同。好小子,真是好身手,在萬馬軍中竟然能殺得出一條血路,真真是我大風的英雄啊!這人是誰?快叫斥候上去看看,這人是誰,一定要將他救出來!”
“是!”
“叫斥候去看看是誰到是真的,救他就不必了!”旁邊一人默然一歎。
但見那人黑須黑發,銀袍銀盔,正是在大風軍中素有智星之稱的銀槍參將徐天元。
呼延雄讚瞳孔一收,虎目中一熱,隱有些濕潤。
“這是為何,徐將軍?”旁邊一副將出口問道。
“他既不向外衝,反向裏進,乃是抱定必死的決心,要殺身成仁,壯我大風軍威!”
果不其然,就在李末一人獨自朝敵軍中央殺去之時,大風無數的士兵都看到了。
“那是誰?他要幹什麼?”
“是啊,那人怕不是瘋了吧,怎麼往外衝,反而朝裏殺呀?”
“哎,可惜了那麼好的身手!”
“媽的,人家那才叫有種,瞧瞧咱們,突圍了半天還在原地打轉!看看人家,殺得夜那人屍橫遍野,不退反進,真真是鐵骨錚錚啊,好樣的!”
正在眾人狐疑之際,猛聽得一陣悲愴雄壯的歌聲傳來: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歸故鄉!壯士從軍鐵歌響,殺出血路見親娘!……”短短的幾句歌詞反複地吟唱,歌聲擊節有力,聽得大風將士熱血沸騰。
那歌聲雄渾悲壯,傳出去老遠老遠。
人往往在緊困難的時候最脆弱,此時,聽得這又是雄壯,又是思鄉的歌詞,人人是心潮澎湃,熱血翻湧。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歸故鄉!壯士從軍鐵歌響,殺出血路見親娘!好一個殺出血路見親娘!好一個殺出血路見親娘啊!”呼延雄讚猛地挺身而起。
“弟兄們,為了家鄉的父老鄉親,為了我大風的無數在家的親娘,拚了,殺啊!”
“殺啊!為了父老鄉親,為了娘,衝啊!”
“殺啊!……”
……
剛剛還一蹶不振的大風左部軍刹那之間,仿佛被打了興奮劑一般,紛紛朝夜那人衝去。他們一個個像是瘋了似的,玩命地往前衝。瞬間便衝開一道口子。
“啊,看清了,看清了,那是九十九隊的李末,那是末哥!”
“對,是末哥,是末哥!”
“末哥,我們來啦!衝啊,接應末哥,宰了狗日的火神王!”一眾大風軍士仿佛潮水般向火神中軍營的方向衝去。
一座小沙後之上矗立著一柄寬約兩丈的黃羅傘,傘下一人黃袍黃甲,濃眉大眼,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騎在紅毛大馬之上,瞪著一對鐵膽似的雙眼,打量著戰場上的戰況。
他眉頭微微一皺,道:“那是誰?竟能殺到我的中軍帳近前,大風軍中何時有這樣的人物?”
“回父王,那人叫末哥!”
“末哥?是誰?”
“這個暫時不知!”
“壯士從軍鐵歌響,殺出血路見親娘!此人真是好心計,可當帥才也!好身手,真真是一等一的勇士啊,來人哪,傳我將令,務必將此人活捉,我火神軍如有這樣的人相助,定可橫掃大陸!”
“大王有令,活捉末哥!”
“大王有令,活捉末哥!”
“父王,女兒去為你將此人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