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身上流著血,依舊吃疼的狂奔,山路蜿蜒曲折,前麵是一個山口,再往前走就是兩個出口,一條小路跟一條大路如分開樹的枝椏,分西南兩條路上。
那條大路是通往北辰國的必經之路,那條向西而去一條小路通往哪兒,就不得而知了。
烈馬狂奔,毛允兒緊隨其後,一路飛掠著跟來,在馬衝上岔路口不遠的地方,身在半空的毛允兒凝目一瞧,立刻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前麵居然是一塊斷臂,憑借著直覺,毛允兒斷定,那斷壁之下一定是深淵。
如果……
毛允兒不敢深想了!
不可,千萬不可,毛允兒拚勁了全力,深吸一口氣之後,體內的玄力大增,她衝到了馬頭前,伸手一撈,馬的韁繩被她抓在了手中。
手中終於抓住了馬韁繩,毛允兒從半空中快速的穩住了身子,從空中穩穩的落到了地上,馬兒還在奔跑,允兒雙臂用力,腳下運用了打樁功……
“你給我站住。”奔跑的馬被她大力的拉住,馬頭猛然偏向了一邊,在山崖的邊上站定不動了。
毛允兒的腳緊摳住山崖邊上的岩石上,腳下的鞋子邊緣已經斷開,露出流血的腳趾來。
雷毅緊緊的抱住了毛頭,當他睜開眼睛,看到馬頭前麵是萬丈深淵的時候,不由地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如果沒有毛允兒的拚死相救,自己跟毛頭定會跌落山崖之下,粉身碎骨。
山野四周安靜的出奇,唯有馬兒在呼呼的噴著濃烈的鼻息,毛允兒抬眸間,對上雷毅那驚恐之下滿是感激的目光。
眼眸眨動,毛允兒避開他灼人的瞳眸,“毛頭,不怕,毛頭是男子漢,毛頭你怎麼忘記了,毛頭是有功夫的人。”
驚慌中的毛頭被娘提醒,吸了一口氣,猛然從雷毅的懷中掙脫了出來,“娘,你沒事吧?”
“沒事,娘沒事。”毛允兒抱住毛頭小小的身子,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雷毅從馬上跳了下來,臉色黢黑,方才的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如果是自己他完全的可以瞬間擺脫困境,可剛才,他的心中隻有毛頭,自己的親生子,人在最為緊急的關頭,做事畏首畏腳,心中越是擔心,有著顧慮,就會使人慌亂。
現在,看到毛頭好端端的抱在毛允兒的懷中,母子二人驚魂未定的樣子,立刻激發了他所有的保護眼前母子的欲望。
“娘,你的腳受傷了,腳流了那麼多的血。”
“毛頭不怕。”聽毛頭這樣說話,毛允兒方才感受到來自腳下如刀割般的劇痛。
她低頭,自己的腳上的血已經流出很多,那血還正不停的往外湧流著,地上的岩石上,已經被血染紅,仔細看,自己的腳趾上,那指甲蓋已經脫落到一邊,血正從腳趾蓋的地方流著。
“允兒,你受傷了。”雷毅心痛的驚呼,伸手一把抱住了見血就暈的毛允兒正往山崖下倒去的身子。
山風習習,虛驚下的三人,此刻都安靜了下來。
毛允兒半躺在雷毅的懷裏幽幽的轉醒,張開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毛頭一臉的淚水,正焦急的望著自己。
“毛頭,娘沒事,傻孩子你哭什麼?”
“娘,你醒來了,可嚇死毛頭了。”
發現自己躺倒在雷毅的懷裏,毛允兒紅著臉掙紮著起來,她看到雷毅明顯著鬆了一口氣的神態,接著他發現自己的兩隻腳被包成了粽子的樣子。
看著雙腳上厚厚的包紮,毛允兒眸光上移,她看到雷毅身上的衣服,衣服上的袖子全都不見了。
從他衣服上毫無規則的裂口,她能夠想象得到,自己被嚇暈的那一刻,他該有多麼的慌亂,又是多麼的害怕。
心底情不自禁的泛起了熱浪來,這絲熱浪如洪流般,在她的體內橫衝直撞,她的雙頰微紅,泛熱。
眸,轉向了一邊,她在心中告訴自己,這絲撼動一定是來自身體的這具主人,也可能是這具身體之前跟眼前的男人曾經有過肌膚之親的原因所致,現在才回有心動,心慌的感覺。
也有可能是兩個人之間,共同孕育了毛頭所致。
雷毅望著臉色嫣然,如喝了酒般酡紅的毛允兒,心中澎湃,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等見到二皇兄,自己一定跟他要了這個女人。
自己不能再對不起毛頭,對不起她。
三個人舍棄了傷馬,雷毅懷抱著因為腳傷不能走路的毛允兒回來。
遠遠的,他們看到,方才的三路上,自己馬車的周圍,塵土飛揚,一夥蒙著麵的人正跟歐陽軒,飛鷹堂的人打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