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陶蘭轉瞬間雀躍跳起來。
“對了,剛才那個怪老頭是誰?”辛潮笑著問。
“他叫陶金,是個武癡,整天坐在陶然石碑前鑽研內功心法,不梳頭不洗衣服,也不種地,靠吃別人的剩菜剩飯過活。聽說他已經在石碑前坐了十幾年了。”
“不可以思議。他的內功肯定特別深厚。”
“不太清楚,他從來沒有展示過他的內功,雖然他也會參加一個月一次的交心大會,但他從來沒有發過一次言,也沒有展示過內功。”
“交心大會?”
“就是大家交流探究《陶然心經》的大會,對了,再過三天就是這個月的交心大會了。”
“我也可以參加嗎?”辛潮熱切地問。
“你不會是說不學《陶然心經》的嗎,不學就不準參加的哦。”
“啊。”辛潮神情失落下來。
“咯咯······”陶蘭忍不住笑起來,喘著氣說,“我騙你的,你當然可以參加了。”
辛潮一愣,隨即明白陶蘭是在逗自己,心情大快,憨憨一笑。
這一天,就是陶蘭說的交心大會的日子,這時辛潮不但傷愈,連功力也恢複了七八成。
大會是在用過午飯後伴隨著燦爛的陽光開始的,地點是陶家祠堂後院放置大黑石碑的廣場。
辛潮與陶園一家人席地而坐,環顧四周,大部分是鶴發童顏的老者,隻有少部分像陶園、陶菊的中年人,像陶蘭的年輕人少之又少,小孩幾乎沒有,僅石碑旁閉目坐著一個男孩,約莫十歲;辛潮還瞥見陶金遠遠坐在一個角落裏,一臉怒氣,似乎大家的到來打擾了他修行內功。
“人既然都到齊了,交心大會開始。”辛潮耳邊忽然傳來村長蒼老而洪亮的聲音。
第一次聽到村長說話,辛潮躺在地上,根本沒瞧見村長的臉,現在再一次聽到村長的聲音,辛潮興奮地急忙偏頭循聲望去,一愣,開口的竟是那個約莫十歲的小男孩。
看著村長稚嫩的臉,聽著蒼老的聲音,辛潮錯亂了,以心問心,難道五百年的功力可以返老返童?
村長接著說:“這一個月內,諸位在練習《陶然心經》時有什麼困惑或者什麼收獲都可以和大家說說。”
村長話音落地,眾人紛紛站出來走到石碑旁講述自己的困惑與收獲。
辛潮決心不學《陶然心經》,對它自然提不起興趣,眾人講了一會,就感到心下煩鬱,不知不覺神遊太虛,回想起往昔的事,心中難免感慨萬千。
“陶木,叫你呢?”陶蘭用力一推辛潮,嚷道。
辛潮如夢中驚醒,忙問:“什麼事?”
“村長叫你。”陶蘭努努嘴。
辛潮騰然站起來,恭敬站著。
“陶木,過來,我給你打通周身經脈,好讓你練習《陶然心經》。”男孩村長的聲音依然蒼老而洪亮。
辛潮現在一聽村長說話,腦袋立馬錯亂,怔怔說:“我不打算練習心經。”
“啊?你說什麼。”男孩村長突然發出童聲,隨即驚慌失措地望著前排的老者。
坐在最左邊的老者緩緩站起,轉身麵對辛潮,辛潮見他白須過胸,急忙微微屈身向老者見禮。
“陶木,你既然打算不學《陶然心經》,陶然穀也不勉強,那以後交心大會你可以不用參加了。”白須老者慢慢說道。
辛潮點點頭,轉身要走。
“等一下。”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聲音,辛潮聽出說話的是陶炎。
辛潮轉身看著陶炎那張葫蘆狀的臉問:“陶炎,怎麼了?”
“我們兩個小輩,切磋切磋,給長輩們助助興吧?”陶炎笑著說。
不知何故,辛潮看到陶炎的笑,一股怒氣陡然從心中升起,瞟了陶蘭一眼,見她眉頭緊皺,便默默走到眾人麵前的空地。
陶炎冷笑幾聲,縱身躍到辛潮跟前,朝坐在前排的老者拱手施禮說:“伯仲叔季四位長老,既然陶木願意,我就和陶木比試幾下,給各位助助興。”
四位長老都留有白胡子,並且胡子長短有序,陶伯的胡子過胸,陶季的胡子剛過下巴,叫人一看就知道誰的歲數大。
“比內功沒什麼可觀看的,你們就比比劍法,點到為止吧。”白須過胸的陶伯長老說。
陶炎的父親忙從牆角劈下一根細竹竿遞給他,陶園不甘示弱,也起身給辛潮劈了一根。
兩人各執一根竹竿,隻相互抱拳施禮一番,便展開身形,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