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不許哭!”邵華山怒到,“站起來!公子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多說一個字,死!”
被邵華山一吼,那人才止住了痛哭,戰戰兢兢地站起來。
“呃,嗯……我…我們真的無意加害於你,”柳崇明感到萬般無奈,吸了吸鼻子,努力平複心中異樣的情緒,“我們隻是想知道,怎麼能到對麵去。”
“這……小的不敢說。”
“你不必害怕,我說不傷你便不會傷你,你且說便是。”
“回大人,前麵不遠處有兩條鋼索,鋼索旁有個籃子,小的就是坐在籃子裏從鋼索上滑過去的。大人您要是想從那兒走,小的這就給您帶路。”
“不急,還有件事,剛才你何如此害怕?”
“我……我,我…”
“有什麼盡管說,你不必擔憂。”
“不瞞大人,小的自幼生長在這山中,並不知道什麼軍士,可前些日子,小人在梅山腳下的親戚突然請人捎信來,說是要到山裏來投奔我,可我等了好幾天他們也沒來,我這才下山,到他們村子裏去看看。可是,可是……”他說著又哭了起來。
“可是什麼?”
“整個村子都沒了,沒了,整整一個村子啊,一個活人都沒有,房子全砸爛了,到處都是屍體。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說是那個什麼老虎將軍手底下的士兵,進村找什麼公主,把村裏未滿十八歲的女孩子都抓走了,其他人全都被殺死,沒有一個逃掉的。”幹瘦的中年男子哭泣著,眼裏充滿了絕望,仿佛他就在村裏,看著一群手持利刃的士兵向自己衝來,揮刀砍向手無寸鐵的村民,推倒一所所房屋,擄走懵懂無知的少女。
“實在可惡!我朝竟然出了此等惡事!”邵華山撰著刀柄,拳頭捏得嘎嘎作響,“我們在前線風餐露宿,拋頭灑血,他們卻在這裏燒殺劫掠,簡直可惡!兄弟,你這仇我幫你報!”邵華山拍了一下那人肩膀,“等我回來一定把他們全都揪出來,千刀萬剮!”邵華山身後的士兵個個義憤填膺,目露殺意。畢竟這些人立誌從軍,拋頭顱灑熱血,就是為了保家衛國,為了自己的家人有個安穩的生活,現在卻有人肆意破壞這片土地的安寧,無論是誰,罪不容誅!
“此事非同小可,”柳崇明胸膛劇烈起伏著,盡力控製著自己情緒,“等回去,我一定稟明叔父,請他徹查此事!”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這位大哥,您請帶路,咋們邊走邊說,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柳崇明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幹瘦男子帶著柳崇明一行人向前走去,前邊的路蜿蜒崎嶇,眾人不得不棄馬前行,不過幸好距離不是太遠,不一會兒就走到了鐵索旁邊。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無名無姓,別人都叫我狗蛋兒。”
“呃,以後你就叫吳殤吧,一來你無名無姓,二來,我希望你不再有傷心事。”
“多謝大人賜名!”吳殤說著又要下跪。
“站起來!像個男人樣!”邵華山在一旁喝到,“公子不需要懦夫!”
“是!”
“吳殤,幫我辦件事好吧。”
“我…我…我…”
“不是什麼大事,”柳崇明丟給他一個袋子,“幫我把馬送到京都,找到西北軍將軍府,把這個袋子裏的東西交到管家手裏,管家姓張,袋子裏的銀子你在路上可以用。”
“我,我一個人?”
“嗯,栗木”
“在!”
“你護送吳殤出山,出山後再來與我彙合。”
“是!”
“那我先送大人過去。”吳殤說著就要去搬籃子。
“不必了,”柳崇明阻止到,“你們去吧,路上多加小心。前麵的路,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