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餘
(一)
大漢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那個年輕人。
他還是拿著那把極細極長的劍,他還在以同樣的姿勢站在同一個地方,甚至表情、動作、眼神都沒有變!
大漢心裏在發寒。
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經在劫難逃,可是有一件事,他卻怎麼想也想不通——一個絕不可能出現的人,怎麼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此地?
大漢忽然冷靜下來——世事往往就是這麼奇怪:在一個人知道自己很可能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反而能冷靜下來了。
“我知道你是誰!”大漢道。
皇甫正微微一笑,道:“哦?”
大漢道:“你沒現身就斷了我兩個兄弟雙手,一出手就毀了我屬下兄弟十幾人,劍法之快,武功之高,我想來想去,這天下都不會超出五個人,但是符合你這樣容貌、年紀的,我卻想到一個!”
皇甫正道:“你認為我就是那個人?”
大漢道:“如果你真是他,那麼我今天也必難幸免,但是我心中有個疑問,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皇甫正道:“你說。”
大漢道:“如果你就是那個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皇甫正道:“那麼我應該出現在哪裏?”
大漢沉吟了半響,才道:“如果你是為了這個女人才到這裏,……”他向許千夜的方向看了看,“她已來了一個星期了,那麼你至少也呆了好幾天。”
皇甫正是跟隨許千夜來到這裏的,這兩年來,他一直陪伴著她四處而行。所以大漢說時,他並沒有否認。
“可是……”大漢頓了頓,又道:“在兩天前的武林大會上,才看到了你的出現!”——試問,一個兩天前在武林大會上現身的人,又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這個小鎮上?!
(二)
大漢的一雙銳眼盯在皇甫正的身上,一字一頓的道:“如果你就是那個人,那麼一個人怎麼可能出現在兩個地方?如果你不是他,那你又是誰?”
他的話象一把刀,直刺皇甫正的心扉。
可是皇甫正的臉上還是連一點表情都沒有,隻淡淡的道:“那你認為我是誰?”
大漢無語。
皇甫正卻忽而一笑,道:“雖然你不能肯定我是誰,但是我已知道你是誰。”
大漢的臉已經變了。
皇甫正道:“兩年前血盟數人死於許千夜的家中,血盟就此滅亡,沒想到血盟的盟主蘄涉竟然逃到這裏躲了起來。”
蘄涉閉著嘴,臉色更蒼白。
皇甫正忽然望向許千夜的方向,道:“其實你也應該知道她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