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口處傳來一道熟悉的冷厲聲,“知道了還不快滾!”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阿修的臉已經血肉模糊,心驚肉跳的扶著阿修的肩膀將他的身體扭的麵向我。
定眼一瞧,長出口氣,虛驚一場。
阿修一切安好,就是有點狼狽。他表情扭曲,鼻涕哈喇糊了一臉,目光呆滯的像個傻子。
我把手伸到他麵前晃悠了幾下,低聲問道:修修,你還好嗎?
我這這樣一問,阿修反應了過來,嘴巴一扁撲到我懷裏就哭了起來。
我一邊捋著阿修的後背,一邊向門口看去,緊繃著的神經也鬆緩了下來。
因為門口站著的是阿姐,她手中提著三個便當,盯著黑衣鬼麵人目光冷厲。
黑衣鬼麵人緊攥著斷刀,身體微弓,是一個標準的戰備的架勢。
阿姐簡直把黑衣鬼麵人當成了空氣,她神態自若的走了進來,撇了黑衣鬼麵人一眼,冷厲道:我不想殺人,十秒後還不消失,我就要你永遠消失。
黑衣人沒再多說什麼,連滾帶爬的跑了個飛快。
腳步聲漸漸遠去,我眼眶中淚花打轉,盯著阿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姐將便當放在地下,一道黃光閃過,小蛇已經攀爬在了她的手臂上,我知道,定是這小黃蛇替阿修擋了一刀。
阿姐捋捋小黃蛇的腦袋,對我說:蠱術,蠱人心智,你這點小把戲,對付有點道道的人是完全不夠使喚的。
我向地麵看去,呼喚出來的小蛇竟然一條都不見了,不禁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問道:虛幻的?
阿姐點頭,從包包裏掏出紙巾給阿修擦拭狼藉的臉蛋,對我說:假的,你現在還不能呼喚真實的蠱。
我問道:什麼時候才可以?
阿姐說:早的呢。
阿姐的話讓我感到莫名的失落,練個蠱是有多難啊!
被這樣驚嚇一場,我和阿修都有些神智恍惚,一天都是昏昏沉沉的。
晚上,房門沒關。
我和阿修坐著發呆,阿姐在那裏鼓搗外婆手抄的蠱術咒語本子,房東大姐卻從門框處探進來了腦袋。
她賊溜溜的把我們挨個掃視了一遍,咧著嘴巴笑了。
我皺下眉頭,問道:怎麼了?
房東大姐說:我可以進去說嗎?
阿姐抬頭看她,點點頭說:好。
房東大姐神秘兮兮的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阿修的地鋪上。
她穿著超短裙,兩條腿又細又長,我瞅著阿修,這小子果然受不住誘惑,在偷瞄。
我說:有什麼事嗎?
房東大姐很勉強的笑道:我問一下,你們有沒有見劉燕房間裏的菜刀?
菜刀?那把下有降頭的菜刀?房東大姐問它做什麼?
我搖頭,說:不知道。
房東大姐又向阿姐看去。
阿姐合上本子,對她道:不知道。
收回視線,房東大姐對阿修輕輕一嗬氣,嫵媚道:你呢?小弟弟。
我心底一緊,這房東大姐是在色.誘阿修呀!
阿修直勾勾的盯著房東大姐,木訥搖頭道:不知道。
房東大姐歎了口氣,起身離去,翹臀一扭一扭的,我清晰看到阿修生生咽了口唾沫。
躺下蓋上被子,我罵阿修道:沒出息。
切!
阿修的聲音很不屑。
夜色闌珊,靜的駭人,我昏昏沉沉睡去。
翌日淩晨,我猛地坐了起來,擦了把額頭的冷汗,趕忙向阿修的床鋪看去,生怕她又不明去向,然後再衝進來一些凶神惡煞的人來。
還好,阿姐睡的很熟。
我又向地麵的阿修看去。
阿修的腦袋蒙著被子裏,我從被子的抖動頻率看出,阿修在發抖。
趕忙穿上衣服,下地掀起阿修的被子,我心‘咯噔’的一下。
隻見阿修麵色蒼白,唇角幹裂,蜷縮著身體在發抖,我急了,這是感冒了嗎?
伸手到他的額頭,怪了,並未發燒。
慌了神,我跑到阿姐床邊,搖晃了阿姐幾下。
阿姐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她揉揉眼睛說: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