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一看萍瑄已經到了近似傻的狀態,而眼前的母女一個已經是哭的稀裏嘩啦的一個則是緊張的看著自己。此時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著不同於其他人的疼痛。鄭浩畢竟是個男人於是說:“大家不用太擔心,醫生說了很可能是暫時的,等報告出來就知道了,來侯老師先過來坐,我去看看現在怎麼樣了。”說著鄭浩就奔向檢查室,當他走進去的時候,看見亞林正從裏麵出來。
他問了在場的醫生,醫生回答說:“通過我們的檢查沒有發現受傷的部位有淤血,也就是說手術很成功。還有腦組織的功能也沒檢查出有什麼異常,因此我們斷定病人應該是暫時性的失憶。”
“那他什麼時候能恢複?”
“這個很難說,或許明天一起來什麼都記起來了,或許到出院的時候能恢複,這都很難說的,現在最主要的是讓病人好好休息,一有時間多給他講講過去的事情來刺激他。”
“謝謝大夫。”
“不客氣。”
此時亞林被護士用輪椅推了出來,送進了病房。而一旁的晴雯和侯老師正急切的望著鄭浩,鄭浩目送亞林進了病房後對晴雯母女複述了剛才醫生說的話,聽後侯老師不禁感歎亞林的遭遇“都說人生入戲,可我看來亞林還不如戲中的命運,原本是那麼自強又有上進心的孩子,在他即將迎來他人生的第一次演出的時候,命運卻給他這樣的安排,如果他還記得發生什麼一定會痛不欲生的。”
晴雯躲在母親的身後,不敢麵對鄭浩。鄭浩看了看說:“你不用自責,你這樣也是無濟於事的,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亞林有愧疚的話,那你就誠心的祝福亞林快點好起來。我想亞林也不會去責怪你的。”
侯老師知道此刻也隻有亞林親口對晴雯說‘沒關係’才能讓晴雯的心情恢複,否則的話她還會這樣一直自責下去。因為她了解自己的女兒,雖然平時調皮搗蛋,一臉的樂嗬嗬,雖然也已經步入社會開始當了老師,但她的內心世界還是依然的清澈。如今這個意外就像一滴墨汁滴在了上麵,讓她無法去承受眼看著一灘淨水變得混沌不開。想到這裏不禁也為自己的女兒擔心起來。
病房的門沒有關,侯老師向裏望去,發現亞林正閉著眼睛靜靜的躺著,而萍瑄則在一旁靜靜的守候著。於是心裏盼望著亞林盡快的恢複。侯老師把手中的保溫飯盒遞給了鄭浩說:“如果半夜餓了,你就和裏邊的姑娘吃幾口,明天學校要搞活動非常忙,所以可能晚些時候來。”
鄭浩接過飯盒感覺沉甸甸的“成,老師您就回去吧,這裏有我看著,您就放心吧。”
“那好,就多辛苦你了,晴雯跟人家道個別。”侯老師說著把藏在身後的晴雯拉了出來。
鄭浩看晴雯的眼睛已經哭腫,眼神裏充滿著愧疚。對方小聲的說:“謝謝你。”
“好了,跟你母親回去好好休息,亞林要是知道你這個樣子肯定笑話你是個小丫頭。”鄭浩這時的幽默似乎帶給晴雯少許的安慰,或者為了自己也不要成為晴雯的樣子,或許是這段時間太壓抑想找個方式緩解,總之不管怎樣,可以看得出鄭浩的大腦還算理智。於是母女倆走了。
鄭浩並沒有直接進病房而是又悄悄的吸了一支煙。之後才來到亞林的身邊看著閉目的亞林小心的問:“他睡著了?”
萍瑄的表情沒有變化還是癡癡的看著亞林,用沙啞的聲音說:“護士給他打了鎮靜劑。”
“啊……萍瑄我們出去說吧。”
“說吧,是暫時的還是……”
鄭浩再次看看亞林說:“醫生說是暫時性的,說不定一覺醒來就好了。醫生還說盡可量的過給他說過去的事情,這樣有助於他記憶的恢複。”
萍瑄這時沉默著伸手輕輕的摸亞林的臉頰,還有發際。自從來到醫院到現在萍瑄沒有合過眼同時她哭的又那麼凶,臉色變得很憔悴眼睛也腫得很大,整個人好像是危危而立的小樹,隻要任何的一點外力就很可能讓她無法反抗的倒塌。鄭浩看著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因為他可不想再看到有第二個人倒下。於是說:“我看你,從來到這裏就沒有合過眼,這樣下去你會累倒的,這讓我來盯一會你到旁邊的病床上休息一下。”
萍瑄輕輕的搖頭拒絕了鄭浩的心意。這時鄭浩突然想到了可可,如果可可要是在這裏事情或許好辦了,畢竟是心理醫生知道該怎麼安慰萍瑄。隻是現在也不知道她那邊的事情忙的怎麼樣了,但願她自己可以應付的過來。鄭浩這樣想著站在一邊陪著萍瑄,此刻他也真的是詞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鄭浩感覺有人在輕輕的推自己,睜眼一看是可可。剛要開口就被可可製止住用眼神示意到外麵說話。鄭浩起身時發現對麵的萍瑄趴在床邊,想必是因為太倦不覺的睡著了。又看了看亞林也在熟睡著,鄭浩有些欣慰的走了出去。
“你怎麼來了?”
“這不是趕上十一長假嘛,所以客戶就把檔期向後移了。亞林怎麼樣了?”
“別提了,受傷不說現在連記憶都沒了。”
“怎麼會這樣?”
“醫生說是因為腦部受到撞擊造成的。”
“那萍瑄知道了嗎?”
“我跟她說過了。”
“她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
“看來這對她的打擊太大,一時間無法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她現在需要時間給自己去適應。”
“也許你說的對,這兩天她一下子消瘦了很多,不知道她的身體還能撐得下去不。”
“不用說,也知道她會是這樣的情況。這件事換了誰都一樣。”
“要不你去說說看?”
“我想她現在一定是拒絕任何人的幫助,因為她比誰都清楚自己必須挺過去。”
“那……那就眼看著她一天天的瘦下去,一個亞林就夠讓人心寒的,萬一再加上她,這不是火上澆油在傷口上撒鹽嘛。”
“沒辦法,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由不得你做什麼,不過我會試試看。”
可可的最後一句讓鄭浩安心了許多,於是靠在凳子上用雙手幹洗了一下臉。
可可問:“這件事明學知道嗎?”
“千萬別讓他知道,不然他那個衝動勁一準就飛過來,所以我連手機都關了。”
“原來這樣,難怪怎麼打你電話就是不通,最後還是問了明學才找到這來的。”可可說著也坐到了鄭浩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