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有些依賴他(1 / 3)

那天下午時分,沈秘書幫衛辭年簽收了一份快遞,寄件人那一欄沒有填,一片空白,所以也不知道是誰寄的,待衛辭年從外麵回來後,沈秘書便把那快遞交給他。

因為沒有寄件人,所以衛辭年也無從得知這快遞到底是誰寄出的,於是拿了裁紙刀把那快遞打開,發現裏麵原來是一份文件。

衛辭年略挑了下眉,拿了那文件看了兩眼,隨即神色微變,又仔仔細細地把手上的文件看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但是,怎麼會是這樣?

為什麼桑先生一開始沒跟他說清楚?

看樣子,阿染自然完全不知道,要不然桑先生也不會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了。

真是頭疼……

“衛律師,你要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LILY敲了下門,隨即走了進來,把資料交給他。

衛辭年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

剛才那份快遞來的文件雖然看完了,但是拋給他的問題卻不小,他該怎麼做?

衛辭年無奈地皺起眉,不過這副表情卻正好被不請自入的鄭律師看得清楚明白,他開口打趣:“怎麼,你家的小魔星又開始克你了?”

“說什麼呢?”衛辭年略略舒眉,將那文件收起來,“不關阿染的事。”

“難得,”鄭律師嘖嘖連聲,“能讓你皺眉的,居然還有他人?”

“的確有他人,對了,”衛辭年話鋒一轉,“你找我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鄭律師笑了笑,“偉誠的例行會餐,易品言指明要你到。”

“我晚上有事。”衛辭年一口拒絕。

“怎麼這麼絕情,你不是連小易妹妹過生日這事情都忘了吧?”鄭律師的笑容意味深長,“你忘記了,去年你因為辦公而沒參加聚會,她記恨了你整整兩個月。”

衛辭年看著鄭律師擠眉弄眼的樣子淡然一笑,“我是真的有事。”

鄭律師連撫額頭,“我簡直不敢想象你今天晚上缺席會造成什麼影響了,老實交代吧,你為什麼不去?”

衛辭年挑眉,“我發現你似乎很閑。”

“少轉移話題。”鄭律師毫不客氣地戳穿他。

衛辭年唇角微揚,“如果我說我是故意避開呢。”

鄭律師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隻是可惜小易妹妹要傷心了。”

衛辭年一臉淡然,“你們不要亂說話把我賣了就成。”

鄭律師卻哥倆好般地對他擠了一下眼睛,“放心,咱們嘉元內部的秘密,怎麼好泄露給偉誠?”

衛辭年隻略略揚眉,“你若沒事,請轉身出門,然後朝右拐,步行十步左右,慢走不送。”

鄭律師摸了摸鼻子,果如他所說轉身出門,衛辭年看他離開,這才又將之前快遞送來的那份文件取了出來又看了一遍,隻是越看下去,眉皺得越緊。

沈秘書走了過來敲了下門,“衛律詩,開遠貨運的負責人到了,你們約好的這個時間談賠償案的細節。”

衛辭年點了下頭,“招呼他到會客室等我。”

將那份令他頭疼不已的文件收起來,他從桌上的資料夾中抽出開遠貨運賠償案的資料,隨即便走出了辦公室。

因為牽涉到具體賠償金額的關係,所以開遠的這個案子幾乎耗費了他整個下午的時間,等到送走那個負責人,才發現已經到了阿染放學的時間。

或許是由於幫阿染買了手機的關係,所以他便總是忍不住去看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話,不知道她會不會打電話來。

也許下次應該多試著電話聯係?畢竟這樣可以方便他掌握到她的行蹤,免得她又做出什麼讓他想象不到的事情。

隻是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辦公室內的電話卻一直都沒有響。

衛辭年忍不住開始下意識朝辦公室外看,若是平常像這個時候,阿染也該到嘉元了,怎麼今天會這麼遲?

想到前兩天的事,他忍不住皺眉,隨即拿過電話撥通阿染的手機,卻傳來一陣嘟賭的忙音,片刻後,電話中有一個機械的女聲說話了:“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衛辭年隻好放下電話,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阿染,跑到哪裏去了?

桑先生果然是特別會給他找麻煩啊,到底他該怎麼做?

不知道那輛車子到底跑了多遠,後來終於停了下來,可是他們隨即就被蒙上了眼睛,被帶著朝某個方向走,最後感覺似乎是進了一間很空曠的房子裏,才被人重重推開,因為眼睛上猶自蒙著布條,手也被反捆在背後,於是便身不由己地摔到了地上。

阿染吃痛之後頓時怒聲質問:“水獺,你到底想做什麼,快點放開我!”

但是隨即她就感覺到水獺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隨即毫不溫柔地扯開她蒙在眼睛上的布條,嘲弄地開口:“我想做什麼?阿染姐,你平常不是很囂張嗎?什麼時候你有空問我想做什麼了?”

“看來,你是想撈回來?”阿染毫不退縮地瞪著他,“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算什麼東西?”

“我算什麼東西?說得好!”水獺突然提高了聲音,隨即“啪”地一巴掌甩了過去,“我算什麼不要緊,重點是,你現在在我手中,我想怎麼著你都可以!”

阿染被他那一巴掌甩得隻覺得眼前仿佛憑空多出來了許多小星星,等到那種眩暈感漸漸過去,她再次怒瞪向他,冷笑著說:“你也就這些本事罷了!”

水獺被她瞪得滿腔火氣,轉眼卻看到跟著她一起被抓來的人,順腳踢了過去,“真是,帶他來做什麼?一點兒用都沒有!”

“不是怕他報警嗎?”有人低低自語。

“我認識他!”突然有人叫了起來,指著昏倒的韓琛,“水獺哥,他家裏可是很有錢的!”

說話的人刻意加重了語氣強調了那個“錢”字。

水獺摸了摸下巴,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你跟我的過節,沒必要招惹不相幹的人吧!”阿染突然開口,看一眼韓琛,“水獺,你要夠本事,咱們就一對一,別耍這些花招!”

“一對一?”水獺嘲笑地看著她,“你憑什麼跟我一對一?你現在可是在我手上!”

說著話,他又踢了韓琛兩腳,隨即扭頭開口:“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把他給我帶一邊去,小心行事,別給咱們老大添麻煩!”

於是立即有人應聲,上去把韓琛給拖開了。

阿染冷笑一聲,“你還真是齊老三的一條狗!”

水獺驀地揚手,“啪”的又摑了她一巴掌。

阿染隻覺得嗓子眼裏一腥,唇角處連半張麵頰都熱辣辣的疼。

水獺卻一副陰陰的表情看著她,“這話要是到了我們老大耳朵眼裏,你就等著被修理吧!”

阿染沒說話,隻怒視他。

但是水獺卻絕非如此就會善罷甘休的,想了一想,突然揉了揉下巴,笑得分外曖昧,“對了,你上次不是要問我什麼問題嗎?現在我給我一個機會,你問吧,我保證告訴你實話。”

阿染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會這麼好?那麼天上肯定都會下母豬了。

不過既然他這樣說,那就問好了。

於是阿染根本不抱什麼希望地看著他,“你跟別人說,桑先生的死因有問題——我隻想問,到底是什麼問題。”

水獺卻突然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笑得簡直連眼淚都要出來了,阿染有預感自己是受了嘲弄,臉色頓時大變。

又笑了片刻,水獺終於直起身子,斜斜看她一眼,“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傻呢,還是該說你關心則亂,難道你就沒想過,要不是我那麼說,怎麼能引你上鉤呢?”

果然!

阿染憤然,“卑鄙!”

“甭管我卑不卑鄙,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要笑不笑地看她一眼,水獺彎下身子,“阿染,咱們的賬,也該一筆一筆地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