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到她會如此反應的魏聚塵有片刻的失神,隨後離開她的臉,犀利的眼神細細地掃描她的眼耳口鼻,冷笑出聲:“很好!演技一流,終於露出廬山真麵目!”
既然撕破臉,何妨一撕到底。
柳結濃仍是嘲諷地淺笑,“彼此彼此。”
魏聚塵冷哼一聲,眼中似有流星劃過。
隨後,他鬆開手,後退一步,將她悉數納入眼底。
細若白瓷的肌膚,波光瀲灩的水瞳,不描而黛的柳眉,不點而紅的朱唇,烏黑油亮的直發,高挑纖細的身材。
她還是她,卻又不是她。
以前的她,笑起來如楊柳拂麵,溫潤如玉。而今的她,笑起來卻似小李飛刀,刀刀冰寒。沒想到,同樣的淺笑,卻能笑出兩種風格。
他,真是錯看了她。
想他閱人無數,還是第一次看走眼。除了讚她演技一流外,他絕不承認他識人不清。
魏聚塵盯著她毫不退縮一徑淺笑的臉,眼中怒火以燎原之勢焚遍全身。
他再次狠狠地捏住她下巴,左轉右轉,做下結論:“柳結濃,你該知道,我是商人,從不做虧本買賣。既然你把自己賣了五十萬,那,我就得享受五十萬帶來的利益。”
柳結濃眉頭也不皺一下,輕吐一個字:“錯!”
看他眯了眯眼,她毫不吝惜地再衝他奉上一個嘲諷的笑,“魏聚塵,我是天價,沒人買得起。至於你,雖然身價上億,但對我來說,能賣五十萬我已知足。所以,作為商品,你有權保持沉默,但無權申訴權益。”
“哦,是嗎?”怒到了極致,他反而發不出脾氣。
他冷笑一聲逼近她的眼,似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很好!我倒要看看,我有沒有這個權利。”
在一邊看了半天好戲一臉興味盎然的機長男在發現魏聚塵似蓄勢待發的危險猛獅時,忙伸出胳膊插到他們中間,提醒道:“魏聚塵,請不要將我的辦公室變成命案現場。”
魏聚塵揮開他的胳膊,禁止他與她的肢體接觸,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地吼:“向東流,閉上你的嘴,滾一邊去!”
向東流衝柳結濃聳聳肩擠擠眼,再拿手指在自己嘴上畫了個叉,然後退居一邊,繼續看戲。
魏聚塵惱怒地橫他一眼,完全沒興趣把這裏變成話劇舞台。
他一手抓過她的行李袋,一手捏著她胳膊,把她往門外拖。
“放手,我可以自己走。”
“抱歉,戲子的話,信不得。”
嗬,戲子!如果她是,那他又何嚐不是?披著紳士外衣的大尾巴狼!
當初她接受他的追求,正是看中他的文質彬彬溫文有禮。不過,眼前這個男人,壓根和“文”字沾不上邊,處處透出“武”力解決才是王道的強勢。
嗬,無妨,她柳結濃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從不給人占便宜的機會。
隻是眼下,要從長計議。
既然他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將她“緝拿歸案”,那,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非聰明人所為。
理清思路後,柳結濃不再掙紮,配合他的步調,乖乖走出機場,乖乖坐進他的車。
車子開動後,他對司機下令:“去荷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