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此他該承擔部分責任。誰讓他總是把美好的一麵呈現給她,卻很有技巧地隱藏了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滿意的另一麵。
她能否依此推斷,他是,愛她的?
因為愛,所以才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醜陋”的一麵驚嚇了她而錯失深切介入彼此的機會?他也和她一樣耍了小小的心機嗎?先讓對方接受自己最好的一麵,待對方慢慢愛上自己,再一步一步暴露自己的缺點,屆時他已欲罷不能泥足深陷,所以即便後來見到什麼不好,也能愛屋及烏地包容和接受?
“在想什麼?”
他站在月光下,目光灼灼,隱隱似有期待。
“你……是愛我的嗎?”
她終於問出口,聲音帶著濃濃的不確定,尾音拖掛著一縷殘餘的勇氣。
他定定地盯著她,半天不言語。
她偏開頭,牽牽嘴角,淺淺一笑,“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習慣性地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視他的眼睛,“謝我愛上了你,還是謝我沒愛上你?柳結濃,你總是用你的思維來揣測我的意思,我不說,你怎麼會知道,就算我說了,你又怎麼會相信?你這個小心謹慎疑心病重的女人,你告訴我,在你說謝謝的時候,你替我給了什麼答案?”
聽到他的長篇大論,柳結濃想到了另一個答案。
她垂下眼瞼,在睫毛掩蓋的地方,隱約可見粼粼的波光。
魏聚塵籲了口氣,拉她入懷,吻向她的額頭。
千言萬語全化作這個吻,由額頭滲入,直達心靈。
“現在,女人,可以修正你的答案然後接受我的再次嗎?一個混合著喜羊羊和灰太狼風格的雙重,必將帶給你前所未有的奇異享受,你是接,還是受?”他抵著她額頭,聲音低啞地誘哄。
尚未被蠱惑的柳結濃清醒地問:“我還有第三選擇嗎?”
“有。”低啞的聲音瞬間拔高好幾度,回應她的表情橫眉冷對,“C選項是‘堅決不拒絕’。”
柳結濃微仰著頭,觀察他的變化,啞然失笑。
“你笑,你還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緊張,你竟然選在這種節骨眼上胡亂笑,看我怎麼教訓你。”
“哈,停,住手!魏聚塵,你個瘋子,哈,住手。”
“你不是愛笑嗎,要笑就暢快淋漓地大笑一場才過癮,來,我幫你。”
“哈,哈哈,停,哈,魏,我,哈,咳。”
就這樣吧,讓她一直這樣開懷地笑,一直笑,一直笑,笑倒在他懷裏。
看著她的笑臉,魏聚塵滿足地將她抱個滿懷,心情好得就像天上最亮的星。
不過,再亮的星星也有照不到的地方,有光亮,必然有黑暗,有人歡喜,必然有人發愁。
在他們歡笑擁抱的時候,有個人站在陰影中遠遠地凝視,眼中寒芒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