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1 / 3)

“好無聊哦!”鄢雨一副窮極無聊的樣子,不斷地唉聲歎氣,像刻意要引起某人的注意。

“怎麼了,雨兒?”埋首於公文的夜影並沒有抬頭,邊處理文件邊把三分注意力轉移到鄢雨身上。如果歎氣一聲短一刻鍾命,照她這樣接二連三的歎法,她不知早列了多少億年了。

“你難道就不能放下那些煩人的東西陪我說一陣子話嗎?”她抱怨地看著書桌上那幾又疊厚厚的小冊子。整天處理那東西他不悶嗎?要換是她,就準會抓狂而死。

“我的好雨兒,你以為我們的銀兩是從地下冒出來呀。”整個萬獸山莊百餘口人的衣食住行,還有某些龐大計劃所需的經費,這並不是一筆小數目。萬獸山莊的產業遍布大江南北,各地有多間銀樓、酒樓、賭坊、客棧……他這個莊主可不是當假的,當然得處理一些總賬。這些工作平時大部分都是他使用一些非人手段“委托”給黑豹、白虎等人做的,但這段時間,他們為了東瀛忍士這些事忙壞了,所以他才重操起這項舊業。

“你若真的悶了,就和疾風到外麵玩一會兒吧。”夜影不忍地撫著鄢雨的秀發,對於她這麼好動的姑娘來說這幾天趨勢是難為她了。

“疾風,你進來一下。”

疾風不甘不願的伸了個懶腰,走進室內。唉,兩個擾人清夢的家夥。

“疾風,你陪雨兒到……喂,喂,你去哪兒?”夜影還沒說完,疾風扭頭就往外跑,像身後有什麼惡鬼追殺似的。

“這怎麼了?”鄢雨異於疾風的驚恐。

“我想它大概不大想和你呆在一起。”夜影含蓄地暗示。

“有美女相伴有什麼不好?”他那是什麼,說得她好像有三頭六臂似的。

“誰不愛美女呢,但如果和性命相比,就另當別論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又沒對它做什麼。”

“是沒什麼,隻不過是某人突發奇想地想在疾風的角上鑽個洞,為它戴上一個金鎖環罷了。”他指的是日前鄢雨迷昏了疾風的傑作。“後來一個不慎,就把人家的角給鑽崩了,是嗎?”害疾風醒來見到自己的愛角後,痛苦流涕幾乎要撞牆。

“那有,我隻不過……隻不過……”鄢雨紅了臉,糗大了!

“好,劃去這件不算,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去找莊內的其它人解一下悶?”

“他們見了我就逃。活見鬼般的,其實,我什麼也沒做,真不知他們到底怕個什麼勁兒。”

“你的確是啥也沒做,隻不過是一不小心把白虎那白折扇的扇骨弄得全折了,把灰狼的雷火彈‘掉’到他的房子裏,把青龍的玉簫弄丟在河塘裏,還有銅獅的寶劍,金鳳的鐵笛,鐵蠍……”

“我,我……”什麼嘛,她又不是故意的,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她。

“怎麼,我的小雨兒不好意思啦。”

“除了你還有誰呀?你忘了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嗎?”夜影故意靠近她,把臉貼上她頸側。反正她在這裏,他的工作是不能完成的,幹脆放下筆逗逗她。

“那是你乘人之危,虧你還好意思說。”

“我倒覺得你是心甘情願的,要不要再試一次。”

他近在咫尺的臉龐令她怦然心動,他們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夜影看著微紅的小臉,熾熱感驀然升起。

“試你個頭,你……”夜影在她發表長篇大論之前用唇封住了她的小嘴。

她本能地掙紮了幾下,然後,便放棄了抵抗。他的親吻時而溫柔,時而狂野,輾轉流連,似永無盡時……

時間在慢慢流逝,夜影的喘息聲刺激著鄢雨,令她不自覺地發出斷續的呻吟。她的手未經思索地繞過夜影勁子,將他更加拉近她,笨拙地回應他的吻。

低吟一聲,夜影抓住她的肩,把她稍微推離自己。

“雨兒,等這件事落幕後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不好,誰要嫁給你。”鄢雨羞紅了臉。

“怎麼不好,我認為我們是絕配。”他孤傲地說。

“誰跟你是絕配,我的淩峰學長比你帥多了,又多金,就他自己也擁有三輛名牌跑車。那像你,要金卡沒金卡,要洋樓沒洋樓,出入還騎馬哩!聽說,淩峰學長正準備添一架私人直升飛機呢。”鄢雨故意說道,天知道她都快嘔死了,那個高她一級的學長,樣子是長得不錯,但仗著自己家有錢就到處欺負人。最近還誓言要追到她臭名遠揚,噢不,是威名遠播的潑辣小老虎,整天派一大群人跟在她後頭,讓她到哪裏都備受注目,真是氣死人。

“唉,人比人,比死人,你不用難過,比不上他不是你的錯。”她給了一個我完全明白的眼神。

“誰是淩峰學長?”雖然不知她的一大堆話到底說什麼,但從她的神情、語氣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好話。還有那個該死的淩峰學長,她似乎很崇拜他,天殺的!他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混帳情敵。

“不就是那個整天追趕著我跑的學長。”

“你的仰慕者?”夜影追問著。

鄢雨搖搖頭,在夜影正想鬆口氣之際,她又語出驚人地說:“之一!”

“什麼之一?”

“是眾多仰慕者之一。”她說得絕不是假話,雖然她的性格有種那個叫人不敢恭維,但她絕美的容貌確是讓很多人想入非非的。

“我不管你有多少仰慕者,你隻能是我的,因為她的美麗並不是隻有他一人看得見。

“好霸道哦,你吃醋了!”看穿了他的想法她高興得咯咯嬌笑,頑皮地扯著他頭上速著的發,她一直很喜歡他這頭黑發,摸上去有種難能以言喻的感覺。

“誰吃醋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知道此刻最好是堅決否認,否則他的男性自尊必然會被她踩踏,最後挖苦,羞辱至死。

“你知道嗎,峰哥說等我一畢業就和我結婚,他會為我大擺五百圍宴請三千賓客呢。”鄢雨故意說,她甚至強忍胃強烈的翻攪,佯裝親熱地略去那豬哥的姓和學長之稱。

“想都別想,別小看萬獸山莊,要召集武林群雄和商界強人並不是一件難事,你想大擺宴席易如反掌,你都已經收下了我的傳家之寶,莊主夫人這位置非你莫屬。”夜影用眼神提示著鄢雨她頸間掛著的紅玉。這是一塊由一種罕見的、甚至千載一時的血玉雕成的玉佩,看上去赤紅如火,似乎泛著絲絲熱氣。

“還好意思說,是你強迫我戴上的。”鄢雨當然不會那麼容易妥協,她噘著小嘴不依地抗議。

“我不管,反正你這一輩子,不,生生世世都注定是我的,你無權選擇。”

“沙文豬主義。”她小聲嘀咕,但夜影的耳力似乎好得沒話說。

“你剛才說什麼?”不用說,準沒好話。

“啊,沒,沒說什麼。”

“沒有嗎?”夜影眯縫著眼睛,無聲地傳遞著危險的訊息。

“真的是沒什麼啦。”

“是嗎?我確定我是聽到什麼。”

“嗬嗬……錯覺,一定是你工作太勞累而導致的錯覺。”

“錯覺?”他的聲調一下子提高了一百八十度,把鄢雨嚇了一跳,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頑固耶。

“是錯覺沒錯啦,你快好好休息一下吧,如果神經錯亂就不好了。”她邊說邊把他推往內室,“我不妨礙你休息了,Goodnight!”

“顧耐?什麼意思?”他拉住她急著往外跑的身子,不解地問。有時她的語言真的很令人費解。

“哦……”糟糕,怎麼連英語也出來了,真是的。她又忘了現在是一千年前的貞觀年,中原幾乎沒人認識洋人,更別說會英語了。“那是晚安的意思。”

“晚安?那又是什麼?”

“噢,天主!”她翻了翻白眼,原來他連晚安也不明白呀。

“反正就是晚上睡好點的意思。”

“那天主呢?”

“天主?呃……相當於你們說的玉帝老子——天上的王者。”西方的諸神應該和東方的差不多吧。

“原來如此。”他悄然大悟,原來是如此這般啊!

“好了,你快休息吧。”她催促道。

“既然你這麼關心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夜影笑得十分奸詐,顯然是有什麼陰謀。

“那你還不放手?”她使勁一甩手,提醒他,他把她的手腕扣住了。

“喂,喂,你幹什麼?”

夜影不理她的高音貝逕自拉著她走進內室。

“放手啦,你到底想幹什麼?”鄢雨望著逐漸接近的大床,氣急敗壞地大叫。

“休息啊!不是你叫的嗎?”他擺出一張無辜的笑臉。

“哪有人這樣休息的。”她咕噥著,就知道他一定有陰謀。

“這樣是哪樣?”他故意抓住這敏感的話題,逼得她的腦袋迅速充血。

“色鬼,你別想歪了。”

“我想歪了什麼?我既什麼也沒說,又什麼也沒做,我看是你想歪了吧。”

“你、你……”真是可惡的小人,就會捉她的語病。

“我又怎麼了?”

“可恨!”她氣得說不出來,隻好把頭轉開,故意擺臉色給他看。

“我真的有點累了……”

“活該!”

“睡吧,夜深了。”他一把摟住了她,就勢壓倒在床上。

“哪有夜深,七月的太陽還在外頭耀武揚威呢。”

“閉嘴,我說夜深了就夜深了。”他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喂,回魂啦!”鄢子傑在鄢雨的耳邊大叫一記。

“哇!”鄢雨被突如其來的河東獅吼回了心神,“你想謀財害命哪,那麼大聲鬼吼,活得不耐煩啦?”她本能地發揮已達爐火純青之境的咒人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