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他按照她的叮囑,把雪蓮浸泡酒中,請來各路英豪俠士,搞了個盛大隆重的儀式後,把浸泡雪蓮的壇子深埋地下五年。五年後的某一天,他爹服用了雪蓮泡的酒後,終於能說話了,他爹會說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刀兒張羅一門親事,刀兒知道後,耐心的把雪山發生的一切都一一的告訴了爹,還說他今生今世不再娶親!爹聽後如夢方醒,終於明白了刀兒為何一直將紅白雪蓮浸泡酒中,供奉堂屋,日日上香!從此,大病痊愈的乾坤夜不再提刀兒的婚事,對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事情從不耳聞,日日念佛吃齋,幾次想告訴刀兒的身世,可一想冤冤相報何時了?就把話咽進肚子裏。直到百年,他也沒有告訴刀兒的身世。
刀兒雖然一直獨身一人,卻也不寂寞,每個夜晚都有星空婉笛陪伴度過,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直到白發蒼蒼,刀兒依然是腰間兩把刀,手中一隻長笛行走江湖。
陽傘的暗花
那是一個驕陽似火的六月天。
臨近下班的時候,天空突然烏雲翻滾,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敲打著窗戶。梅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正在被狂風暴雨摧殘的綠樹,剛才的溫柔蕩然無存,一個個披頭散發,伴隨著狂風的怒吼,左右大幅度搖擺,路上沒有一個行人。梅坐在桌前,打算等雨停了再回家,其它同事有的還在,走廊裏的其它單位也有人進出辦公室。
梅想起了上小學的女兒,她如何回家呢?她撥通了老公的電話,你在那裏?家啊!女兒怎麼辦?她會等雨停再回來的,你放心吧!你呢?要我開車接你嗎?不用,我也等雨停回家好了,陣雨一會兒就過去了。梅放下電話。
你怎麼回家呢?其其格把頭伸了進來。等雨停了吧,梅回答。我倆一起吧!其其格笑嗬嗬地走了進來。生完孩子的她比以前白了很多,同時也胖了許多。看著其其格走進來的腰身活象一個蠶寶寶,梅腦中電光一閃,想起了什麼,忍不住捂著嘴嘿嘿地壞笑,什麼意思?其其格瞪大雙眼,盡管她那雙如張曼玉一樣的狐媚之眼並未增大很多,但假裝生氣的樣子也蠻讓人當真。可梅並不怕她,同事多年,脾氣相投,關係不錯,梅還不了解她嗎?風聲大雷點小。
其其格是個簡單的女人,容易滿足也很會自己找樂,她具有蒙古女人天生的那種樂觀和對苦難生活獨自承受的堅韌。說白了她就是那種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無酒喝涼水的主!一個人的工資要養活一家三口。
老公巴特沒有正式工作,但卻不省心。最初其其格給他找了一個在企業做臨時工的工作,收入每月600元,雖然不高,但總歸是一筆收入,可以補貼家吧。結果半年下來,一分錢沒有拿回來,反而在工廠門口的超市欠了幾百元的欠款。那店主要帳要到了單位,搞的其其格很沒有麵子。梅給她出主意,讓其其格給企業說好,老公的工資由她本人領,不要發給老公!可僅僅一個半月的時間。老公就以這樣那樣的借口離開了企業。
要是我有這樣的老公,我可要愁死了!每每其其格遇上事,梅呆望著其其格的背影,總會一遍一遍地想。想當初其其格追的人也不少,有一個大學男同學對她就情有獨鍾,結果在巴特強硬的拳頭威脅下,主動退出。這點讓如今不如意的其其格每每在暗夜裏獨自哭泣時,對那人恨的牙齒癢癢。當初其其格為什麼會選中巴特,現在讓她想來也道不出什麼絕對的理由,真是老天弄人呢!梅有時暗自思量。
其其格總是因為經濟原因與老公吵不完的架,不到月底,錢花的光光,稱得上典型的“月光族”,這其中的原因有其其格的不會計劃外,還有老公缺少掙錢養家的能力。老公的酗酒、打架、賭博等等惡習讓其其格疲憊不堪,兩人爭吵,其其格的嘴巴利害,而巴特的拳頭更是讓她經常鼻青臉腫,當初為了贏得其其格芳心,顯示了男人威力的拳頭,在婚後卻成了傷害她最深的工具。
不一會兒功夫,窗外暴雨驟停,陽光依然高掛在雨後的天空。梅和其其格出了辦公樓才發現天空還在下著毛毛雨。兩人打著太陽傘,粉色的傘已映照不出其其格往日的青春麵容,但如今的其其格退卻了心靈煎熬後,臉上依然煥發著久違的笑容。梅依然是喜歡紫羅蘭色,憂鬱而淡雅。兩人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說著單位年底的先進人選,看著路邊有風景,這幾年縣城變化確實很大啊!其其格發出由衷的讚歎了。是啊,你也一樣呢!梅打趣道。那是!其其格毫不掩飾自己的滿足之情。梅知道再婚後的其其格很珍惜現在的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