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虯回到揚州之時,已是八月。此次他在家中足足待了近一月,很是享受了一番貴賓般的待遇。走時,薛蟠那淘氣包竟還哭著不讓他走。想到那頑皮的弟弟,薛虯又是一笑。
見過了林如海和賈敏,又奉了雪寧備上的禮,這才回到他在林府的院子。普一進門,便見一月未見的林鈺正站在院子裏等著他。
揚起笑,一作揖,道:“薛表哥好,一路可是辛苦?”
薛虯盯著林鈺的眼珠子,笑道:“一路有人伺候著,哪就辛苦了。隻表弟今兒怎不在屋裏練字,反倒在這等起我來了?”薛虯一麵說著,一麵進了屋。
林鈺躊躇了會,小跑著跟了進去,正色道:“表哥,我日後常來找你,讓你幫忙教導我讀書寫字。可行?”
聞言,薛虯的腳步一頓。薛虯早知林嬸嬸有了身孕,林鈺日後定是不同往日。隻這會子林嬸嬸也不知肚裏男女,該是不會對他不好才是?
因問:“叔叔早前給你開了蒙,這會也是請了先生教導,怎來找了我?”
捏著衣裳,林鈺垂著頭不說話。薛虯盯了他半響,最後輕歎一聲,道:“日後若是我在府裏,你便到我這兒來。隻你也知,我大多都在書院那邊。”
林鈺猛地抬起頭,眼睛閃現著高興的光芒,用力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表哥趕了這麼久的路,也是累了,我明兒再來。”薛虯望著那小身影,又是一聲輕歎。原先那童真愛玩的林鈺,卻是不見了。
時光匆匆,轉眼已是來年的二月。這日用過晚膳,賈敏照往常那般歪在榻上休息。一旁的小丫鬟輕輕的揉著她有些浮腫的腿。
“太太,這大爺又去了薛大爺那兒,這……”
賈敏一揮手,慢慢的側了□子,慵懶道:“嬤嬤無需多關注這個,隻將鈺兒邊上的人瞧好,莫要在鈺兒耳邊亂嚼舌根子就是。”肚裏男女都不知,這會子無需急躁。
說完這話,賈敏秀眉一皺,道:“又抽痛了。”沒過一會,賈敏麵色發白道:“嬤嬤,快叫穩婆來,這會怕是真個要生了。”一時間,屋裏屋外亂作一團。
其中一人趁亂朝書房跑去,正是上回報賈敏有喜之人。氣喘籲籲的跑了來,對林如海道:“老爺,老爺,夫人要生了。”
林如海霍的站起身來,愣了好一響才朝賈敏院子走去。留下那滿臉失望的下人,他還想著這會老爺再賞他點什麼呢。
折騰許久,第二日巳時,賈敏方才生下一女。孩子剛一出來,揚州府瞬間百花齊放。而賈敏所出之女,也是不同一般剛出生時嬰兒那般,長得白白嫩嫩的。
略有失望的抱著女兒,林如海還是大手一揮,賞了府裏每人三月的月錢。趁此機會,一個下人忙上前說了方才的奇事。
“渾說,大姐兒與常人無異,若是叫我知曉誰人在外頭亂嚼舌根子,一家子發賣了去。”那拍馬屁之人與其他人均是打了個寒戰,紛紛言道絕不敢往外說。
洗三這日,林如海興匆匆的來到賈敏屋前,笑道:“我給咱們姐兒取了名,就喚黛玉。”
賈敏在屋內抱著黛玉,滿眼惆悵。滿心期待著是個哥兒,這會子生了姐兒,可不是憂愁麼。
“常言道:先開花後結果,太太好生調理好身子,日後自是能誕下哥兒。”奶嬤嬤端了藥給賈敏,輕聲說道。
聞言,賈敏憋氣一口灌下這碗苦藥。
雪寧接到薛虯來信時,正親手教著寶釵繡花。見著林黛玉果在花朝節出生,歎道:“書中的三大主角啊!這會算是全湊齊了。”
“媽在說什麼?”手裏捏著針,寶釵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望著雪寧問道。
“沒什麼,你林嬸嬸給你生了個妹妹。哪日得閑了,媽帶你去瞧去。”雪寧拉過寶釵,收了她手裏的針道:“你還小,每日學上一會便成。去找你哥哥玩去吧。”
等寶釵不見了人影,雪寧方收了笑,紅了眼。京中傳來消息,老祖母已起不得身,粥也喝不下多少。太醫已放了話,說是就在今年了。
這次無論如何,她都要上京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妹子們啊,椰子說啥好呢?不求收藏和冒泡,竟然全部潛水。要不要這樣啊?親們……
另外,椰子查過多方黛玉好的寓意,均是不滿意,故就不在文中訴說了,以免畫虎不成反類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