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又哪裏是薛謙等人進京之後薛詢才變的,早在先前白薇難產去世,薛詢就對她逾發冷淡了。可她是真的沒對白薇下手,為何老爺就是不信?回回想到這個,她就想起那死了都不讓她安生的白薇,想起白薇就想起過得幸福無比的雪寧。
“大老爺回來之事,已經打發人去知會姑奶奶了嗎?”見奶嬤嬤點頭,薛李氏方躺回去,“一會姑奶奶來了,先帶到我這兒來。”
說到薛語,因著薛家逾發的顯貴,鄭家明著也不敢虧待了她。便是這麼些年她隻得了兩個姐兒,在夫家也無人能越過她去。隻是她如今在鄭家,也就剩下正妻之位了。
她的丈夫鄭文博早在她生下第一個姐兒之時就納了房妾,不久就給他誕下長子。原本對她和善的婆婆,轉眼就變了臉。等她去和丈夫說時,開始還哄著她,之後卻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府裏帶女人。
薛語也不是回薛府求過,隻薛謙雪寧卻不好多管。一來薛語不能誕下嫡子,二來則是雪寧教了她幾個法子,薛語卻皆是不讚同,還一臉你真陰險的模樣,把雪寧氣的不成。
到了如今,薛語心下其實頗為後悔沒聽雪寧的話。而且經過鄭文博後院那群女人的鍛煉,她覺得雪寧當初教她的就是小兒科。隻是等她明白之時,後悔也沒用了。
人就是這樣,在自己過得不好的時候,有人過得比你好的時候心裏就會不舒坦。再者薛語心裏也是隱隱有些怨恨雪寧的,想著她當初為何不多勸她一下。要是她和大哥哥極力勸阻她,不許她嫁到鄭家?要是她和大哥早前為她撐腰,不許鄭文博納妾?她如今又怎會這樣呢!
這邊薛語坐了馬車去到薛詢的府邸,薛謙這兒也是回到了祖宅。沐浴更衣,又歇了一番,總算回複些許精神。
傍晚,晚膳剛擺上。外頭就有人來報說二太太有請,想到昨兒薛詢那一副快沒氣的模樣,顧不得吃飯,薛謙立馬趕了過去。
隻到了正院,二老爺今早所待的那屋。便瞧見裏頭空無一人,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頗為疲憊的說道:“說吧,到底何事?”這會要還瞧不出有問題,他就不是薛謙。
“這……小的也是不知。要不小的去問問”
薛謙聞言皺起眉,擺了擺手,“不必了。”說罷便要甩袖離開,卻發現身子突然沒了力氣,猛地抬頭望向那下人,卻哪還有人影。
沒多會,卻見一座屏風之後閃出一個隻著輕紗,千嬌百媚的美人緩步前來。
“見過薛老爺。”
東廂房裏,薛語一麵吃茶,一麵側身對貼身的丫鬟問道:“大老爺帶來的人都絆住了?”見她點頭,才又道:“嫂嫂,你說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兒。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兒?隻等大伯嚐過我從揚州買的瘦馬,定會意猶未盡。到時感激咱們還來不及,又哪裏會怪咱們。”
說回看過信件的雪寧,自看過後,便一直坐在那未有換過姿勢。直到彩菊進門,方回過神來。卻是已到了用晚膳的時候,輕歎口氣。
“我沒胃口,你們都下去吧。”雖然心底告訴自己冷靜,隻需等薛謙回京就能真相大白,隻她心底卻閃過隱隱的難過。
這麼多年來兩人朝夕相處,那感情自是不必說。就算不是熱戀間斷,可這轉換而來的類似親情的愛情,也是真真正正的感情。
而同時間收到信的薛虯,麵色一會詭異一會陰沉,遂起身到了雪寧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