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菱閉上眼睛,揉了揉額頭。很好,又一個煒羽迷來了,這下想天下不大亂都難。
“什麼叫做一戳就破的謊話?!”馮可可跨前一步,怒視著田由美質問道。這簡直有辱她的人格,她像是會說謊話的人嗎?
“嗬,不就是你們老在說什麼見過煒羽,又和煒羽握過手的謊言嘍,想想看,你們連煒羽演唱會的門票都買不起,又怎麼會有機會看見他,和他握手。”她刻意地撥了撥前天剛燙好的卷發,眼帶輕蔑看著眼前的兩人。
“我說的是實話。”馮可可臉紅脖子粗地朝田由美吼道。
“哈!哈!若你們都在近距離看過煒羽,和他握過手,那我豈不是都和他打過kiss了,畢竟我演唱會的排位可是在中間,比起在會場外麵的你們可是離煒羽近得多。”
“你……”
“走啦!”丁思菱不耐煩地拉著馮可可的手拖著她往前走。這種無聊的吵架她實在是懶得再聽下去。就像是小孩子在搶糖吃一樣幼稚可笑。
“思菱,你別拉我,我還沒和她爭論完呢!”輸人不輸陣,她可不想要那個田草包以為是她心虛,怕了她。
“你和她已經爭論了一個禮拜了。”丁思菱拖著馮可可繼續往前走。吵了一個禮拜,到現在還沒吵出一個結果,她們不煩,她都煩了。
“喂,思菱,前麵好像有騷動耶。”剛才還一臉的不情願,恨架沒吵夠的馮可可,轉眼間就被前麵圍擠著的人群吸引住了目光,“好像有很多人圍著在看什麼,我們過去看看。”
對於新鮮的事,她永遠有一股勇往直前的“開拓”精神。
“不用了吧,不就是學校裏,能有什麼事發生,”丁思菱不以為然地說道。學校裏嘛,能讓學生圍觀的不外乎是某某同學正在抽煙,被老師逮個正著,或者地上出現了不該有的xx套,再不然就是哪位不幸教師的假發被風吹落地,當場來個“原形畢露”。
“反正不看白不看,又不會有什麼損失,去啦!”她拉著她努力地鑽進了人群中。向著最前端衝去。
腳步剛站穩,馮可可和丁思菱即被站站在人群中央的人嚇了好大一跳。
他該不會是……
“思菱,你不覺得這人長得好像煒羽嗎?”馮可可說出了所有圍觀人的心聲,盡管眼前的人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寬沿帽,遮住了大半的麵容,臉還上架著一副YEHJ的墨鏡,卻還是讓人感覺他就是煒羽,他的身上有像煒羽的那種味道,神秘的味道。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吸引人目光的磁力。
不過——想歸想,卻沒有人當麵跑上去問清楚,畢竟若他是煒羽的話,那就皆大歡喜,若不是的話,豈不是要叫人失望到了極點。還是不清不楚的好,就把他當成煒羽,至少不會有失望的感覺。
“是很像啊。”丁思菱小聲地咕噥道。不過應該不會吧,煒羽可是娛樂圈的天王,應該不會單槍匹馬地到她們學校來。他可能隻是一個長得像煒羽的人罷了。
南宮拓文些微失神地看著終於出現在他眼前的丁思菱,他在影視城等了她一個禮拜,本以為她過不了一兩天就會到他的麵前要求交往,沒想到她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走連個影都沒了,反倒是他,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越來越焦躁不安。終於耐不住地依著當天看見她校服上別的校牌的地址找來。她——打破了他在女人堆裏無往不利的記錄。
“菱菱。”他走近她,開口輕喚著屬於他專喊的昵稱。
聽到了菱菱二字,丁思菱可以確定眼前的人百分百就是南宮拓文了。
“你來幹什麼?”她口氣不好地問。她可不以為他是來找她的,可能是他要拍的某部片子剛好要到她們學校取景,所以他才會在這裏。對,一定是這樣的!
南宮拓文優雅地揚起了薄唇,“來見你。”直到現在看見她後,他的心才終於平靜了些。“那天你忘了拿眼鏡的錢。”他掏出了五百元。
哦,那天受刺激太大,她還真的忘了去找他的目的。丁思菱無異議地接過錢。“你可以走了。”“可是我們之間還有很多事需要談。”她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藍色的雙眸透過墨鏡深深地注視著她。
他幹嗎說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丁思菱皺起了秀眉,“我們有什麼事是需要見麵的?”
“很多,例如,我曾提出要求交往的事。”他的音量不響,卻以足夠讓四周的人聽到他講的話。
“我不是已經拒絕了嗎?”而且這已經是一個禮拜前的事了。
“所以我今天來向你提出第二次。”他去掉帽子,摘下墨鏡,認真地看著她,“我希望我們能夠交往。”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對於這件事會這麼堅持,隻是知道看不見她,他會焦躁不安。
“我……”丁思菱正想回答,卻猛然發現周圍一片寂靜。
圍觀的人,包括馮可可和後來擠進來的田由美,各個目瞪口呆地看著正在上演的這一幕。噢!他們看見了什麼?!煒羽呐,就站在他們的麵前,還向他們學校的學生要求交往。這是真的嗎?不是海市蜃樓吧。
丁思菱腦中的警鈴霎時響起,“快跑!”她先知先覺地拉著南宮拓文的手拚命地往前跑,瞧她幹了什麼,居然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和他講話,講的內容還是情感版的。還好沒有記者,否則她就準備著上報紙的頭版有條了。不過,現在這樣也已經很糟糕了。因為……
“啊!啊!啊!”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從身後的圍觀人群中傳出。
“天!真的是煒羽!”
“簡直不可置信!”
於是,整個校園充斥著尖叫聲,又於是,在一片尖叫聲中,近兩百人開始追逐著前麵奔跑的兩人,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再於是,原本隻有學生的隊伍迅速地擴展成學生和老師的隊伍,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擴展成學生、老師、門口傳達室的大伯、掃廁所的清潔工,總之,凡是所經之處,必有人加入到此行列中來。
丁思菱不住地回頭張望。怎麼辦,好像後麵追趕的人越來越多了。“喂,你的車停在哪裏?”她邊跑邊急急地問道。
“學校門口的樹下。”南宮拓合作地回答道。
太好了,距離校門口很近。她加快了腳步,拉著他向校門口奔去。
順利地上了車,丁思菱緊張地看著車窗外越來越近的追星隊伍,“你快開車啊!”她喘著氣催促著像個木頭人一樣氣定神閑地坐在駕駛座上的南宮拓文。
“可你還沒回答我。”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完全沒有要發動引擎的意思。
“回答什麼?”慘了,那些人已經追到了校門口。
“就是我要求交往的事,我比較想聽到讓我高興的回答。”他十分“可恥”地趁火打劫。
“答應!我答應!你就快點開車吧。”她隻求他快點開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免待會兒她被那群煒羽迷給生吞活剝了。
如意料中地聽到了滿意的答複,南宮拓文的嘴角掛起一抹陰謀得逞的微笑,在被人群趕上的最後一秒開動了跑車。塵土飛揚,遠遠地甩開了追趕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