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2 / 3)

南宮雨滿意地含著笑,“你說你喜歡文,那,你愛文嗎?當然,你不回答也不要緊,這隻是我作為文的母親想問的問題而已。”

“我……”丁思菱輕蹙著秀眉,若是不愛,那那股心疼感又從何而來?“我還小,在我的父母的眼裏我還是一個小孩子,但是,我想,小孩子也是懂得愛的,小孩子的愛有時也是很認真的,所以——我想我是愛的吧。”愛他,在這不知不覺中,即使隻是在十八歲的年齡,卻真的懂了……

晚餐在和諧的氣氛中度過,讓丁思菱見識到了雨媽的風趣,也見識到了南宮拓文對於自己母親的愛護和尊敬。沒有任何的“羽王”的尊貴與榮耀,在南宮雨的麵前,南宮拓文擁有的僅僅是兒子的身份。

真沒想到,南宮拓文在母親的麵前是這樣的,今天——她似乎又見到了他不同的另一麵,丁思菱坐在床上,抱著枕頭沉沉地看著窗外的月亮。無論身在哪裏,月亮似乎還是一樣的大小。

哎,今天發生的事好像多了一些,看了兩個小時的月亮,她還是沒有絲毫的倦意。在飛機上又睡了五個小時,再加上她有認床的習慣,想要睡著,好像困難係數高了些……

月光皎潔柔和,長長的黑色發絲散落在深藍色的被單上,微卷的黑色睫毛輕合著眼簾,白皙的皮膚在月光的印稱下顯得有些透明。

叩叩!

敲門聲響起。

“誰?”床上的人被敲門聲驚醒,蹙著眉問道。

“是我。”聲音不大,卻已足夠讓房內的人聽清楚來人是誰。

扭開了床頭的燈,南宮拓文開口喚道,“進來吧。”

丁思菱輕輕地推開了房間的門,“我睡不著,所以……想找你聊聊天。”她穿著一身草莓的睡衣,抱著枕頭,站在門口小聲地說道。

房內的光線有些昏暗,在月光與燈光的輝映下,一身睡袍,長發微亂的他看起來別有一股頹廢的美感,讓她不禁再次讚歎於他的美麗。

“好啊,”他拍了拍床邊的空位,示意她過來。一個女孩,突然到了陌生的地方,難免會睡不著。床上?“我看我坐在椅子上和你聊好了。”半夜三更到男人的房裏聊天已經夠辜負老爸平時的叮囑了,若是再在男人的床上聊天,不知道老爸知道後會不會氣得去跳江。

“過來!”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個用力,把她拖到了床上,“如果你是擔心我亂來,那麼,你放心,我發誓絕對不亂來。”

既然不用擔心貞操的問題,那——就難得放縱一下自己吧,拿下了眼鏡,抱著枕頭,她把小小的身子鑽進了暖和的被子裏,“文,我們聊聊天吧。”也許聊著聊著就能讓她睡著了。

“聊什麼?”他順了順頭發,躺在了她的身邊。

“隨便。”隻要能讓她睡著就行。

隨便?她來找他聊天,卻隻甩給他“隨便”兩個字。“那好,今天你和媽進了廚房有在聊什麼嗎?”他笑睨著在被單裏窩成一團的她。

“有啊,聊關於你……”她直覺地回答道,卻在話出口了一半後收住,不知接下來的該不該說。

“什麼?”

“你的父親。”她不想對他說謊。還是老實地說了。

房間裏刹時沉默了下來,良久,他開口道,“你知道了?”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頭頂,即使隔著枕頭,還是感受得到他的體溫,“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沒有必要說不知道。

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的猶豫,“會因此而看不起我嗎?”雖然母親從來都沒有讓他因為沒有父親而自卑過,但他卻有些害怕她會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待“私生子”。害怕——第一次,他用上了這個詞,即使當初和廣言兩人去美國創建公司的時候,也不曾感到害怕,如今,他竟會害怕她的反應。

“你們……嗬,”她失笑道,果然是母子,連問的問題都好像,“你和你母親今天都問了我同樣的問題,你們很在意嗎?可是我覺得是不是私生子並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你活得快不快樂。”像她,以活得舒坦為人生的最終目標。

他的菱菱,每一次都會給他不同的意外。

“文,你有見過你父親嗎?”

“有,在美國的雅高飯店見過。”隻不過,他知道皮耶羅,皮耶羅卻不知道他。

“你們的眼睛像嗎?聽你母親說,你父親和你一樣也是藍色的眼睛。”她好奇地問道。

藍色的眼睛……他的手劃過自己的雙眸,“像……所以我很討厭自己的眼。”像是血緣的見證般,證明他是他的兒子。他再想否認卻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討厭自己的眼睛?為什麼,你的眼很漂亮啊!”她吃驚道,從被窩裏探出腦袋望著他,無奈沒有眼鏡的幫忙,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漂亮,很多人用這個詞形容過他的眼睛,但從她的口中說出,讓他有種不一樣的感覺。“你喜歡?”

“很喜歡啊。”她直言道。伸手探上他的臉,摸索著他的眼,“你的眼睛藍的很清澈,像是……”她搜索著腦中的詞彙,“對,冰泉飲料的那種藍。”

老天,她可能是第一個用飲料來形容眼睛的人吧!南宮拓文啼笑皆非地看著撫著他臉的丁思菱,“你的形容很——特別。”雖然形象,卻毫無美感可言。

特別?那就是形容得不好了。她聳聳肩,縮回到了被窩中。繼續開口閑扯道,“文,你恨你的父親,想過要報複嗎?”至少,電視上都是那麼演的。

“報複?你覺得我該嗎?”他想聽聽她的意見。

她沉思了片刻,“不知道,”她搖搖頭,她不是他,體會不來他的感受,不過,在她看來,任何的報複到頭來都是沒有意義的,即費心又費力,何不把這種心力用在幹自己喜歡的事上,“隻不過,我想報複並不是件好事而已……”

不是好事……或許吧,但他絕對要“他”為當年的行為所後悔。

聊了一個晚上的天的結果是兩人睡在了同一張床上,直到早上被前來叫兒子起床的南宮雨發現為止。據說當時兩人的睡姿十分惟美,但——天知道,當時以她一隻腳擱在他肚子上的情形若能稱得上是惟美的話,那世界上恐怕也很少有不惟美的東西了。

不過,二十天的日本之旅在雨媽的安排下,過的倒是十分充實,(確切來說是充實得過分)畢竟靜岡是個旅遊的好地方,有許多日本的特色的地方,比如泡溫泉、遊覽富士山。惟一的遺憾是她的兩條“玉腿”也差不多再這十多天內快走爆了。所以,當南宮拓文宣布回中國的時候,丁思菱有種想要掉眼淚的衝動,總算可以回國了,可以回到她溫暖的窩了,接下來,她起碼要三天不出門,以慰勞慰勞她可憐的腿。

坐上私人專機,在南宮雨頻頻的揮手告別後,南宮拓文和丁思菱回到了中國,南宮拓文馬上投入了緊張的拍片中,而丁思菱,如願地在家足足待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