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女友守則與男友身手(2 / 3)

被利用是價值體現?

“真是個笨蛋……”畢聿服了她的怪論,嘴角一揚,忍俊不禁。壓抑在內心許久的牢騷一下子都說了出來,還被批得一文不值,乍覺得刺耳,仔細想想釋然許多。一個大男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氣度若是不及女人未免丟臉?

覃七弦看得瞠目結舌,原來,他酷酷的頰上酒窩分明,笑時也能像個晴天公仔,眉舒展,眼幽深,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越發眩目,這種笑容,上至六十歲下至六歲的女性,統統最沒抵抗能力。

她看傻了,沒有來得及還嘴。

畢聿覷出端倪,伸手一勾她尖尖的下巴,“喂,繼續合作吧!”

合作?什麼合作?

“當我的女友。”

覃七弦揉揉不透氣的小鼻子,“我的自我犧牲,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好處。”畢聿對她的遲疑十分滿意,魚兒上鉤了,“沒有人來煩我,我的心情會很好,那樣付款也幹脆。”

“你什麼時候付房租?”她最關心這個。

“哦,差點忘了你缺錢。”畢聿揶揄地挑挑眉,“那更要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

“變態。”她沒好氣地一啐,“我比你大唉。”

“要我叫你姐姐還是阿姨?”畢聿照樣不為所動。年齡不是問題,關鍵是入眼,換作施晶晶,和他年齡相當,長得也清純可愛,偏偏不對胃口。好比攝影,再漂亮的景致,缺了攝影師心血的傾注,作品的靈性會大打折扣。

“你敢。”她的倔強勁頭也上來了,一眯眼,“別怪我沒提醒過你,隻要不怕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咱們走著瞧!”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他伸出手指晃了晃,“醜話說在前,你做我的女友得遵守我的規則,不然,破壞的話要接受懲罰。”

“得寸進尺!”她一叉腰,“別忘了,我可以把你趕出去,另外租給別人住!”

畢聿滿不在乎地一嗤,“等找到了新房客,覃大小姐,你的大勢已去。”

“哼!”她不甘,實在不甘心接受現實的脅迫——要立即找一個掏錢租房的人不易,通常客戶是看了又看,一拖再拖,“趁火打劫算什麼男子漢?”敢情這年頭放債的是大爺,收債的是孫子。

“我是給你一個機會。”他淡淡地說,“和公司職員一樣付薪酬,有什麼不好?還是你喜歡無條件接受資助?”

“才不。”她才不稀罕別人的施舍,“我沒那麼急功近利!”

畢聿懶得和她爭辯,“總之,財政赤字的人,沒有選擇餘地。”

“你想我做什麼?”她戒備地問。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也要撐過半個月的困難期,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全當磨練意誌好了。

“首先,你得負責清潔房子做好飯;第二,不得私自觸碰我的東西;第三,不準在我的周圍吸煙。”他條理分明地說,“最後,如果出現外人,你必須負責把他們蒙混過去。”

聽上去不怎麼複雜嘛!

她暗自送了口氣,一眨媚眼,“不擇手段?”

“隨你怎麼做。”怪了,他開始有點期待以後的日子。

“好,成交,不過你先付錢。”她不能再被欺壓下去,要取得主動權。

“我給你錢,如果你後悔了怎麼辦?”他又不是三歲孩子。

“那你想怎麼樣?”她都不耐煩了。

“所以,”他撇撇唇角,猛地靠近她的麵頰,“隻能像零花錢一樣分批給你。”

這不是欺詐是什麼?

覃七弦的呼吸一陣急促,扁扁嘴,“姓畢的,是你逼我恨你!”

“也隨你。”畢聿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但是掩飾得很成功。老女人自有老女人的可愛之處,若是Z大或者華風大學的女生,一定打著算盤和他錙銖必較。奇跡,一個粗神經的女房東也能在房地產界打混,不簡單——怪不得這麼好的地段和房子,她卻沒成為積蓄流油的富婆,大概被人家騙了多少都沒概念。

“從現在開始吧!”他指了指廚房,“去煮一鍋糖水。”

“糖水?”她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異聞,“你讓我煮?”

“不然你讓我動手嗎?”畢聿來到電視櫃前,拿著遙控器晃了幾下,見沒感興趣的節目就關了,“別愣著,否則我一會兒改變了主意,你會更慘。”

“算你狠!”她的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嘟囔道,“那……就給我慢慢等吧!”糟,好像感冒不輕,呼出的氣息濃重不已。慢吞吞踱步走進廚房,抬眼一看,不禁咋舌。老天,一個大男生的陳設井井有條,明窗淨幾,無不透亮。難怪,他會叫她的房子“豬窩”!

客廳傳來畢聿鎮定自若地指揮:“水壺在矮櫃第三個格子了裏。”

咦?他怎麼知道她在找水壺?

透過廚房的門縫,覃七弦驚詫地向外瞧,但見畢聿正背對她,彎著腰擦拭什麼東西,那是一絲不苟的標準態度,縱然看不到表情,從他彎腰的幅度也可以推測一二。

“放好水後,放到爐子上,再打開天然氣的閘門。”

咣啷咣啷!她笨手笨腳地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要麼碰到鍋碗瓢盆,要麼撞到生硬的閥門,什麼微波爐、消毒機無一幸免,全部掛了彩。

畢聿閉閉眼,再睜開,捏著消毒巾的手慢下來,輕輕落在黑螺絲附近,順著小滑輪的軌道移動,一點點清除內壁的灰塵。

又過了一會兒,廚房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覃七弦——”畢聿臉色一變,三步並兩步來到事發地。當他看到覃七弦滿臉無措,拎著壺蓋兒硬往壺上蓋的一幕,哭笑不得。

爐子上的水壺冒著繚繞熏然的煙,顯然剛開鍋。

“還不關火!”他沉聲吼。

“啊……是!是!”她一著急,扭轉到了相反的方向,煤氣灶的火“兀”一下,變得更加旺盛。

“笨!”眼看滾燙的水珠濺到她的手上,他一扯她纖細的胳膊,推到自己身後,當機立斷地關上總閘,再去擰煤氣灶的按鈕。

“呼……”覃七弦有驚無險,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你腦子缺根弦啊!”他靜了一下,旋即大吼,“哪有你這樣煮糖水的!”

“不……不是這樣是怎麼樣?”她又沒有學過。

“你是女人啊,還好意思問我?”他實在懷疑二十多年來她是怎麼過的,奪回無辜的茶壺蓋,問道,“你剛才幹了什麼?”“水頂開了蓋子嘛!”她可不是故意搗亂。

“你關火不就行了?”他不曉得怎麼說才能和她溝通,“還有,你煮的什麼糖水?”

“一會兒再加蜂蜜進去唄!”她不以為意地揚揚眉。

開水+蜂蜜=糖水?

“夠了,再鬧我把你扔出去!”他青筋直冒,太陽穴隱隱發漲,“現在,你去客廳削幾個梨過來。”

“梨?”她喃喃重複。

“Hurry up!”他火大地連中文都沒心情去想怎麼說!

“凶、凶什麼?”覃七弦一心虛,被口水嗆了,咳得臉紅脖子粗。風吹雨淋下,本來就鬱積了一團氣在胸口,如今紊亂成麻。她頭重腳輕地來到客廳,蹲下身子去拿茶幾二層的水果盤,站起來太猛,頭一昏,眼前一片漆黑,慌忙抓了旁邊的東西來穩住自己。

“我說過,不準亂碰我的東西!”隨著不悅地責叱,覃七弦的手被推開,搖搖欲墜的身形終於不支倒下。

“喂!”畢聿隻來得及抓住她腕上纏著的一根絲帶,而滑落後,她撞到茶幾的座腳,卻在意料之外。端正攝影架的位置,他趕快扶起她查看傷口,還好不深,破了點皮肉,盡管如此,他依然皺緊了眉頭,“真是笨……喂,你醒醒!”撞得沒那麼慘,怎會一下子昏過去?以為她是裝的,畢聿用力掐了掐覃七弦的人中,發現沒反應,不由得也開始躁了,抱起她一踢擋路的凳子,放到了沙發上麵,指尖掠過額頭,碰到火燙的肌膚,他幡然意識到這精力旺盛的女人發燒了!

“還以為你是鐵打的。”他喃喃低語,從冰箱裏取出冰袋放在她額前,又從臥室取出一條毯子給她蓋上。切,女人是惹禍的鼻祖,讓她幹活,到頭來不燒了廚房就算萬幸。聽到她沉悶的咳嗽,不禁籲了口氣,徑自走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