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予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家。書瑾也開始忙了起來，奔波於各大秀場之間，也很少會回家。
張姨偶爾會打電話過來，無非也就是問問書瑾什麼時候回去，她能否回鄉下探親。電話裏，張姨也會歎著氣說這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悶得慌。
書瑾能想像得到，那偌大的如宮殿一般恢宏的屋子裏什麼都沒有，和自己如影隨形的隻有回蕩在這房間裏的自己的腳步聲，那是多麼寂寥和孤單。
書瑾再次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後了。剛一進門，她就看見林可詒坐在露台上。林可詒穿著黑色長裙，米色套頭毛衫，露出半個香肩，倚靠在沙發上。
見著書瑾，林可詒笑意盈盈地站起身來，“我剛回國，沒地兒住，就來這避難了。”
旁邊，張姨看了看林可詒，又看了看書瑾，有些尷尬。
書瑾牽扯起嘴角，笑笑，“嗯。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一個星期了。”
眼前，林可詒一臉坦蕩。她也不問書瑾怎麼在這，也不多說旁的。書瑾拿捏不住，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同肖容予結婚了的事情。
他們的結婚照，隻有一張掛在書瑾的套間裏。想必林可詒也沒有看見過。
“容予呢？”書瑾轉而看向張姨，問道。難得的，她稱呼他為“容予”，跟宣告主權一樣來宣示他是屬於她的。
這一刻，書瑾甚至有些想發笑。
這是她的丈夫，可到底為什麼，連告訴旁的人“我是肖容予的妻子”都成了一件不能輕易說出的話。
“在樓上書房呢。今天還沒出去。肖老夫人昨兒來電話了，說是等你回來了，讓您和少爺一起回去。”
張姨這話說得再直白不過了。
書瑾點頭，又看了一眼麵前的林可詒，“那我上去看看。”
她轉過身往樓梯邊上走去，剛走上樓梯台階，身後便傳來了林可詒的聲音。“在你身邊，他過得不開心，不是麽……”
書瑾的腳步定住。
林可詒說得沒錯，在她身邊的肖容予過得不開心。不，應該是，肖容予壓根不願在他身邊。如果當初不是肖家需要趙家的幫助，這婚姻，根本不可能成。
書瑾沒回答，拾階而上。
二樓，屬於肖容予的套間，房門大開著。她往裏頭走了兩步，就看見肖容予那張大床上，散亂地擺著林可詒的黑色真絲睡裙和肖容予的外套。
這臥室，她甚至沒有踏入過。
有些戰爭，還沒開始，她就已經輸的徹徹底底。
書瑾站了一會，轉而推開了書房的門。書房裏頭，肖容予坐在那，桌子上滿滿當當的堆著很多畫紙。
肖容予看見她臉上有些詫異，但那情緒很快就消散不見，重新變回了那張冰山似的臉。
“回來了……”就連語氣，都是這麼不輕不重，無關痛癢，沒一絲情緒。
書瑾看著他，“肖容予，至少你該跟我說一聲。”
肖容予將手裏的鉛筆別在耳後，抬眸看著她，“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