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瑾看了一眼後視鏡，肖容予扶著林可詒，林可詒微微抬頭，貼著肖容予的臉頰。親昵自然的動作。是她和肖容予在一起時，不會有的氣場。
佟錦瑟看著書瑾，長長歎了口氣，“梁思恭回來了……”
書瑾早前遇見梁思恭時，他便說了年內會回國，卻沒想到這麼快。
“有好些日子了。”佟錦瑟又補了一句。
書瑾覺得嗓子有些幹，想著斐斐的模樣，她從嗓子眼擠出幾個字來，“斐斐……知道了沒？”
這些日子，她太忙，也想借著這忙碌來忘卻那些煩心事。對於依斐的反常也沒怎麼在意，卻沒想到這些日子裏，斐斐經曆了怎樣的事情。
當初的分別來得那般撕心裂肺，如今的再遇，不過是將當初的傷口撕裂開來，給那個人看。
斐斐……斐斐的傷口，從來就沒痊愈過。
書瑾的眼睛有點兒發酸。為斐斐，也為自己。
她把車開得飛快，窗外的樹木不斷地往後退。
肖容予看著書瑾那輛車絕塵而去。身邊，林可詒攀著他的肩膀，臉貼著他的臉頰，聲音裏帶著淚意，“容予……”
他回過神來，沒去看她，手穩妥有力地摟緊著她。
林可詒的目光一點點暗了下去，到最後，那雙眸子裏，一點兒光也沒有。她踉踉蹌蹌地跟著他的腳步，“我離開你……2361天了……我忍不住，想要回來……可我得忍住……”
到最後，她的聲音哽咽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肖容予走到車邊，拉開車門。
林可詒突然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死死地不肯鬆開手。她的眼淚一直在流，不出聲地哭著，身子顫栗著，飄零的落葉似的。
肖容予扶著她的腰和肩膀，一言不發，沉默著。
遠處，韓真坐進車裏，也不急著發動車子。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她緊緊咬著唇，眼睛裏是明明滅滅的些微光芒。
那兩人維持著那姿勢站了許久，韓真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拍下了好幾張照片。這畫麵，永久地定格在了她的手機裏。
肖容予胸口處的衣服都被打濕了，晚風一吹，冰涼冰涼的。他抓著林可詒的雙肩，讓她離自己遠了一些，沉聲說，“上車吧……”
林可詒低著頭，沒說話，半摸索著上了車。
肖容予從另一邊上了車，林可詒歪著頭闔著眼靠在那裏，像是睡著了。他看了一會，俯身上前，替她將安全帶係上，才發動了車子。
書瑾趕到酒吧的包廂裏時，依斐已經喝的大醉，靠在沙發上，身子蜷縮著。一邊的矮桌上，擺滿了空酒瓶。空氣裏都是濃鬱的酒味。
書瑾皺了皺眉，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來，將她的頭發順到耳後，“姐？”
斐斐悶哼了一聲，轉了個身。她的頭發披散下來，呼吸有些重。書瑾半跪在地上，輕輕推了推，“姐？”
錦瑟走過來，“肯定是罪的不省人事了。咱們把她拖出去吧。”
書瑾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左一右扶著她。喝醉了的人身子沉的很，書瑾力氣不算小，可還是吃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