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石漪常常有錯覺，覺得自己和肖容予能真正的，在一起。在他那一句話說出口的瞬間，她才明白，自己有多蠢。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石漪心裏有些慌。
“明天我往你戶頭上存一筆錢。那套房子也給你了。”
這是肖容予的回答。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石漪的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她喃喃地，近乎於哽咽地說，“可我想留在你身邊呀……”
肖容予按了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不知道為什麼，書瑾那張清麗的臉一直往腦袋裏鑽，怎麼都抹不去。
石漪見肖容予沒有回答，淚水落得更急了，“我……把孩子拿掉……”
“嗯。那就這樣吧。”肖容予丟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就掛了電話。
石漪扶著床沿，慢慢地蹲下去，坐倒在地板上。地上很涼，寒意順著肌膚，一直往內裏鑽，冷得人直哆嗦。
韓真回到家的時候，韓子衿也剛回來。韓子衿下了車，站在車庫裏，看著韓真鎖了車，才說，“去哪了？”
“跟書瑾吃晚飯的。”韓真沒看韓子衿，徑自往外走。
“韓真……”韓子衿喊她，不似平日裏的語調，甚至可以說有些過分嚴肅了。
韓子衿平日裏鮮少會這樣連名帶姓的喊她。
韓真停下腳步，“怎麼了？”
韓子衿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她，“還有呢？”
好像不管什麼時候，自己有什麼小心思，都瞞不過韓子衿的眼睛。韓真有些懊惱，臉色益發不好看了，“撞見肖容予和旁的人在一起了。你別再說什麼要尊重她所有的選擇的話了，你就是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裏跳，到最後所有人都沒辦法幸福！趙書瑾不幸福，肖容予不幸福，你是這樣，我也是！”
韓真說著，漸漸紅了眼。
韓子衿靜靜盯著她看，眼前的韓真是真的傷了心。他移開目光，看著別處，“你以為，你能讓肖容予幸福？”
“不試試怎麼能知道？！”韓真接的很快。
韓子衿一時有些晃神，當初，書瑾要和肖容予結婚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時候，她信心滿滿地說，我能做好肖容予的妻子的。可這些年，她卻越來越不快樂，當初那個愛哭愛笑單純快樂的趙書瑾，最終遺落在了時光的洪流中。
“你要做趙書瑾的助理，我依了你。但是有的事情，適可而止。她和肖容予的感情再怎麼不好，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要是插進去，就是第三者。”韓子衿說完這一句，又一字一句，慢慢補了一句，“你最恨的，不是小三嗎……”
韓真有些委屈，撇了撇嘴，沒講話。
韓子衿也沒再多說，轉而往外走。
韓真小跑著跟上去，又多問了一句，“那如果，他們離婚了，不管我做什麼，都沒關係了，對不對？”
韓子衿的腳步瞬間停住，那雙眼睛，像是要看穿韓真心裏那些九曲十八彎的小心思，“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但是，如果你要做了傷害人的事情，我一樣，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