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麼?
有很多事。
很多很多,在從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情發生了。到現在,她還有些惶惶然,覺得自己還是在夢境中。
肖容予,他輕口對自己說,他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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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瑾的臉上爬上一抹雲霞,微微低頭,露出脖頸間優美的曲線。
她抿了抿唇,斟酌了一番字句之後,才開口說道,“斐婓,我知道,我嫁給肖容予,你一直覺得有愧。可是,那是我自己的選擇。當時,就算有別的更好的選擇,我可能還是會選這一條路。所以,你根本沒必要愧疚的。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就去過。不要畫地為牢,將自己圈起來,不肯走出來了。”
依斐沒料到書瑾會這麼說,麵上僵了僵。
書瑾凝著她的眼,那兩雙杏核眼,如出一轍。不過,一雙水盈盈地,透著股柔弱;另一雙,確實堅毅的,決絕的。
就好像書瑾和依斐的性格,一個有事藏心裏,另一個卻直來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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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瑾停了停,握住依斐的手,一點點用力,握緊,“我會幸福的。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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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斐看著這兩雙緊握住的手,隻覺得鼻子發酸。都說書瑾弱氣的很,性格又別扭,不似她永遠直話直說橫衝直撞的。
可就是這麼弱氣的性格,卻在父親發飆的時候,毅然決然地站出來,替她將所有的錯都攬了下來。
姐妹。她們是姐妹。
事後,書瑾這麼說著的時候,露著單純的微笑,仿佛被那樣挨打並不疼似的。
可是,又怎麼會不疼。
那雙臂和背後腫起來的傷口,饒是看著,都叫人覺得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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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聽著書瑾的話,怕是書瑾和肖容予的關係有所緩和了。
依斐彎了唇角,伸手,談她的額頭,給了她一個爆栗,“必須的。我這麼好一姑娘,要過得不幸福,那可是天理不容。”
書瑾忍不住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也學著依斐那副自賣自誇的模樣,“有你這麼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麼?你這下手沒個輕重的,改天破相了可怎麼辦?我可就靠著這副皮囊了。”
依斐白了她一眼,“那就讓肖容予牽回去好生養著。”
“什麼叫牽回去?我又不是狗!”書瑾抗議著。
依斐理直氣壯地回過去,“我看你就是忠犬屬性的。”
“哪有?!”書瑾被說的不好意思,再想著這個詞,怎麼都覺得不好聽。
依斐的笑容越來越大,“所謂忠犬屬性呢,就是指見到某人搖尾巴,把某人擺在人生的第一位,全心全意為某人服務。聽著的時候,有沒有條件反射地立刻把你家肖容予對號入座放到某人這個位置來?”
書瑾麵上紅了又紅,“姐!”
她說不過依斐的時候,總是這樣,拉長了語調,喊“姐”。
這會兒,依斐看著她這副模樣,斂了方才的玩笑模樣,“小瑾,不管怎麼樣,你要過得幸福。”
這已經,是我最大的期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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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回來後,坐在身邊,陪著依斐和書瑾說了會話,依斐便先走了,說是明兒再來找書瑾,晚上同陶逾明出去逛逛。
肖容予送依斐出去。
到停車場後,依斐看著陶逾明已經將車開了過來,看向肖容予,“凶手找的怎麼樣了?”
“還在找。”
“跟你有關,對吧?”依斐盯著他的眼睛,不給他任何回避的機會。
肖容予本就不準備就這件事隱瞞,點頭,“對。這是最後一次,往後,我不會再叫書瑾受到任何類似的傷害。”
依斐聽他這麼說,點了點頭,“你既然說了,我便當作承諾聽了。不過,小瑾她受了苦都不肯說,你多陪陪。”
肖容予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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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斐看著醫院裏暖黃色的路燈,一瞬間有些恍惚。
陶逾明已經將車子開到了身邊來,那輛途銳靜靜地停在身邊,就像是陶逾明一樣,永遠安靜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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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斐想了想,又說道,“書瑾她,其實不自信。多給她些自信吧。”
不自信麼?
肖容予自己又何嚐不是。
這麼久的相處,結婚這麼多年,他甚至都不曾相信過,書瑾是因為他是肖容予才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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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回到病房的時候,書瑾正靠在床上捧著ipad看動漫。
聽見聲音,她抬起頭來。
肖容予徑自走到床邊,在她身側坐下來,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
書瑾愣了一下,心思全然不在這動漫上頭了。肖容予的氣息一直往鼻子裏鑽,他的動作這樣溫柔,這樣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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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容予看著iPad,停了停,說道,“你姐跟我說了不少話,等急了吧?”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