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市拳場
文武也搖了搖頭,似是嗔怪項勇的無知,接著說道:“唐龍是七十年代稱霸美國黑市拳的拳霸。他是我們中國台灣人,真名叫弗蘭克陳,綽號‘大斧。’是無限製格鬥史上攻擊速度最快和擊斃率最高的拳手。他天性殘忍,鄙視一切華而不實的動作,用他自己的話說:‘我的腿是用來殺人的,而不是踢給人看的。’他的腿法簡單、快速、有效、招招都能致人死命,為了把他的招牌動作:墊步側踹練好,他花三年時間不分晝夜的苦練這一個動作,後來就靠這一招殺手鐧,在他一生中的九十七場戰鬥中,有九十六個高手都無法避開這一招,死在他的一雙大斧下。全世界黑市拳壇將他統治的時期公認為史上最黑暗的時期,他的攻擊是迄今為止最強大的,在他的九十六場擊斃對手的比賽中,沒有一場是超過三分鍾的,如果他的體力夠的話,我相信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能殺掉他。”
項勇失聲道:“啊!難道他最後也被人殺死了?對了,他的第九十七場比賽是他的最後一場嗎?”文武點點頭,說:“是的,人無完人,任何拳手都不可能沒有弱點。唐龍也有,而且這個弱點是非常致命的,那就是他的體力不夠,不能打相持戰。如果十分鍾內不能擊斃對手,他的體力就耗盡了,也就意味著他的死期到了。在他的最後一戰中,碰到了一個狡猾的對手,這人綽號叫‘推土機。’比賽一開始,推土機沒有像往常一樣向對手猛撲過去,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繞場狂跑,逃避唐龍的追擊。唐龍緊盯住對手,兩隻大斧不停的攻擊,卻始終沒碰到對手。十分鍾過去了,唐龍一生中從沒和人打過這樣長時間,體力消耗太多,攻擊慢了下來,力量也小了很多。推土機瞅準機會,一記掃腿飛擊唐龍頭部,如果在五分鍾前,唐龍直接用他那高速的大斧迎擊過去,就可以將對手的腿踢斷。但是他太累了,累得沒有了還手之力,一代拳霸就這樣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拳手手上。”
文武說完,見項勇唏噓感歎不已,又說道:“我再給你講一個拳王的故事,你聽說過西伯利亞訓練營嗎?”項勇說:“沒聽說過。”文武笑道:“沒聽說過也好,至少會這樣淡定。練武之人,一聽說西伯利亞訓練營這七個字,馬上就會聞名變色。”項勇奇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名頭很大嗎?”文武說:“那是個魔鬼的搖籃、人間地獄。”
項勇見他一提起這個訓練宮,果然麵上有敬畏之色,心想以他拳王的身份尚且對那地方畏懼,那一定是個極恐怖的地方了。不由也跟著麵上變色。
隻聽文武接著說道:“西伯利亞訓練營在俄羅斯,是世界最有名的專業培養黑市拳手格鬥的訓練營。所有學員都是自願報名,學期三年,還要繳五萬美元一年的學費。一踏進那裏,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因為整個營地都被電網、地雷、獵犬、荷槍實彈的警衛封鎖住。從入營的第一天起,拳手就要麵臨生存與死亡的挑戰。他們兩個小時內完成六百次一百公斤深蹲,四小時內踢斷七十公分粗的木樁……”忽聽項勇“哇!”的一聲驚呼,側目問他:“你又怎麼了?”項勇紅了臉,呐呐的說:“四小時內踢斷七十公分的木樁,這……這是什麼腿啊!我踢的木樁頂多不過五十公分粗,都兩三個月了,到現在都還沒踢斷。唉!我比人家差遠了。”
文武“哼”了一聲,說:“知道就好,他們要做的還遠不止這些呢!他們還要在封閉的室內徒手和八隻大狼狗搏鬥,徒手和兩名手持棍棒的教練搏鬥。犯了錯誤的拳手被投進關著灰熊的鐵籠子裏,半個小時能不受重傷走出來,會得到寬恕免遭處死。他們的精神時刻都處於高度緊張中,每天至少有十四個小時高強度、高危險度訓練,就算在睡夢中也隨時被鞭打,稍微反抗,就被射殺。在那裏,人命比螞蟻還賤,訓練過程中死人是最平常的小事,到訓練期滿的時候,如果還有三分之一的人能活下來,就說明訓練是成功的。但這還沒有完,這三分之一的人還要完成一個畢業考試,就是把這些人分成兩組,讓這兩組人在鐵籠子裏捉對廝殺,直到一方死亡才打開籠門,這樣又淘汰掉一半。也就是說,一百個學員當中,最終隻能有十五個人生存下來,其餘的隻能被當做不合格產品就地銷毀掉。而這十五個優良產品則被分配到世界各地最有名的拳場去打黑市拳,他們冷酷、殘忍、活著的唯一樂趣就是殺人。無論多強的拳手,遇到了從西伯利亞來的,都不敢有一點半分的小看,因為碰上了他們,就等於是碰到了死神。”
項勇不由心驚咋舌,說:“這太可怕了!不知道我們中國黑市拳有沒有從那裏來的拳手?”文武說:“目前好像還沒有過,主要是我們這裏獎金沒有外國的高。不過,聽說瘋牛和野貓有個師弟,綽號叫‘裝甲鱷’的,現在正在西伯利亞訓練營裏,將來如果能活著走出來,******,我們又多了一個勁敵了。”項勇又問道:“你說要講一個拳王的故事,跟那西伯利亞有什麼關係嗎?”
文武拍額道:“盡讓你打岔,我倒忘了。我要說的那個拳王,就是從西伯利亞走出來的。他的名字叫安東尼馬庫斯,你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是打黑拳的人如果沒聽說過這名字,會讓人笑掉大牙的。因為他是西伯利亞訓練出的最著名的拳手。他是印尼人,綽號‘地獄魔王。’他是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美國黑市拳壇上的頭號殺手,黑市拳手們隻要向他的腿看一眼,就會控製不住的全身顫抖。他的腿不動則已,隻要一動,就能在閃電般的一瞬間掃斃對手。看似簡單的一記掃腿,隻要是個拳手,誰都會這一招,但是在拳史上,卻沒有一個人能踢出他那樣快的速度、那樣重的力量。在他的一百六十八場戰鬥中,有一百五十四場擊斃對手,其中有一百零二場都是以那一招單調的掃腿閃斃對手的。三英寸的實心鐵柱都能一腿掃斷,世上還有什麼人的骨頭能比三英寸的鐵柱還要硬?”項勇張口結舌,好一會才驚歎道:“乖乖,我的媽呀!那不是天下無敵了嗎?”文武說:“我剛才說過,世上根本沒有天下無敵的人,他最終也逃不了倒斃在拳台上的命運。”
項勇說:“啊!他最後也被打死了?”文武歎道:“即使魔王也有弱點,不可能永遠不暴露出來,這是黑市拳賽最可悲的一點。因為頂級拳手們的攻擊力太強大,最小的失誤也會被對方一擊斃命。就在今年的一場比賽中,馬庫斯卻出現了罕見的失誤,被實力不如自己的阿蘭佩迪拉一記重擊擊中頭部,就這樣死了。而佩迪拉所使用的,正是馬庫斯的成名絕技:掃腿。項勇,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聽了有什麼感想?”項勇說:“師父,我明白你的意思。拳場就好比戰場一樣,久戰必敗。越是高高在上、從未敗過的拳王級人物,越是敗得很慘,因為對手隻有將他打死,才能取代他的位置。”
文武不由高看了他一眼,讚許的說:“你很聰明,說的很好。”項勇沉吟道:“可是,我覺得這話也不全對,比如說瘋牛,他稱霸黑市拳十年,從來沒有失敗過,最後找不到對手了,落個全身而退,這是否證明了還是有個別人能做到常勝不敗的嗎?”文武冷笑道:“那是因為他很幸運,十年之內還沒有遇到過比他更狠的角色。但是第十一年,第十二年他如果還站在台上,你敢說他絕對還能保持不敗嗎?瘋牛不是傻子,他當然比誰都明白久戰必敗的道理,所以在他最輝煌、最鼎盛的時候,他選擇了激流勇退。那時的他剛剛過了最年輕力壯的時候,如果他還不退,如果他的師弟野貓去挑戰他,他必敗無疑。”
項勇若有所悟,慚愧的說:“師父,你分析的很對,我不該懷疑你說的話。”文武一拍他肩頭,語重心長的說:“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能老子天下第一。對待每一個對手都不能小看,也許你贏了九十九場,第一百場有個疏忽大意,可能就一招置你於死地。”項勇重重一點頭,說:“師父,我記住了。”
他聽師父說了這麼多關於黑市拳的故事,早就怦然心動,急欲一探究竟,便急不可奈的說:“那黑市拳在什麼地方?師父,我想去看看可以嗎?”文武本就有意讓他打黑市拳,於是爽快的說:“好,我現在就讓你認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打拳。”
當下文武帶了項勇,駕車出了廣州市區,向東行了八十公裏,來到一處名為‘五河鎮’的市郊小鎮,二人在鎮上一處不起眼的小街道下車。文武顯然對這裏相當熟悉,腳步不停的徑走到一個似乎是車庫出口的地方。項勇看那出口邊豎著一個毫不招眼的小招牌:狂熱健身會所。正在犯疑,文武說:“就是這裏了,這招牌隻是個擺設,掛羊頭賣狗肉的。”二人沿著台階向下行,剛下到地麵,忽然閃出兩個大漢來,似是看場子的模樣,那二人看到文武,先是一愣,繼而笑道:“是武哥啊!好幾年沒看到你了,快請進,請進。”
文武和項勇沿著過道轉了一個彎,推開一扇厚重的鐵門,撥開簾子,隻見眼前一個地下大廳,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四麵都設有座椅茶幾,團團圍坐滿了客人,粗模估計怕也不下上千人。正當中有一個高台,四麵用繩圈住,那便是拳手們的舞台。此時台上靜悄悄的,廳裏播放著勁爆的音樂,眾看客、賭客們抽著煙、品著茶、談論著拳事。
師徒二人找了座位坐下,邊上一溜有三個富商模樣的中年男人看見了文武,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笑著打招呼:“喲!文爺啊,好長時間沒見了。今兒怎麼有空到這裏來賞光?”文武抱拳道:“金老板、餘老板、張老板,你們三位好呀,近來手氣怎麼樣,想是發財了吧?”
那姓張的老板笑道:“有時輸有時贏,談不上什麼發財,就為圖個樂嗬。文爺你不會是想複出吧?您可是拳王啊!如果你要複出,兄弟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全部家當押在你身上,那可是萬無一失呀!”餘老板說:“老張你怕是燒糊塗了吧!文爺現在是什麼身份?江湖第一大幫的大堂主,他還能自貶身份,到這地方掙那幾個小錢?”文武笑道:“兩位真是會玩笑。今天這一場是哪兩個打?”先前那個金老板說:“一個是佛山的王帥,綽號‘冰雹。’另一個是河北的周立濤,綽號‘長腿獸。’長腿獸的賠率是一賠二,莊家是南海幫的龍頭朱大四。冰雹的賠率是一賠一點五,莊家是洪拳武館館長周扒皮。冰雹的賠率雖然不太樂觀,但我們是廣東人,當然要押冰雹了。嘿嘿,這個冰雹腦子靈活,出手快,攻擊起來拳頭像冰雹一樣亂砸,那個河北佬肯定要完蛋。”
正在說著,忽然大廳裏燈光齊亮,拳台上空華燈四射,音樂戛然而止,場上眾人亂哄哄的說:“要開打了,要開打了。”
隻見一個主持人拿著話筒走上拳台,聲情飽滿的說:“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來到狂熱俱樂部。我們這裏為什麼叫做狂熱?那就是我們要讓大家在這裏能感受到這個拳台上的瘋狂、熱情、刺激。事實上,我們也從沒有讓你們失望過。能站在這個台上的,都是勇敢的、頑強的、視死如歸的真正的勇士。在這個台上永遠沒有懦夫,隻有強者,因為,拳頭才是硬道理。”最後這句話無疑打動了在場每個人的心,眾人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主持人高聲叫道:“激動人心的時候就要到來了。朋友們,今天這場拳是佛山的冰雹對陣河北小子長腿獸。冰雹人如其名,他的拳頭就冰雹一樣快的讓人眼花瞭亂,而長腿獸也非泛泛之輩,他的腿法凶狠淩厲,神秘莫測。到底是冰雹把長腿獸砸倒在地,還是長腿獸把冰雹踩成爛泥?讓我們拭目以待。好,下麵請我們的兩位鬥士上場。有請冰雹!有請長腿獸!”
他報到二人的名字時,刻意將聲音拖的老長,語調極有煽動力。話聲剛落,二位拳手已迫不及待從後台小跑進場,賭客們見了,立刻沸騰起來。這個說:“冰雹,打死他。”那個說:“長腿獸,我這點身家都押在你身上了。你他媽要是輸了,老子隻好跳樓了。”
冰雹和長腿獸雙雙來到拳台上,隻見長腿獸身高腿長,相比之下,冰雹則顯短小精悍。二人伸拳踢腿扭脖子熱身了一陣,搶到台心麵對站定,彼此間呼吸可聞,四隻冷眼透出森森殺氣,兩對眼球白多黑少,竟似有著殺父之仇一般。
地下拳場從無裁判,勝負之分很簡單,隻要一方被打死或打傷,站著的一方即為勝者,所以黑市拳中有句名言:想要活命的話就躺著別動。
台下有一專司敲鈴的人,向樓上依欄觀戰的兩個莊家望去,見朱大四和周扒皮二人點頭,於是手起錘落,那銅鈴“當”的一聲響,這是攻擊開始的訊號。冰雹劈頭蓋臉就是一連串凶猛的直勾擺連擊,長腿獸從容以步法避開,隨即還以一記側踹,將冰雹逼開一步,緊跟著一個高掃腿,再接一個回旋踢,這幾下幹脆利落、一氣嗬成,頃刻間反守為攻,腿法實有獨到之處,觀客們歡聲雷動。
冰雹被他腿法封住,一時近不了他身,心想就你會腿法?老子也不輸給你。猛然一個低鞭腿掃向長腿獸下盤,長腿獸同時也掃出一個低鞭,二人腿腳猛烈碰撞,都吃了一痛。冰雹迅速收腿,趁勢一記重拳直搗長腿獸麵門,長腿獸低頭閃過,就這麼瞬息之間,冰雹已欺近身前,雙拳左擊右勾,左直右擺,照準長腿獸頭部瘋狂的攻擊。長腿獸佝著身子,雙肘牢牢護住頭部要害。冰雹絕不給他絲毫喘息之機,雙拳狂轟濫炸中,忽然一記右手勾拳穿過長腿獸肘間的縫隙,重重勾擊在長腿獸下巴上,頓時鮮血迸流。
場上掀起一陣高潮,下注冰雹的賭客們轟然歡呼:“對,就這樣。冰雹,不要停,打死他。”那長腿獸雖挨一記重擊,卻並不慌亂,雙拳展開,迎著冰雹頭部擊來。
冰雹正要和他拚拳,瞅準一處破綻,一記直拳擊中長腿獸右眼眶,長腿獸右眼立時腫大,如熟透了的爛桃。他也當真抗打,自知拳法拚不過冰雹,又被纏住無法脫身,隻得牢牢護住全身要害部位,任憑冰雹雨點般的拳頭打在身上“砰啪”作響。
賭客們興奮的狂呼大叫:“冰雹,他快撐不住了,再加把勁,下重手啊!”文武卻雙臂抱在胸前,直看得意興索然,連連搖頭。項勇奇道:“師父,冰雹就快贏了,你搖頭幹嘛?”文武又一搖頭道:“低級水平就是低級水平,纏鬥太多,卻沒有殺傷力。像他這樣不惜體力的蠻打,等到體力消耗差不多了,就是對手反擊的時候了。”
項勇將信將疑,看向台上,隻見冰雹雖然頻頻出拳,但始終也沒能把長腿獸放倒在地,自己卻累得氣喘如牛,已呈體力劇降之象。那長腿獸雙拳護身,連擋帶閃,與冰雹苦苦周旋,尋找戰機。忽見冰雹擊向自己額頭的右拳打得高了,右肋下露出老大一塊破綻來,長腿獸抓住這極為難得的機遇,左腿疾抬,猛的一個膝撞,重擊在冰雹肋上,冰雹大叫一聲,捂著肋部向後跌退,長腿獸緊隨而上,一記高掛腿劈掛在冰雹麵頰,冰雹狂噴一口鮮血,搖搖欲倒。長腿獸痛下殺手,照準冰雹頭部重拳連擊,打得冰雹五官開花,再來一招“回風舞柳,”躍起在空中轉身掃腳,正中冰雹腦門。
冰雹一頭紮倒在地,長腿獸抬腳猛踢冰雹頭頂心,冰雹雖被打得隻剩半條命,頭腦卻尚未喪失理智,睜開血肉模糊的雙眼看見這一腳踢來,忙打一個滾躲開。長腿獸又上前去踢,冰雹疾伸雙手抱住他腿,雙腿奮力向上一剪,夾住了長腿獸身子,奮起全身氣力將他絞倒在地。二人轉入地麵作戰,你給我一拳,我踹你一腳,翻來覆去死命扭打,地板上像被血水洗過一般,紅汪汪一片。
纏打了一陣,冰雹翻到長腿獸腦後,雙腿死死絞住他脖頸,雖明知此時正是殺死他的良機,卻是體力虛脫,苦於使不上勁力,長腿獸伸手到腦後亂抓,忽然一把逮到冰雹的****,使勁一捏,冰雹痛得死去活來,嚎叫著鬆開了雙腿。長腿獸雙臂撐地,將冰雹頂翻,抱住冰雹的小腿,將整個身子往他膝蓋上力壓而下,“哢嚓”一聲脆響,這條腿生生給折斷。冰雹慘聲號叫,號聲未絕,長腿獸如法炮製,又折了冰雹的另一條腿,冰雹暈死過去,奄奄一息。
至此,這場拳賽終於落幕,觀客們情不自禁站起來,哭的哭,笑的笑,罵的罵,跳的跳,有人歡喜有人愁,場中哄哄鬧鬧不可開交。這時拳台上過來兩個戴口罩的黑衣漢子,抬了副擔架,將冰雹死狗一般撂在擔架上,飛抬了而去,也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