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有個方法。”葉開突然出口的話,讓所有人從沉思中抬起頭來,他們看著葉開一步步走向了張嘯光,隨後對著後者冷冷說道。
“你是個讀書人,應當知道斷發如斷命的說法吧。”葉開衝著張嘯光一字一頓的說道:“現在,割去你的頭發,權當是替代了你的槍決,記住!從此你的命就是禁衛軍的!”
“謝大人不殺之恩,謝大人不殺...”
斷發如斷命...張嘯光一聽這話如蒙大赦,當年曹操馬踐民田,以軍令當斬,他便是用此法來抵消殺頭之罪,古人講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割去頭發等同於殞命,張嘯光趕緊跪在地上磕頭連連,涕泗橫流的哭喊道。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葉開冷叱一聲,隨後吩咐旁邊的人,“解開他的拘束衣。”
張嘯光胳膊上一塊青一塊紫,鬆綁之後渾身仿佛脫力了一般,整個人再次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站起來!”葉開的聲音充滿了命令的口吻,他掃視著這位剛剛從鬼門關上逃出來的年輕士兵,聲嘶力竭的說道。
“記住,你是一名軍人!”
所有人在聽到葉開的話時,都不由得渾身一震,軍人這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仿佛泰山一般,帶有某種無堅不摧的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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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兵時間雖然費盡周折的解決完了,但是餘溫仍將會持續發酵著,恐怕幾天後,整個禁衛軍上下都會知道這件事始末,以及最終的處理結果。
當然,他們可能會知道事情的大致經過,但是,永遠不會知曉真相背後的另一麵。
“老哈,雁行,這次多虧了你們,不然真不好收場。”回到辦公房後,葉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戲賣力演了這麼半天,累是肯定累。
“這種事也隻有你良賚臣想得出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哈漢章還是那副爽朗樣子,葉開一開始講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們還一臉懷疑,不過到了現場後,一切都順理成章了,結果出人意料的滿意,“這件事也算是解決完了,不然還真是棘手。”
“良兄,那個逃跑的小子以後怎麼處理?”一旁的蔣雁行問道,“逃跑這事說出去可不光彩,對咱們禁衛軍影響也不好。”
“那是他自作自受!”葉開白了一眼,對於懦夫,他素來瞧不上,無論任何理由,都不能行懦夫之實,想了一想說道:“放他一個月前的假,回去照顧母親,另外通知軍需處,發給他一些銀兩,要不是看在他還算孝順的份上,這次就沒有這麼走運了。”
兩人各自點了點頭,雖然表麵上,這位禁軍大臣總是以一副嚴厲麵孔示人,但真正了解的人才清楚,他內心的柔軟之處用在了什麼地方上。
哈漢章,蔣雁行走後,辦公室中重新化作了寂靜,但葉開並沒有閑下來,他需要加班節點,把這次逃兵事件的影響利用到極致,幾天後,它將是《帝國陸軍報》上的一則好素材。
再將這次的逃兵事件聲色並茂的敘述一遍後,文章的末尾,他以“鐵血匹夫”的筆名加上了這樣的一段話。
古尚武之精神,起於秦漢,盛於唐朝,泯於兩宋,近代以來,坊間更有戲言,稱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而今,列強欺我華民日愈甚,割我土地日愈急,值此亡國滅種之際,當舉全國之力,首倡尚武之精神,若有一日,我泱泱中國,上可拳打歐羅巴,下可腳踢亞細亞,“匹夫”縱血薦軒轅,舍命一條,有何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