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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開的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人,他要聽見後者說出那個令他滿意的答案,這是他最後的機會,最後活的機會。
葉開不會因為誰的求情而萌生惻隱之心,軍令如山,一視同仁,他的決心和意誌不容動搖,任何變革,哪怕是最細小的改變,都會有人不滿意,如果現在就妥協,那麼等到日後,遇到了更大的涉及到億萬人的國家大計,他又該如何抉擇?決定一件事往往很容易,而勇敢的貫徹下去更為重要。
“說!汝為何而戰?”葉開大聲重複了一遍。
“為了我國家強盛...為了我民族雄立...”張嘯光抬起了頭,強烈的恐懼讓他的吐字有些含糊不清。
“國家,民族,哼哼,這些你倒是記得清啊...”葉開冷笑一聲,咬著牙,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可是張嘯光,你在當逃兵的時候,心中可有國家,可有民族!”
葉開這一聲聲訓斥讓張嘯光徹底呆住了,他絕望的把頭埋在了地上,然而腦袋卻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抬了起來,迎上他的是一雙堅決憤慨的目光。
“我輩即為軍人,若遇戰事當衝鋒最前,以血肉鑄我長城,不單單是為了民族國家,而是為了身後的那一個個人,永遠不要讓她們哭泣。”
葉開抓著他的脖襟抬到了半空中,聲聲力竭,仿佛要把這句話印在他的腦袋裏,“他們可能是我們年邁的老母親,可能是我們兄弟姐們,甚至是陌生人,但是隻要和我們說著同樣的語言,寫著同樣的文字,我們就有義務保衛她們,這才是一個軍人的意義!”
葉開的話讓房間裏的所有人都隱隱動容,稀薄的淚水在眼窩裏打轉,軍人,什麼是軍人,這才是一個軍人最準確的定義。
永遠不要讓身後的人無助的哭泣.....
“大人大人...”
張嘯光頓時哭的稀裏嘩啦,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死刑,還是被葉開的話觸及到了內心,他哽咽著說道:“大人,小人不是一心想當逃兵,小人是家中的獨子,前些日子老母病重,幾番來信催促小人回家侍奉,再有,小人原本是名秀才,隻會提筆寫字,原本想做個記事的主簿,哪想軍中訓練甚為嚴苛,小人體虛身小根本吃不消...”
張嘯光一哭說一邊說道:“小人猶豫再三才出此下策,真是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良兄,此子雖不是合格的軍人,但也算是一個孝子,姑且饒他一命罷了。”蔣雁行在一旁說道。
“是啊,良統製,留他在軍中,讓他戴罪立功,也算是人盡其用。”忠和也附和著說道,聽了張嘯光的敘述,他多多少少有些不忍,之前他看過檔案,這個人確實原是個秀才,長得也是又矮又小,以禁衛軍的人員選拔標準,估計是勉勉強強才加了進來。
“諸位大人,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於****說,良弼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男子弱冠,本是鼎盛年華,若是突然斷了命實在是暴殄天物,可是軍法在先,鐵律無情,良弼身為這軍法的製定者豈能不帶頭恪守?”葉開麵朝著哈漢章蔣雁行等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同樣是一臉為難之色。
一時間所有人都是犯了難,葉開說的也沒有錯,他們這群人對那份練兵章程上的軍規可是點頭同意了的,現在總不能說變就變吧,如果僅僅為了保全犯錯之人一條命,那軍威何在?朝令夕改他們這些禁衛軍的首腦們臉上也會沒有麵子。
進也不行,退也不是,討論陷入了兩難之中,而對於那張嘯光來說,這短短的片刻時間,等於在生死之間,被兩種意見揉來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