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
一聲暴喝,兩個人又衝了進去,卻又隻聽見兩聲慘叫,可是誰都沒有後退,剩下的人早已乘著前麵兩人衝進去的間隙,迅速溜了進去。
鐵皮屋的煙一刻都沒有停止,卻多了幾條鮮活的生命祭刀。門外隻剩下三個人了,一個隊長,兩個新兵。
這時,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從屋裏走了出來,淡淡的看著麵前的三個人,輕蔑的說了一句:“還有誰要來的?”
“我……我……”
其中一個新兵早已害怕極了,雙腿不住的打顫,就像是在冰天雪地裏被脫光了褲子,凍的瑟瑟發抖。
另一個卻早已倒在一旁,手中到刀也已經脫離了手的掌控,看樣子是被嚇暈過去了罷。
“媽呀,快跑啊……”那個瑟瑟發抖的新兵像是了瘋似的,跑的比誰都快,卻又比誰都慢,因為,他已經倒地不起,隻因為那個隊長,一刀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
軍武人士就是這樣,隻有死,沒有生。現在,隻剩下一個人,一個隊長,一個死人,和一個嚇暈過去的人。
隊長躋身軍旅幾十年,今天終於要交待在這裏了,所以他打算以死相拚,未將軍的到來,贏取時間。
可惜的是,他並沒能走出這一刀,隻一刀,就已經割破了他的喉嚨。站在隊長麵前,凝視著躺下的他。隊長的眼神裏充滿了疑惑,他實在想不透這個人為什麼會這麼快,這樣的距離,別說一眨眼,就是穿一件衣服也已經足夠了。
突然,背後冷颼颼的一刀,回手一拂,卻已經化解了這次毫無征兆的偷襲,他並沒有轉頭,而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走回了鐵屋。
而那個並應該暈倒卻又再度站起來的新兵,卻再一次躺下,一柄握在他自己手裏的刀,插向了自己的喉嚨。
……
雪風夾雜著哭泣的聲音,繼續吹著,不遠處一大隊人馬卻已趕來,為首的一人身高足有八尺,穿著烏黑的甲胄,明晃晃的寶劍懸在腰間。
足有三百人之眾,這一次來的人卻像是個天生的武將,一種威風凜凜浮現在士兵們的眼前,這個人是前線的抗倭將軍,前幾天帶著一隊兵馬暫時駐紮在淳安縣城這裏。
而現在縣城有東西被劫,還是皇帝禦用品,自然需要大力搜回,否則大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俞將軍,就在這前麵,就是那座鐵皮屋。”遠處,那個趕回去報信的士兵果真把援兵給找來了。不得不說,那個隊長很聰明,能夠預先判斷局勢,做好應急準備。但他卻不能挽救自己的性命,這在大多數凡夫俗子看來,無法置信。
隻聽那將軍臉色有些難看,有些焦急的問道:“小塞,你說老王留在那裏,把人給截住了?”
“是的,我走的時候屋子裏的人還沒有出來,看樣子王大哥他們的確是已經得手了。”那個士兵臉色有些微喜,因為他覺得沒有人能夠從王大哥手裏逃走,自從他遇見王大哥開始,隻見過他殺人,卻沒聽說有人能威脅到他。所以他很自信,自信到以為這次又能立下一大功。
疾馳而去,他們見到的,確是滿地的血腥,以及三個人的屍首。那個叫小塞都的士兵嚇得從馬上掉了下來,慌慌張張的奔到老王身邊,哭訴著看著全身冰涼的老王。他知道,這個人一死,自己再也沒有靠山,再也不會有人保護,將軍也會因為失去一個得力的屬下而遠離自己,甚至懲罰自己。
因此,當俞將軍下令圍住鐵皮屋,捉拿盜賊的時候,這個士兵當先衝鋒,一腳踢開了大門。
這座冰冷的鐵皮屋的大門似乎並沒有關上,而是這樣敞開。當第一個衝進去的小塞又安然無恙的回來的時候,俞將軍已經知道,敵人已經逃跑。卻不得不對這位小塞多加留意,因為這樣一個勇於衝鋒,但卻並不起眼的小人物,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
正當士兵們列隊,準備退走的時候,三軍肅立,大雪紛飛落,人們清晰的聽見,從鐵皮屋裏傳來金屬的敲擊聲,那聲音沉悶,卻又叮叮當當,每一聲都像是一個音符,扣人心弦。
三百人,沒有一個人動彈,即使他們的內心是如此的激動,但是卻能夠忍得住。
終於,俞將軍一聲令下,大家一齊衝向了屋裏,開始翻箱倒櫃,尋找屬於這裏的密道。那聲音是從地底傳來,於是,很快就有人發現了線索。
俞將軍看著眼前的機簧,示意大家小心,然後輕輕的去拉鐵環。“啪,咯吱。”一道機關門悄然開啟。
一條寬敞的密道,浮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