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人,一齊擠在一條密道裏,就連將軍自己也走了進去。火把照映著密道兩邊的銅牆鐵壁,沒有一絲縫隙,全都是由精鐵鑄造,凝砌而成。難以想象,當初建造這樣的工程,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與資源。估計除了皇親貴族以外,也隻有少數富人能夠出的起價錢。怪蜀黍自然也不例外。
……
叮叮當當的敲擊聲越來越響亮了,仿佛每一次敲擊的不僅僅是那塊烏金,還有每一個人的心。
李祈安也不例外,因為他已經知道敵人發現了這條密道,他現在已經無計可施,隻能幹等著著急。但是他的臉上卻不露出一絲一毫的糾結,反而凝視著那把已經成型的刀,隻差最後一點,就將要成功了。
此刀一成,眼前的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但現在所缺的,正是時間。所以他必須拖住對方,多一刻便多一分生機。但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即使能夠拖住,又怎能保證實力不損,既然實力受損,刀成又能有什麼改變?
就在這時,怪蜀黍卻陰陰的笑了笑道:“嘿嘿,小李啊,別小看我這鐵皮山,裏麵不知道花了我多大的心血,其中的機關密室,又豈能不備?正所謂多多益善,隻要保證不被找到這間屋子,他們就非得敗興而歸嘍!”
李祈安這才醒悟,連忙叫道:“哦,怪老頭啊怪老頭,我怎麼能想不到這一點呢?像你這樣又聰明又能幹,而且錢多的花不掉的人,怎麼可能一點防備也沒有?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啊……”
果然,不出所料,距離這間屋子隻有十幾丈遠的地方,那三百人正擠在一間狹小的密室內。雖然隻有短短十幾丈,平日裏一眨眼就能夠跑過來的距離,但在這裏,卻非要繞著五行八卦一圈又一圈,而且必須要走對,才能夠來到那間鑄鐵密室。
可是,三百人的力量的確很大,至少現在這三百人是這樣,很快三百人分頭尋找,不一會兒就傳來消息說:“這裏錯綜複雜,還請將軍指條明路。”
俞將軍那叫一個氣啊!大喊著叫道:“你們這些人,平日裏吊兒郎當也就算了,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刻,你們卻在這裏打退堂鼓。真不知道淳安縣的兵怎麼都成這樣啦!早知道這樣,我就帶自己的兵過來了。”
一眾人等被俞將軍一頓猛罵,嘴上也都消停了,不過私下裏還是會竊竊問候俞將軍十八輩兒親戚的。
忽然,隻聽幾聲慘叫,看見一條密道裏跑出一個滿身是血的士兵來,隻聽那士兵大喊:“不好啦,不好啦,前麵有埋伏!”
俞將軍猛地一拍牆壁,一塊石壁刷刷掉下粉末來,大驚失色:“什麼?前麵有埋伏?有多少人?用的是什麼武器?”
隻聽那士兵又結結巴巴的說:“小的剛才和另外兩個人一起去那裏找盜犯,我們的火把卻隱隱約約的不斷晃動,忽然一陣冷風吹過來,火把就熄滅了,然後就聽見嗖嗖嗖的聲音,旁邊的老張和老劉就……就就大叫了一聲,然後……我就跑回來向……向將軍報告了……”
俞將軍不解:“為什麼這地下道看上去暗埋伏兵,卻為什麼還要躲起來?為什麼他們要弄出敲擊的聲音,來吸引自己入圈套?”
這似乎都很難以解釋,但是這一點卻在怪蜀黍以及李祈安的判斷之中,因為他們相信,敵人一旦發現了這裏的詭異,就一定會退走,絕不會停留片刻。
可是他們錯了,算錯了一點,俞將軍既不是一般的人,而他也絕不會臨危退縮,他隻會冷靜下來,判斷形式,然後一擊必中,揭敗敵人的陰謀。
因為俞將軍想到了一點:“這裏既不會有伏兵,因為既然有伏兵,就不需要埋伏在這裏,而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裏有秘密的機關,以及那兩個士兵死亡的地方既然有風,必然就有通道,隻要守住那裏,一切都不成問題。
而他們之所以要弄出錘擊的聲音,想必是迫不得已,因為看這座屋子的結構,這裏的諸人必定通曉建造記憶,而且通天徹底。
那塊禦用烏金既然落到這人手上,必然會立刻研究並加以鑄造,既然鑄造,就不能半途而廢,就算被發現。這種人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安危而去放棄一塊上好的絕世稀珍。”
想通了這些,俞大猷俞將軍發動命令,守住那塊通道,果然,那裏有一個極為隱秘的機關,如果不是有這麼多雙眼睛不停的搜索,我想僅憑俞將軍,恐怕很難發現吧!
而此時的怪蜀黍已經知道了俞將軍發現了自己的退路,可是他依舊不慌不忙,認真的鑄造著這把刀,唯一的希望,都將寄托在這小小的一方金刀上,包括兩個人的性命,也包括俞將軍和那三百人甲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