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聯誼(2 / 3)

陸瞳聽見他這邊喊救命,伸手想要拉他,誰想到自己的腳下一滑——“啊……”陳耳東本來已經站穩了,被她這麼一撞又重新失去了平衡,兩個人幾乎是抱在一起摔進了湖裏。

陸瞳身上的肉還挺結實的,撞一下還真疼,陳耳東一下子被撞得有點蒙了,幸好他的水性還不錯,三兩下就遊到了岸邊。

“真倒黴,這衣服我才穿一次,名牌呀。”陳耳東一邊擰自己的衣服一邊暗道,咦,好像有什麼不對勁?陸瞳呢?

“救、救命,我不會遊泳……”陸瞳在水裏掙紮了兩下,說了這一句話之後,就像是千斤頂一樣地一直往下沉。

“不會吧!”陳耳東歎了一口氣,重新跳進水裏,遊向她那邊將她的頭托起,“別緊張,別緊張,你現在放鬆……”

“說得輕巧。”她放鬆得起來嗎?陸瞳一張嘴,不由自主地又喝了幾口湖水,“都怪你,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小姐,我們沒那麼熟吧,拜托你不要用打情罵俏的語氣這麼說。”陳耳東再歎氣,“我說你放鬆點好不好?腳慢慢地往下踩……”

“我不踩。”陸瞳用力掙紮,她現在完全沒有了在拳擊場上的霸氣,有的隻是小女孩的任性。

“聽話,往下踩,你看看我。”

“呃?”陸瞳抬頭看他,發現陳耳東竟是站在水裏的,水不過到他的腰那裏。

“剛才在水裏的事你不許說出去。”平安走到了岸上,陸瞳要挾道。

“是,我知道了。”女人,過河就拆橋,陳耳東坐在石頭上,解下運動鞋,倒掉裏麵的水,又脫下身上的T恤,用力地擰幹裏麵的水分。

“陳耳東……”

“幹嗎?”

“謝謝你。”

“這還像句人話,不用謝。”陳耳東抬頭看她,沒想到卻愣住了,陸瞳平時總是紮起來的黑色長發,現在淩亂地貼在她的頭上,上麵還有幾顆綠色的水草,一雙凶悍的大眼睛裏現在滿是驚魂未定的水氣,嘴巴委屈地向下撇,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不小心落到水裏的小貓一樣地惹人憐愛,隻是小貓不會有她這麼曲線玲瓏的身體罷了。

“你看什麼?”陸瞳還想凶他,但是卻忍不住紅了眼眶,剛剛太可怕了,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水,就連洗澡都隻敢洗淋浴。

“沒什麼,咱們過去問問他們有沒有人帶備用的衣服吧。”陳耳東,你就是這麼容易被美色所迷,你忘了她平時有多凶悍嗎?你居然對她想入非非,你想死是不是?

“我不去。”太丟人了,那些臭男生沒有一個不期望她落難的,現在她這副樣子正巧中他們的下懷,他們不定怎麼嘲笑她呢。

“……”

女人……陳耳東還想再說幾句,但是看到她的表情後又什麼都說不出了,算了,她終究還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女孩,算起來她還比他小好幾個月呢,“你在這邊等著吧,我去要衣服。”

“等等……”陸瞳張口叫住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知道,我不會跟別人說你掉進湖裏的事的。”

陳耳東走後,陸瞳坐在湖邊的石頭上,心裏說不出的委屈難過,自己最狼狽的時刻,被自己最看不起的男生看到了,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救了她……

糟糕,如果他回去之後,呼朋引伴地來看她的狼狽相可怎麼辦?不會的,如果他敢這麼做的話她就敲碎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可是就算是打死了他,她的臉也丟了呀。

想到這裏,陸瞳站起身,往湖邊的一塊大石頭後走去……

“陸瞳,陸瞳……”陳耳東一邊問了好幾個同學,才要到兩套備用的衣服,先替自己換好,他又捧著衣服到了湖邊,誰想到湖邊一看,陸瞳竟然不見了。

他找了一圈,終於在一片大石頭後麵看到了偷偷抹眼淚的陸瞳,“聽見我叫你你為什麼不答應?”

“……你沒帶人過來吧?”

“我陳耳東沒你想象的那麼壞。”將幹衣服扔給了陸瞳,陳耳東轉身走了。

“陸瞳,你剛才幹什麼去了?我跟你說,桑拿館的那幾個色男,居然想要引開我跟王曉,好糾纏心蓮,但是被我識破了,一人給了一拳。”看見陸瞳回來,馮靜立刻興奮地說道。

“哦。”她入耳沒入心地應了一聲,無意識地坐在烤肉架前發呆,她還不能完全消化剛剛在湖邊發生的事,剛才那個任性又不講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真的是她嗎?

“陸瞳,你今天來的時候穿的是這件衣服嗎?”馮靜忽然發現陸瞳的異常之處。

“呃?啊……我剛剛在湖邊把衣服弄濕了……這個是備用的。”陸瞳回答得結結巴巴。

馮靜疑惑地看了她一會兒,張了張嘴想問——

“老大……”看見陳耳東回來,三名殘兵,各自捂著一隻眼睛,向陳耳東圍攏過來,“行動失敗了。”

陳耳東卻沒有關心他們的傷勢,“我看起來很像小人嗎?”

“老大……你英明神武……”吳兵受傷不忘拍馬屁。

“李牧你說。”

“其實……那個……老大……你是有一點點像啦。”

“笨……”宋靳陽敲了一下李牧的頭,“老大根本不是像,簡直就是……是,但是咱是真小人,總比偽君子強一點。”

“行了,你們別說了。”難道他在廣大人民群眾中就是這種形象?陳耳東縮到一邊鬱悶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桑拿館三男,跟六零五三美,都因為各自老大的異常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誰的想象力也沒豐富到把這兩個人的同時異常聯係起來,直到……

直到陸瞳當著眾人的麵,徑自走到陳耳東麵前,大聲地說:“陳耳東,我有話跟你說。”

“在這裏說還是到旁邊說?”

“都行。”

“走吧。”陳耳東左右四顧,首先站起身,往旁邊僻靜的小樹林走去,陸瞳緊跟其後。

在確定沒有人跟來之後,陳耳東停了下來。

“你說吧。”就算她是想扁他一頓,他也認了,又不是沒被扁過。

“陳耳東……我……我……”陸瞳我了半天說不出來,後來眼一閉心一橫,算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一些話不說出來,她一輩子都會覺得不安,“陳耳東,對不起。”陸瞳退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什……什麼?陳耳東雙眼暴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真的嗎?還是她要痛扁他一頓的前奏?

“謝謝你救了我。”她陸瞳一向恩怨分明,被陳耳東救了,沒有說謝謝,反倒誤會他的人品有問題,不把這些話說出來,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不、不、不用謝。”陸瞳跟他說謝謝對不起,他做夢也會嚇醒呀。

“一定要謝……這次的事是我錯了,我一定會補償你的,你要什麼條件,說吧。”從來都隻有別人欠她的人情,她最討厭的就是欠別人人情。

“我……

“說!”

“沒事,你不欠我人情。”

“快說!”這個人怎麼這麼“肉”!簡直是在挑戰她本來就不多的耐心。

“……”

看吧,野蠻女的本質又冒了出來,他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快說吧,我一定替你完成,好讓我們快點兩清。”

“好吧,我……我……我希望你幫我追穆心蓮!”陳耳東說完之後,本能地抱住自己的頭。但是預期中的拳頭並沒有落下來。

“什麼?”色狼,原來他還是色心不死,陸瞳緊握雙拳,心裏卻不隻是對他的鄙視,好像還有一點點別的什麼,酸?是不是她剛剛喝的湖水在起作用。

“你別誤會,我隻是想要穆心蓮的手機號,QQ號,課表……”

“要不要我把穆心蓮綁上蝴蝶結送給你呀。”她的拳頭親上他的鼻梁,這是怎麼樣壯觀的景象呢,怎麼辦?她很想看。

“不用了,那倒不用了,剛、剛才的話算我沒說,算我沒說。”母老虎就是母老虎,就算它表現得再溫柔也是隻母老虎,臉一變就可以把你吞下肚,

陸瞳看了他一會兒,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個記事本,寫下一行字之後撕下來,走到陳耳東跟前,“你要的東西。”

“真的是……”陳耳東伸手想拿,但是陸瞳的手卻變了方向,原本拿著紙的手,忽然緊握成拳……陳耳東忽然覺得眼前一黑……

等他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在自己的身旁發現了一張紙,上麵除了穆心蓮的手機號跟QQ號之外,還有一行字,“如果你敢對穆心蓮做出任何不軌的事情的話,當心你的狗頭!”

“老大……你沒事兒偷著樂什麼?”一隻眼睛上印著黑輪的某男問道。

“沒什麼。”寶貝呀,寶貝……兩隻眼睛上都印著黑輪的某男,摸著自己的心口眯縫著眼睛,陶醉得幾乎要暈倒。

從回來之後,這樣的對話經常發生在桑拿館裏,陳耳東疑似精神病患的狀態,也成了男生樓裏眾家大俠們參觀的重點對象。

根據吳兵的大膽推斷不小心求證,得出了讓陳耳東患精神病的病因,蓋因他被陸瞳單獨叫小樹林,被其從精神上摧殘,肉體上蹂躪,終因打擊過大,才成了今天的樣子。

這一觀點,得到了下至桑拿館兄弟,上達頂樓哥們兒的一致認可,至於陸瞳痛下毒手的原因,結合集體的智慧,總結出了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