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蓮、穆心蓮……她為什麼再也不入他的夢了呢?一覺醒來,陳耳東就忍不住鬱悶,可是陸瞳那個母夜叉卻總是在他的眼前晃。
陳耳東睜開眼,又因為入眼的第一件東西是陸瞳替他買的拳擊手套而閉上了眼,他怎麼就擺脫不了陸瞳了呢?這個死丫頭白天的時候不放過他,晚上連他的夢也不放過。
鬱悶地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重睡!他就不信他夢不到穆心蓮。
“大消息,大消息……”
“什麼大消息?”他剛剛有點睡意,就被李牧雞貓子鬼叫的聲音嚇醒了。
“咱們係要跟金融係辦,你說是不是大消息?”
“切……”陳耳東對此不屑一顧,翻個身打算繼續睡。
“你別忘了,金融係可是有穆心蓮的,哈哈,建築學院那幫哥們都快氣瘋了。”
聽到這裏,陳耳東一句話不說地翻身下床,穿上褲子就往外走。
“老大你幹什麼去?”
“我去理發買衣服。”其實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做一下臉,穆心蓮我來了,這次我非要讓你對我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不可。
“嗯……理發買衣服……老大,老大你等等我,我也去。”
九月二日,日的當天一大早,桑拿館四男早早的就起床,梳妝打扮,陳耳東更是一直到把褲子上的最後一個褶子弄平才肯出門。
等到了停在寢室旁的公交巴士前時,四個人卻發現,比他們來得更早,打扮得更費心的大有人在,一個個曠男們引頸眺望的神情,讓陳耳東開始懷疑,他們管理學院也跟其他學院一樣是和尚廟曠男窩。
“來了,來了……”這邊陳耳東正在想,那邊早已經有眼尖的人看見了美女的行蹤,呼啦一下,曠男們紛紛向前衝,但是沒過一分鍾,又同樣迅速地退了回來,他們跟陳耳東一樣,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有穆心蓮的地方,怎麼會沒有陸瞳、王曉、馮靜這三個女保鏢呢?
世上什麼最明亮,穆心蓮旁邊的三個燈泡最明亮,三個女人將穆心蓮圍得嚴嚴實實,完全沒有曠男們接近的餘地,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此三人早已經被亂箭穿心了。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很礙眼?”陳耳東小聲說道。
“礙眼不是她的錯,但是明知道自己礙眼還繼續幹著礙眼的事就無法原諒了。”吳兵的怨氣也不小。
“最要命的是一個這樣也就算了,三個都這樣。”宋靳陽的嘴也很毒。
“其實她們三個的長相也隻是比穆心蓮差一點點罷了。”李牧說的是實話。
“性情不好長得漂亮有什麼用?”陳耳東不以為然地說道,渾然忘了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陸瞳時,被迷住的傻樣。
“陸瞳,這次我們要去哪裏呀?”穆心蓮對周圍的這些眼光跟私語渾然不覺,隻是很開心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龍大山。”陸瞳一邊低頭看搏擊雜誌一邊說道。
“龍大山?”
“一個新開發的旅遊景點。”
“好玩嗎?”
“不知道,不過咱們院長肯定覺得好玩,開發這個旅遊景區的公司是他小舅子開的。”
穆心蓮轉過頭,一臉迷茫地看著陸瞳,不明白院長的小舅子開發的旅遊景區跟他們必須到一個沒聽過的旅遊景點旅遊有什麼必然的聯係。
“你不明白就繼續不明白吧。”陸瞳不想跟她解釋社會關係網之類的事情,反正解釋了她也頂多是當看了部匪夷所思的小說,不會往心裏去的,真不明白以她這麼低的EQ是怎麼考上工大這個出名難考的大學的,畢了業又能幹什麼?
迎鑫俱樂部出巨資讚助女子拳王爭霸賽,女子拳擊爭霸賽邁入新紀元,這個醒目的標題吸引了陸瞳的注意力,迎鑫俱樂部到底想幹什麼?
“陸瞳,到了。”穆心蓮推了推她。
“哦。”剛剛看到的消息又讓陸瞳想起了自己在找讚助的過程中受到的壓力,原來除了迎鑫俱樂部之外有投資意向的人都忽然轉變了態度,讓她現在進退維穀,錢呀錢,如果她現在不是一個隻能伸手跟別人要錢的窮學生就好了。
到了景區門口,帶隊的導遊數了數人數,準備去買票,學生們三三兩兩地下了車,伸展手腳。
這個地方看起來真的是剛開發不久的,小貓兩三隻不說,票亭的水泥好像還沒有完全幹透,隻有邊上賣飲料連帶賣膠卷的小販,看起來還像是那麼回事。
導遊很快買完了票,拉著長長的一條票在門口跟售票人一起像是哄鴨子一樣地把他們都哄進景區。
到了景區裏,裏麵不出意外地設施簡陋,風景單調,傳說中能泛舟於湖山的湖麵上,除了綠綠的水藻隻有幾條破船,工作人員撐著巴蕉扇在旁邊打著瞌睡。
“這就是所謂的新興風景區。”陸瞳一攤手。
“比我想象的強點。”王曉用腳踢了踢地上的草皮,“至少這裏還算得上是清幽,有山有水的,比那看隻能看得到人的熱門景點強。”現實中的戀愛失敗,網戀也失敗了,她現在有點鬱悶,不想看見人多。
“其他人恐怕也挺滿意的,一群正在求偶期的動物,隻要有片地方能搞所謂的就行了。”馮靜抬抬下頜,示意她們看正努力展示自己的男性魅力跟女性嬌弱的同學們。
才不過說話的工夫,他們已經找了片平緩的草地支起烤肉架,心知接近不了穆心蓮這樣的頂級佳人的男生們很識時務地對周圍的中等美女們獻起了殷勤,一時間倒也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你們加入嗎?”陸瞳問道。
“幹嗎不加入?我們花了錢了。”王曉說道。
“好吧,我到那邊走走。”
“老大……陸瞳走了。”吳兵捅了捅陳耳東。
“我看見了。”陸瞳走了還有兩隻攔路虎呢,王曉跟馮靜也不是好惹的,厲害起來比陸瞳還要狠幾分。
“這個大好的機會我們不能錯過。”吳兵把李牧跟宋靳陽拉過來,“老大,你去盯著陸瞳,她回來你給我們發信號,李牧、靳陽,你們兩個想辦法把王曉跟馮靜引開……”
“那你幹什麼呀?”陳耳東挑了挑眉毛。
“我嘛……當然是執行最艱巨的任務……想辦法接近穆心蓮,套出她的手機號、QQ號、MSN賬戶什麼的。”
“然後呢?”
“當然是資源共享……”
“得了吧你,你以為我們傻呀?你得到了這些東西會跟我們資源共享?”陳耳東拍了他的後腦一下。
“那你們說怎麼辦?”
“猜拳。”陳耳東提議。
“好,我同意。”宋靳陽點了點頭。
“我聽大家的。”李牧還是一如既往地隨大流。
“好吧。”見此情景,吳兵也隻好同意了。
他的運氣呀,似乎從遇到陸瞳起就沒好過,用力打了一下猜拳猜輸了的右手,陳耳東順著陸瞳消失的方向走過去……
也許是因為沒有什麼汙染,這裏的湖水出奇的清澈,落葉鋪在湖底,水生昆蟲跟類似田螺的生物自在地在湖水裏遊弋,這是屬於它們的地方,陸瞳的到來對它們並不構成什麼影響。
撿了顆石子扔進水裏,激起一片水花,正在水麵上與水麵下或覓食或休憩的動物們,似乎是剛剛意識到她的存在,開始四散奔逃,可是等水花平靜下來,動物們又紛紛地回來,照舊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她這是在幹什麼呢?扔石子玩?陳耳東躲在草叢裏探出頭來觀察她,“惡……真疼,這地方的蚊子可真大,比他們寢室裏的蚊子凶多了。”“啪!”陳耳東忍不住對落在他身上吸血的蚊子痛下殺手。
“誰?”陸瞳猛回頭。
“是我。”
“陳耳東?你鬼鬼祟祟的在那裏幹什麼呢?”
“我……我來打水。”陳耳東舉了一下手裏的水桶,“看見你在這裏……”他刻意停了一下,“陸瞳,你可小心點,我剛剛聽管理員說這個湖裏有水鬼……”
“要來打水就快點。”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非奸即盜,陸瞳站起身,換了個地方。
“雖然這地方挺簡陋的,但是水還挺清,到底是沒經過什麼人工的汙染呀。”陳耳東一邊打水一邊找話跟陸瞳聊。
“……”陸瞳不想理他。
“咦,有魚。”陳耳東像是發現了尼斯湖水怪一樣地驚呼。
“有水就有魚,你叫什麼?”真是煩人,想安靜一會兒都不行,陸瞳站起身走人。
“陸瞳,現在咱們是以普通同學的身份說話,你能不能別這麼沒禮貌?”拚了,能拖住她一分鍾是一分鍾。
“不能。”這小子估計是太久沒嚐到她的拳頭了。
“你還記得上次救的那隻小白嗎?小東西現在可淘了,我的陽台都快隔離不了它了,我家的大黃也對它空前的友好,兩隻貓整天隔著我陽台的拉門聊天,跟親父子似的。”
“你幹什麼跟我沒話找話?”陸瞳轉頭瞪他。
陳耳東脖子後麵一陣發涼……
“沒有呀……我說現在不是在拳擊館,咱們是出來的,你別這麼瞪著我行嗎?”才不過幾十秒鍾的工夫,陳耳東的後背都被冷汗給浸濕了,提著水桶站起來,“我、我走了。”
上帝耶酥基督觀音大士阿拉真主,保佑他能平安渡過此劫。
“欲蓋彌彰,你到底跑到這兒來幹什麼來了?”
“沒幹什麼……就是想……看你一個人過來了,想跟你聊聊天……對了,你給我買的拳擊手套挺好的……”
“是嗎?”陸瞳沒心情跟他費時間,直接用拳頭說話,一個右直拳打向他的眼窩處——陳耳東也算是久經考驗,立刻本能地向後閃,誰知道他忘了自己所處的地理位置是湖邊,他這麼一閃,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向湖麵栽去……“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