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涼風習習,街上的人臉上滿是悠閑的神色,旁邊的廣場上有一群人正在跳舞,舞曲聲順著風飄了過來,街邊買各種小吃的商販生意興隆,烤玉米的攤子前圍滿了人。
“你要不要吃烤玉米?”陳耳東問陸瞳,其實他們都沒怎麼吃東西。
“人太多了,不吃了。”陸瞳搖搖頭。
“那吃點燒烤吧,我知道前麵有一家燒烤店手藝不錯,鐵板魷魚跟羊肉串都是一絕。”
“還是不要了吧,我不餓。”
“我爸媽給你壓力了?其實你完全不必理他們。”
“……”其實她現在跟陳耳東的關係,也就是比普通朋友稍微好一點的關係,陳伯父跟陳伯母的態度,真的讓她覺得很有壓力,好像不跟陳耳東談出個一二三來,就會很對不起他們似的。
“其實呢,這件事也怪我,你算是我第一個往家領的女……女性朋友,他們自然就比較在意,這樣,從今天起,我一天往家裏領一個,環肥燕瘦地把他們的眼睛晃花嘍,他們自然也就不會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了。”
陸瞳被他逗笑了,“你可真夠會想的,一天往家領一個?誰跟你回去呀。”
“嗯……這倒是個問題……不然你幫我張羅幾個?”
“想得美。”
兩個人邊走邊說,已經走到正在廣場上跳舞的人們跟前了,“我請你跳過舞總不是想得美吧?”
“真可惜,我不會跳這種交際舞。”
“很簡單的,我來教你。”陳耳東想也沒想地握起陸瞳的手,在兩雙手接觸的一刹那,兩個人同時心一顫,意識好這好像是兩個人第一次真正的牽手。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年少不經事的我……
“這歌……可真夠老的。”尷尬尷尬,她幹什麼這麼尷尬?這年頭誰還把牽手當回事。
“是夠老的,幸好音樂夠慢。”他怎麼僵得跟機器人似的?連該先邁左腿還是右腿都不知道了,隨著音樂,陳耳東踏出步子,陸瞳退疑了一下,緩緩跟隨。
(女)起初不經意的你
和少年不經世的我
紅塵中的情緣
隻因那生命匆匆不語地膠著
(男)想是人世間的錯
或前世流傳的因果
終生的所有
也不惜獲取刹那陰陽的交流
(女)來易來去難去
數十載的人世遊
分易分聚難聚
愛與恨的千古愁
(男)本應屬於你的心
它依然護緊我胸口
為隻為那塵世轉變的麵孔後的翻雲覆雨手
(女)來易來去難去
數十載的人世遊
(男)分易分聚難聚
愛與恨的千古愁
(女)於是不願走的你
要告別已不見的我
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
跟隨我倆的傳說
(合)來易來去難去
數十載的人世遊
分易分聚難聚
愛與恨的千古愁
(女)於是不願走的你
要告別已不見的我
(男)至今世間仍有隱約的耳語
跟隨我倆的傳說
滾滾紅塵(羅大佑)
“這歌好像悲了點。”
“好像是。”
“哇,我好像踩了你的腳了。”
“你就是踩了我的腳了。”
“幸虧我沒穿高跟鞋。”
“運動鞋踩腳也一樣痛呀。”
“陸瞳,你手痛嗎?”真奇怪,陸瞳自從回到寢室就不停地看自己的手,不過更讓王曉奇怪的是穆心蓮跟馮靜的視若無睹,穆心蓮反應總比別人慢半拍也就算了,馮靜怎麼也一點反應也沒有呀?
“我的手又沒受傷,怎麼會痛?”陸瞳搖搖頭。
“那你摸手幹什麼?”
“我摸手了嗎?”陸瞳尷尬地笑了笑,“王曉你會跳舞嗎?”
“什麼舞?兔子舞還是拉丁舞,隻要你能出說來,沒有我不會跳的。”
“普通的交際舞啦,慢三慢四之類的。”
“那些是健身的老頭老太太跳的,不過跟拉丁異曲同工啦,怎麼你想學?其實你還是學拉丁比較好。”
“不是,我就是問問。”老頭老太太跳的舞?陳耳東怎麼學會的呢?以後有機會問問他,天啊,她一天裏還要想起他幾次。“陸瞳,我聽說你的假批下來了,學校還找了個帶隊老師,聽說食宿費報銷百分之八十。”馮靜說道。
“哦。”她像是在跟她說話嗎?眼睛隻盯著電腦,好像連看她一眼都懶,因為心中有氣,陸瞳的這個“哦”回答得有氣無力的。
“陸瞳,你要分得清輕重緩急,不管什麼事,等比賽結束了回來再解決也來得及。”哼,有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她就不信解決不掉陳耳東。
“我知道。”陸瞳回答道。在臨睡前,她給陳耳東發了一條短信,“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好好談一下。”不管有些人是多麼喜歡曖昧的感情,但是她不喜歡,所以是當普通朋友還是更進一步,是該好好地解決一下。
陸瞳走了,拳擊社的訓練也隨著她的離開而停止了練習,拳擊館變得冷冷清清,冷風順著窗吹了進來,整個拳擊館都冷得讓人打哆嗦。
“你們的媽媽走了,以後隻有我來照料你了。”蹲在紙箱前,陳耳東歎了一口氣,她現在也許還在火車上,怎麼他卻感覺她走了很久似的呢?掏出手機不知道第幾次地看她給他的短信,陳耳東明白,自己這次真的是完了。
四隻小貓活躍到紙箱再也裝不下的程度,在陳耳東發呆時,集體把紙箱翻了個個,爬出來四處觀光,對陳耳東腳上的耐克鞋尤其感興趣。
“喂,那是我鞋帶,不能吃的。”陳耳東無奈地拎起咬著他的鞋帶不放鬆的饅頭,“又是你,兄弟幾個你最調皮。”
“喵喵……”不許搶偶的玩具,這個是偶的。饅頭堅決不肯放棄口裏的戰利品。
“喵喵……”蝦米好東西?偶也要玩。個頭最小的餃子也發現了鞋帶的好處,也跟著上來湊熱鬧。
“喂,救命呀,你們的媽媽不在你們就聯手欺負我,救命呀!”陳耳東兩隻手,對付不了四隻小貓,四個小家夥前赴後繼地對他的鞋帶發起攻擊,陳耳東把它們移開的舉動被它們理解成了遊戲的一部分。
拳擊館的大門被人打開,遠遠地傳來一個聲音:“這些就是你用來勾引陸瞳的法寶?”
“呃?”陳耳東回頭,是馮靜,她身上穿著整套的拳擊比賽服,眼裏滿是殺氣。
“用小貓勾引陸瞳,你還真夠有創意的。”
“如果你願意這麼以為就這麼以為吧。”馮靜其實隻是小聰明而已。
“先別說你是不是別有用心,陳耳東,你覺得你配得上陸瞳嗎?”
“配不配得上跟你有關嗎?”
“陳耳東,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場?你輸了就離陸瞳遠一點,你贏了我從此不管你們的事。”
“如果我不跟你打呢?”
“哼,我馮靜要辦成一件事沒有人攔得了我,如果我想要攪黃一件事,更是沒人能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