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翠色荷裙,綽約的身姿娉婷的站在那裏,秀美的臉上帶著一絲傲慢與嘲刺的望著這邊。目光在瞥向唐錦清時,不由咧唇道:“錦清,你遮什麼臉啊,大娘來看你了,沒死的話出見人。”
這麼囂張霸道,她應該就是唐婉清了,而那個像蝴蝶般美麗的女人就是大姐唐芸清。當下弄清楚了人物關係的唐錦清立刻把手鬆開,直剌剌的盯著大夫人瞧,心想這古代的女人就是漂亮,畫畫妝,穿點衣裳,就跟那畫裏麵走出來似的,完全是現代人無法模仿得出來的。
“錦清,你怎麼了?”大夫人見這孩子用陌生的眼光看著自己,曾經的膽小與畏懼都不見了,不由放柔聲音有些疑惑的問道。
而知道唐錦清失了憶的李木蘭忙道:“夫人,沒事,三小姐就是失了點驚嚇,剛剛大夫也開了藥,說是肚子裏灌多了水,神智有點不太清醒。”
李木蘭的話說完,站在大夫人右側的唐婉清就笑了:“看來你真是命大,好的時候本來腦子就笨,現在灌了水肯定更傻了,唉,要讓別人知道你是我妹妹,還真是丟……”
一句話沒說完,便接收到了大夫人略帶不悅的眼神,當下唐婉清伸了伸舌,做出一個調皮又不甘的動作。
大姐唐芸清雖然沒說話,但高傲的抬起麵孔,從眼神可以看得出來,她不想搭理她。
李木蘭卻變得傷心起來,又在抹淚。大夫人本來想靠近一些,但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隻是把怨責的眸光落在李木蘭身上道:“本來這孩子就有些不知事,你這個當乳娘的怎麼看的,這剛下了雨,荷塘裏的水正漲著呢,還放錦清去采蓮,要出了個好歹,你讓我怎麼跟老爺交待?”
此話一出,李木蘭更加難受了,心裏也責怪自己沒有替錦清的娘看好錦清。
而唐錦清卻有些不服道:“不是她錯,我自己不小心的。”這女人雖是自己爹爹的正室,但好歹也跟繼母一個級別,她不關心自己的死活罷了,還隻把她當成一個責任來看待,現在出了事就罵旁人,這簡直就是推卸責任之舉。
唐錦清出言頂撞的話語讓在場人皆是一怔,大家同時不可思議的望著她,要想到,這傻笨的家夥十四年來,可沒敢說過一句出格的話語。平日裏見了她們,溫順得像隻綿羊,而現在這表情,這語氣,完全是要造反。
當下大夫人臉色一變,竭力抑製怒火道:“你在說什麼?”
唐錦清還想說什麼,乳娘已經慌亂的搶先一步解釋道:“夫人別生氣,這孩子現在正犯胡著呢,要休息一下才好,這大夫也說了,腦子灌了水,不知道講話,大夫人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嗬,果然啊,看來這次是真的廢了,連大娘都敢頂了。”二姐唐婉清一邊說,一邊咧著唇譏笑著。
“你說什麼?”唐錦清蹙著眉,看著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心中頗為惱火。
對方卻怒然的揚起下巴道:“嗬,你敢這麼凶的瞪我?信不信我叫人揍你?”
“二小姐別別,三小姐是你妹妹啊,她剛剛才死裏逃生,腦子受驚所以才這樣,你不要計較,求求你了。”浮娘李木蘭直拉快下跪了,唐錦清心中憋屈,還想說什麼,驀地想起,自己現在才十四歲的小身板,連發育都不齊全,要真跟她們鬥,怕是隻有吃虧的份啊。
轉念一想,將來最多隻能智取,不能硬來了。眼下,也隻有認栽的份了。
於是,她狠狠的咬著唇,不再說話。大夫人見她今天怪異,這孩子平日就不招喜,眼下受了驚來看她一眼,不料又找她犯衝,當下更是厭惡著她。
此刻不想多待片刻的大夫人也懶得跟她計較,直接對身後的芸清和婉清到,既然她沒事,我們走吧。你爹爹明天就回來了,這事不要聲張,免得又是一頓數落。
這話明著是講給婉清芸清聽的,實則在暗示李木蘭和唐錦清。
生活在侯府的李木蘭也自然知道大夫人的勢力,硬著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當下不住點頭回應道:“是是是,這事不能讓侯爺知道,小的明白。”
“哼!”大夫人冷哼一聲,什麼也沒說,就冷酷的帶著芸清婉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