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姨領著我來到了藥鋪。
“幾年不見,小小長大了呀。”那大夫說道。
怎麼像是他見過我似的?
賈姨笑了一下,說:“是啊……幾年前要麻煩你,今天也要麻煩你了。”
“誰身子不爽快了?”大夫問。
“是小小,她的唾血症又犯了。”
什麼?
蘇小小有唾血症?
大夫不再盯著我看,而是走向一旁,高高的櫃子,全是抽屜。
大夫從幾個抽屜裏抓了幾味藥,包好給了賈姨。
賈姨遞錢過去,大夫笑納。
賈姨牽著我回家。
路上,我問賈姨:“賈姨,我有唾血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賈姨搖了搖頭,說:“命苦的孩子……兩三歲就有了的,還記得你最嚴重的一次,在你爹棺材前,哭著哭著就開始咳,最後竟咳昏去了。”
“那是在幾歲?”
“六歲吧……”賈姨神色黯淡。
是不是就是幾年前我醒過來的那個早晨?
看來,這唾血症幾乎是兩三年發一次。
到家,賈姨幫我熬了藥。
那藥熬出來就是一黑黢黢的樣,和我幾年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三年後。
時光飛快,曾經還長著一張稚嫩的臉的孩童竟長成了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
我第一次見到蘇小小的臉,是在八年前的夢裏。
第二次,是在家旁邊的池塘裏。
水麵倒映出“我”的臉,和夢裏的一點區別也沒有。
美得窒息。
積蓄用得差不多了,我準備去曹媽的怡紅樓。
走到那個招牌前,心裏還是為之一動。
八年前,也是這麼站在這的啊。
我收起難過之情,走了進去。
裏麵十分嘈雜,可謂是酒肉之地。
看著那些一臉滿足的客人,我差點沒吐出來。
曹媽應該就是**,她仍是一點沒變,站在樓梯下招呼著。
我走過去,拍拍她的背。
她轉過臉,看了看我:“你是那個姑娘啊?哦,對了,這裏有個李公子,你就去招待他吧。”
“李公子”應該就是站在曹媽旁邊的那個,約摸二十幾歲,長得還算英俊……
草!
我在想些什麼?我是來這辦正事的好麼?
李公子盯著我看,關鍵是我現在有了蘇小小這張臉。
不得不說蘇小小真是個大美人。
“走吧。”李公子開口。
我連連搖頭,又拍了拍曹媽:“曹媽,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麼?”
曹媽又看了我一眼:“快去吧,李公子等不及了。”
幾年不見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
“曹媽,我是蘇小小啊。”我看著曹媽。
曹媽嚇了一大跳,指著我:“天……蘇小小……”
我點點頭,看她要說什麼。
“曹媽,你到底讓不讓她跟我走啊。”李公子有些不耐煩了。
“哎喲,李公子哪。您去找別的姑娘吧,這位姑娘是不接客的。”曹媽說道。
還算有良心。
曹媽又回過頭:“咱們家小小長成大美人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我笑了一下,說:“曹媽,你以前答應過我的。我來這賣藝……”
曹媽連忙點頭,說:“好,我巴不得你來呢,這樣吧,你說個價錢,一個月多少?”
李公子突然說道:“我不管,我要定她了。”
曹媽又說道:“李公子哪,蘇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你還是去找其他姑娘吧。”
我沒吭聲,一直在想一個月多少兩銀子才好。
“我再說一遍,我—要—定—蘇—小—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