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不久你就要到及笄之年了!”賈姨把邊給我倒茶邊說。
“及笄?也就是十五歲嗎?”
“是啊,十五周歲。那時我便邀請些親朋好友來便是了,不過……小小,你的爹娘都早逝,選誰來做主持呢?”
我漫不經心地說道:“賈姨,就你吧。”
賈姨似乎很高興,說:“好,那麼正賓呢?”
“賈姨,這一切你來操辦便是,不必問我。”
賈姨點點頭,笑得合不攏嘴。
我還詫異賈姨為什麼如此高興,後來才知道,主持這個職位,一般都是由行禮者的父母來擔當。
我既然把主持給了賈姨,意思就是已經把她當做了母親。
三天後,我的及笄禮。
賈姨招了幾個幫忙的人在那招呼賓客,我則安心坐在位子上看。
“小小嗎?你怎麼還不去沐浴?”一位婦女說道。
“沐浴?我晚上才沐浴。”
婦女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說:“這可不行,馬上禮就要開始了,你趕緊去沐浴。”
我被她莫名其妙地推到了浴室的浴盆裏,水早就準備好了,溫溫的,實在舒服。
我也不知道泡了多久,隻知道泡到水已經變得涼時方才起身。
我換上旁邊桌上的衣服,這是賈姨給我準備好的吧?
一陣敲門聲傳來。
“小小,沐浴好了嗎?”是賈姨的聲音。
“嗯。”
賈姨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說:“小小真是長大了,我現在都還記得小小蹣跚學步的樣子呢。”
我淡笑不語。
她走過來,把我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木梳為我梳起頭來。
我感覺到頭發被一縷一縷地梳成一個發鬢。
“賈姨,怎麼今日要把頭發全梳上去?”我問道。
賈姨笑了笑,說:“小小長大了,頭發自然不能散在一邊了,得盤起來,意示小小已經到了及笄之年。”
我點點頭。
人生真是多變,還記得九年前剛穿越過來看到“自己”的手驚慌的樣呢。
不知不覺都這麼久了啊。
梳好頭後,賈姨領我出去。
正廳裏都是人,看見我出來了都紛紛討論。
“小小,等一下會有人指示你怎麼做的,不要緊張。”賈姨拍拍我的手,走到椅子上坐下。
霎時間,眾人都不再聒噪。
“諸位賓客,今日正是蘇小小的及笄之禮,過了今日她便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還望諸位賓客一起來見證。”
怎麼弄得像結婚似的……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背。
“小小,到那去跪下。”是剛剛那位婦女。
跪下?
“為什麼?”我問道。
“這是禮數,快去吧。”
我剛想反駁,卻又想起剛剛賈姨的話,想必這位婦女就是指示我行禮的人了。
我走到剛剛婦女所指的位置跪下。
賈姨見我跪下,說:“小小,今日過後,你便不再是孩童,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不得莽撞,時刻要牢記自己年齡,不得做越年齡之事。對長輩敬愛有加,對同輩以禮相待,對晚輩嗬護倍至,平時為人大方、端莊,說話得體,才能顯出大家閨秀之勢。”
我沒有說話,腦袋裏全是賈姨的聲音在嗡嗡作響。
她累不累啊?這麼一長串話。
那個婦女見我低著頭不說話,悄悄走到我身邊。
“說:謹遵奶娘教誨。”婦女說道。
“謹遵奶娘教誨。”我愚笨地說。
賈姨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起身吧。”
我被那個婦女顫扶著起來,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桌子上放著一個小木盆,裏麵打好了水。
“洗手。”婦女又說。
我把手伸進盆裏,簡單地搓了幾下就拿出來,水還在從手上往下滴,婦女連忙找來帕子為我擦拭。
“再去跪下。”
我又跑到那跪下,這次力道有些重了,膝蓋像被紮一針似的。
僵持了一會兒,那婦女又跑到我身邊。
“快,三叩首。”
我趕緊磕了個頭,隻見婦女說道:“一叩,謝養育之恩。”
我再磕了個頭,婦女又說:“二叩,從此牢記父母對自己的教誨。”
我最後一次磕頭,婦女說:“三叩,禮後必定依父母所願,逆者,天不容也。”
聽得好像是在發毒誓似的……
這次不是婦女把我扶起,而是賈姨走過來把我扶起。
賈姨把我扶起之後,又坐回去了。
婦女又把我領到一旁洗手,我的手又不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