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跟胤禛、就是四阿哥之前是怎麼回事啊?”我梳理了下思路,再次開口問道。
“格格,您之前跟姑爺認識?您怎麼沒告訴過奴婢啊。”
什麼?你不知道?可是胤禛的行為明明告訴我,我倆以前肯定是認識的啊。看著若涵一臉吃驚的表情,估計這丫頭是真的不知道了。算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還是以後再深究吧。
“若涵,我之前待你應該也不薄。這些話你知道就好,切記不可再讓別的人知道。”要是讓胤禛那些福晉們知道我跟十四阿哥之間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再添點油加點醋的傳到皇宮裏,我就徹底甭繼續來這蹦躂了。估計不用等皇上發話,德妃娘娘就應該先賜我一死了。
“格格,您這麼說就傷了奴婢的心了。格格不用擔心,奴婢的命都是當初格格您救下來的。奴婢心裏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奴婢是萬萬不會出賣格格的。若是格格還不放心,奴婢隻有一死明誌了。”說著說著若涵就給我跪下了,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這丫頭待我的確是真心實意的。
“起來起來,快點起來。是我不好,不該這麼說話的。”我趕緊伸手把她扶了起來,“行了,快點擦擦眼淚、收拾收拾準備一下晚飯吧。胤禛、不對,是爺——爺說今晚是要過來用膳的。”
真別扭,明明是我丈夫,而卻得叫他爺。人權啊!
若涵一聽胤禛要來用晚膳,接著就去張羅了。
看她那著急的樣子,我不禁大笑了出來。
胤禛來我這吃個晚飯,她怎麼比我還著急?而且不就是吃個飯嗎,至於這麼著急嗎!
可是不管怎麼樣,身邊有個能信任的人,頓時就感覺安心多了。
胤禛去了年氏的屋子,若涵又去忙著張羅晚膳,難得能有段時間獨處,讓我梳理一下思緒。
自從穿越到清朝來,已經快兩天了,可就這一天多的所見所聞,簡直可以拍部電視劇了。
原先這個鈕鈷祿甄錦到底捅下了多少簍子啊,害我一穿越來就要替她嫁人,不僅如此,還要替她背十四阿哥黑鍋。我怎麼還就這麼命苦呢?
還有關於將來在清朝的生活,難不成真要日複一日的虛度光陰?或者跟年氏她們一樣,天天考慮怎麼爭奪胤禛的寵愛、甚至生個孩子來鞏固地位?我可是將來乾隆的媽,這些根本就不需要浪費我的腦細胞。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吧,要不還不得無聊得發黴了啊!
一想到胤禛,不禁感覺我的頭更大了。
突然想找點事做來抒發抒發感情,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就出門了。走著走著就來了一個僻靜的院子裏——永佑殿?好雅致的名字。這應該是胤禛的書房了吧。
剛推開門就看到桌子上擺放工整的筆墨紙硯,走到桌前我竟也產生一種揮毫潑墨的想法。學著古人的樣子親自磨墨,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下了: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
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
詞是好詞,就是被我這慘不忍睹的字給糟蹋了。詞是納蘭容若的,不知他對他的妻子盧氏究竟有深的情,才能促使他寫出“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這樣的詞。
納蘭容若二十歲,娶兩廣總督之女——盧氏為妻,當時盧氏年僅十八,容若稱她“生而婉孌,性本端莊”。成婚後,二人夫妻恩愛,感情篤深,新婚美滿生活反而激發了容若的詩詞創作。但是好景不長,僅三年,盧氏就因產後受寒而亡。這給容若造成了極大痛苦,從此“悼亡之吟不少,知己之恨尤深”,並創作了這首著名的《畫堂春》。
隻是後來在康熙三十年又納了江南才女——沈宛為妻。沈宛也的確是個才女,著有《選夢詞》。兩人也是恩愛萬分,隻是好景不長,就在兩人相處一年之後,納蘭性德就去世了,這段短暫的愛情又以悲劇告終。
容若輕看富貴、不屑仕途,對凡能輕取的身外之物無一眷戀,但卻對宛如曇花一現的愛情流連忘返。
不知盧氏要是看見後來容若與沈宛的舉案齊眉,是否也會淚痕點點,衣衫滿濕?是否也會感歎“紅顏未老恩先斷”呢?
曾想,若得一人傾情以待、為我綰起青絲,必許此生。
可眼下,怕是難尋如此之人了!
想著想著就出了神,竟然連胤禛進來了都沒發現。“啊!你嚇死我了!”他突然拿起了我剛剛寫下的詞,著實嚇了我一跳。
我剛反應過來他拿的是我寫的,接著站起來就要搶。要是讓他看見我寫的字,肯定會笑我寫字難看的。
“這是納蘭先生的詞吧!”他看了眼我寫的詞,“你也喜歡?”
“摁啊。喜歡是自然喜歡的,就是未免太過於悲傷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喜慶的結局。”廢話,不喜歡我寫他幹嘛啊。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胤禛念了一遍,“喜慶的結局?這話又怎麼講?”
“我隻是想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罷了。我可不想跟納蘭先生似的,又是兩處銷魂,又是相思相望不相親的。我還想以後能跟相愛的人相伴林間、了卻塵緣,廝守至白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