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白色素衣裳清雅脫俗,銅鏡前該女子淡掃娥眉,冰肌瑩徹,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朱唇若櫻桃,黑眸晶瑩流轉似萬千星輝,隱隱閃動。
衣內,我依然裹緊束胸,隻要胸房平平應該就不會引人遐想了吧。
我戴上粉色麵巾,隻露黑眸,卻遮掩不住絕色風華的氣質,女裝容易顯示身材,怎麼看也是女兒身。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任何人也不見,若紫在門外喊了我很多次我也不開門迎她進來,現在就隻祈禱這次登台遇良人,要是個無賴可就麻煩了。
我以女子打扮去登台,夏侯仲長就是打著把原身價提得更高的算盤,若果無相公子還是一名佳人,肯定讓人爭破頭顱也要一睹芳容。
我透過窗戶看到大廳下已經滿席,喧嘩聲一片,而我那琴也被搬上台前了,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雙衣,好了嗎?時間已經到了。”若紫在門外催促著,我隻好暗歎了一聲就打開門。
若紫見我出來,她無法看清我的容貌,但她還是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著我,她豔笑道:“真可惜雙衣不是女兒身。”
這句話讓我差點站不穩,應該是說還好我是女扮男裝,要不然早被吃幹抹淨。
她見我眼神潛伏著怒意便不再多說,我跟在她身後來到台後,身旁打扮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們都把目光投在我的身上,我瞪了她們一眼,她們怕得趕緊收回目光。
大廳的燈光暗了下來,我便帶著千萬個不願意踩著台階上了台,走到琴前坐了下來。
我輕輕按著琴上的健,獨特而又清脆的調子便響起,今晚我要彈奏的是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
琴聲響起,台上的燈光猛然一亮,我能感覺到台下的人個個抽搐的呼吸,他們的無相公子以女裝出演,讓他們興奮激動,更多的是占有欲。
第九交響曲的激烈節奏與澎湃調子如同那麵對雷雨交加的夜晚,耳邊聽著震耳欲耳的雷聲,眼前看著閃至身前的雷電,心中那壓抑不住的驚心動魄就像那急促的音調,把心髒攥緊。
我閉著雙眼,手指快速的彈過每一個健,餘音不繞梁,因為它既不纏綿也不悠揚,它的單調很快便消失,但能讓人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專注和呐喊。
一曲畢,我便接著彈奏出第二支曲,而這支曲便是《滄海一聲笑》,如此豪邁逍遙的曲子,很適合江湖兒女,豪情壯誌,激發出樂在逍遙那無拘無束的渴望。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隻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事幾多驕。
清風笑,
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
一襟晚照。
第二曲畢,耳邊一片靜謐,當我張開眸子時,台下才響起一浪接一浪的鼓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