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他繼續倔著脾氣。
“你能,做一個木偶,給我嗎?”他帶著依稀期盼問著,我冷笑置之。
“你好好休息。”他帶著失落道,一轉身便恢複冷酷的氣息,仿佛剛才流露著易傷的情緒不曾出現過。
三天裏我都待在房間裏沒出過去,期間都是小安在侍候我,我終日捧著三個木偶在傻笑,想起了上輩子被寵愛的日子。
隻是每每笑意流露時又驀地黯淡下來,這一切已成憶煙,轉眼消逝,我已經看不清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也不敢想像。
我甘心嗎?
不甘心就此下去,人的一生是多麼的短暫,我隻是在起步時遇到了沙塵暴而已,沙塵暴過後一切都會好的。
我是這樣相信著的。
爺爺說過我最大的優點就是寬容與善良,他說我不記仇也很勇敢,我其實不勇敢,但爺爺就是這樣說,他說我很勇敢很勇敢。
因為別人都不能輕易原諒別人,可我卻能。
三天後我第一次踏出這間房間,所謂魔教聖地都是神秘而又陰冷,所到之處都是光線昏沉,燭光恣意搖曳,牆壁上全是燭光的魅影,就似人間地獄。
走出宏觀的大殿,座北向南,前麵是一片山林還有瀑布,好豪邁的風景,與身後的魔教聖地格格不入。
從我走出房間那一刻,我總能感覺到有什麼人在暗中窺探我,是一道深深的目光。
“出來吧,我知道是你。”我依然看著那飛流直下的瀑布道,在我說話的下一秒,身旁便站出一條紫衣影子。
“你總是這麼鬼祟的麼?”我不看他的臉,反正也看不清他的臉,麵具男就是麵具男,裝什麼神秘。
“……”他不回答我。
我笑了笑,說:“莫不是怕我會想不開跳下去吧?”
回頭看他,陽光下的他依然是陰暗的半張臉,也難以看清他的表情。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說:“去看看煙姨娘吧。”
看她?嗬,真好笑,為什麼不是她來看我。
有錯的人是她,怎麼,是怕麵對我嗎?
“樓冥月,你真是很奇怪。”對於他我就隻有這麼一個評價,行為古怪,就數他把我的木偶占為已有就是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便說:“以前,你都一直待在楚馭山莊裏嗎?”
他搖搖頭,沉聲道:“隔一段時間去一次,煙姨娘房間裏有暗道可以讓我來去自如。”
我噢的一聲,又笑著說:“怪不得我總是不見東西,除了木偶還有其他的,你自小就有偷藏癖麼?”
他似乎對於我的偷藏癖一詞有些費解,不過也輕易了解我的話,他側過臉來看我,黑眸在陽光底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又是這種眼神,帶著掙紮與期盼,似在醞釀很多勇氣和情緒。
哎,算了,跟他說話真累。
“不是說讓我去見慕容煙嗎,現在就走吧。”我從他身邊繞過走開,他身體就像是定格一般,嘴角抿緊,眼神低落,每每看見他這副模樣都讓我感覺自己是罪人,好像傷得他好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