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然小聲說:“是不是在說我們。”
獨孤三哭道:“不要多事。”
一行人落腳於鎮上的客棧,鎮上的民眾都參與打醮,客棧裏隻有一個店小二看著。店小二笑著迎出來:“不好意思,諸位,房位不夠。隻多能勻出兩間房,您看是不是商量一下。”
朱縈皺眉道:“你這破店生意還不錯。”
小二笑道:“說來也奇怪,最近突然多了很多來自四麵八方的客人。”
朱縈等人對視一眼,心裏均想:“都是衝著寶藏來的。”
店小二故弄玄虛:“不過,說來也奇怪,最近住在這裏的外來客死了不少。而且都死得莫名其妙。看他們也都是身佩武器的大俠,應該都有些武功,卻死得那麼不明不白,真是冤枉。想必是鬧鬼了,因此今日才湊錢打醮,算是祭奠亡魂。”
廖暮仁低聲對朱縈道:“不要對夏若然下手。否則,我真的不客氣。”
朱縈嬌笑道:“夏大小姐都要改嫁了你還操心什麼。你放心,我不會殺她的。要殺,也不會讓她死的那麼容易。”
夜已深。
夏老大,老四,獨孤三哭和廖暮仁住一間房。朱縈,夏若然和嚴淚住一間。
夏老二站在夏若然房間門口守夜,他實在放心不下,這個地方,處處透著古怪。
夏老四坐在椅子上,閑閑地問廖暮仁:“廖公子,奈何移情別戀。”他雖然平日少言寡語,但是凡是說出來的話,都十分尖銳。有時候刻薄程度不比夏老三差。
廖暮仁歎了口氣還未回答,夏老大便搶先說:“傳說朱大小姐美貌動人,溫柔婉轉想必迷人得很。加上朱家的寶藏不知幾何,當然比得上咱們家大小姐。廖公子多聰明啊,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獨孤三哭忍不住道:“我看你不禁眼睛瞎了,心也瞎了。”
廖暮仁滿腹話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隻得道:“罷了,罷了。”
獨孤三哭突然朗聲大笑道:“待此事告一段落,你我二人一同遠行可好。管他什麼朱姑娘,夏姑娘,都不要了。這世間的情愛紛爭最是惱人,讓人好不安生。不如什麼都不要了,不管了。落得清靜。”
廖暮仁苦笑道:“隻是不知你我二人是否能活著離開。”
獨孤三哭笑道:“生也好,死也好。不過夢一場,虛幻之象。活著的人,總是要為別人而存活。而我如今,但如活死人一般,不知為什麼而活。哈哈哈,生不如死,生不如死,知命道人,真正知我命也。”
廖暮仁忍不住輕聲道:“我們都希望你好好活著。包括,司徒情。”他這句話說得甚是輕微,夏家兄弟都沒有聽見。
獨孤三哭也輕聲道:“你沒有變,你從來沒有改變。”
廖暮仁歎道:“我可以枉顧天下人的誤解,卻……”
獨孤三哭安慰道:“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廖暮仁道:“我隻是恨她不信我。”
獨孤三哭道:“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罷了,罷了。”
夏老四聽的他倆絮絮念念許久,卻聽不清內容,暗中道:“這獨孤三哭性情古怪,不知道是敵是友。可得看住了他,免得小姐受傷。”當下朗聲道:“夜已深,大家睡吧。養足精神。”當下吹熄了燈。
夏老四天生眼睛不好,隻能看到一片朦朧;夏老大又眼瞎。因此有沒有燈對於他們沒有什麼關係。夏老四吹熄燈,隻是為了防範廖暮仁和獨孤三哭偷襲。畢竟在黑暗中,正常人無疑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