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不必要對我的決定表示太多的歉意,因為我總是想你跟我在一起會不會也是個不太成熟的玩笑呢?你是抱著遊戲的心態對吧?
你從來就沒有真正關心過我。
否則為什麼當我病重時你不在我身邊照顧我,而是躲到一個鳥不生蛋的鄉下去呢?
你一定想問我既然看穿了你,那為什麼又要去找你?
是因為我想證明自己的魅力!
我的病給了我很多自卑的緣由,可是我不要這種自憐垂歎,所以我要經由你,證明我也是具有不可抵擋的魅力的。
其實你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這段遊戲,就這麼結束了吧,好嗎?
再見!
希望我們還是朋友:寐岱岩(親筆)
看完了信,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這絕不是寐岱岩的親筆,他怎麼可以推翻以前的種種呢?絕對不可能的,他是那麼深情,曾深深地感覺過她。她們有鎖、有套牢,有訂婚戒指。
對!
前一晚他還向她求婚了呢。
可是這封信裏字裏行間中又透著他們的故事,這不是他的親筆還有誰如此熟知他們過去的點點滴滴呢?
最後她崩潰了,不得不使自己相信這就是他的親筆。
他毀約了,他先背叛了他們,他充當了她最痛恨的叛徒。
她告訴自己要堅強起來,不許哭!
可是做不到,一想到與他之間她就忍不住為這種結果、為他的負情歇斯底裏!
她總是問自己,他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呢?
三年後。
夏淩,這個成熟之中又透著難以言喻的落寞及眉宇之間一股淡淡的憂傷的女人,現在正在美國紐約一間咖啡館內一個人獨飲。
半個月前她父親接到美國某大學的邀請,希望他來美國講學,剛剛完成學業而又窮極無聊的她便跟著父親來這裏了。
三年前在一次痛哭之後她曾經發誓在有生之年絕不踏進美國,因為這裏有她痛恨的人。
她這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他。
可是當父親提出讓她跟他出國散散心的時候,她又受不住誘惑了。
她絕對不承認她這次的美國之行是懷著期望遇見他的心思,可是事實卻又如此讓她抬不起頭……因為是的,三年了,她沒有放下對他的思念。她希望碰見他,問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難道他從來沒有認真過嗎?
一對情侶進來了,她獨飲著咖啡,起先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但她聽到那個男人對他身邊的女伴說話時熟悉的腔調時,她扭頭,然後就看見她一直朝思暮想的男人。
“愛麗,我哥說這裏的咖啡很棒嗬,你要不要試試?”她聽到他對他身邊的女伴說,聲音是她所熟悉的飽滿圓潤。
她突然想站起來走到他麵前,想知道他看見她是什麼反應?
可是她沒有勇氣,更怕丟不起這個臉,她怕他完全忘了她,會說:“小姐?你是誰呀?”
所有事實都得到證明,是他變心了。
一直以為沒有親口問過他她還找盡機會替他辯解,甚至想到這是雙方父母的又一樁詭計。眼下還有更清楚的答案嗎?
她偷偷轉眼瞥向他身邊的女伴,那個女孩真是美麗極了,可是用國色天香來形容,一個充滿典雅的氣質女孩。
她和人家一比真是望塵莫及。
他發覺了有一道目光朝身邊的女伴注視,他好奇這道目光的主人,可是當他把目光投過去,對方觸及他的目光猛然就轉頭,裝作低頭品飲的樣子。
他看著她滿頭長發,還有她的背影使他熟悉。
他幾乎花不到一秒時間便認出了她。
他記起了這是個陪他度過無數歡樂日子的女孩,同時也是傷他最深的女孩。
他所有的痛苦都被勾起了,他想起了那天在機場等不到她時有多失望,責怪她的不守信用,可是他又不斷找借口為她開脫,並揚言要回去找她,隻是後來他被陪伴的兩個醫生打了麻醉針,當他醒來時已經在美國一間大醫院了,他的主治醫生也就是他的舅舅告訴他已經有人願意捐獻心髒給他,如果順利的話,他很快就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他一直在想念她,思索著那天她為什麼不來赴約呢?
難道她背叛約定了嗎?
他不願意相信她會無情地背叛他們曾有的愛情,因為他始終確信那不是鏡花水月,那是永恒,可是現實卻讓他失去了自信。
後來,他的母親給了他一封信,終於讓他對她的背叛確信不誤了。
岱岩:
抱歉!
我思索已久,還是決定不來赴約了。
這封信我讓我的姐姐交給你母親,然後讓她轉交給你。
我不想直接麵對你,因為我怕這種反悔對你而言是一種傷害。
我一直一直都不想傷害你,這是真的,所以當你說愛我的時候即使我並不太愛你但為了你不受刺激,我們許下了許多諾言。那些諾言是美好的,可是其中的一方卻不太虔誠,這也就使它失去了價值了。
信雖簡,但意我想你已經明白了吧?
夏淩(親筆)
當時,他看完了信還大吵大嚷說,他絕對不相信她會背叛他們的愛情,因為他知道她跟他一樣真誠。
可是他母親對他說:“這封信是我們上飛機之前就收到的,為了不刺激你,我們一直都猶豫著不敢把它拿出來給你。可是眼下為了你不再自欺欺人,拋下一切好好治病是必須讓你麵對現實了。如果你還不相信你可以點擊進入育英學院的網站看看,她現在已經是育英學院的‘形象大使’了,你看她生活得多麼多姿多彩呀,她心裏根本就沒有你。從她照片上燦爛的笑容中你可以找到一切答案。”
從網頁上他看見她的笑容,果然燦爛得令人目眩!
甩掉他、她感到很開心了吧?
他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才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專心在‘形象大使’的決賽上。
她希望借以忙碌來淡忘他,但是卻一直沒有獲得成功。
他病好之後就一直留在美國跟舅舅學醫,沒有打算回國,因為那是一個傷心地。
他看著她,三年了,她沒有改變多少,還是美麗且天真單純的樣子,成為育英學院的形象大使之後使她儀態高雅了,舉手投足間透著優雅的儀態萬千。
“jack……”他身邊的女伴愛麗喚了喚他的英文名字,使他回過神來。“你在看什麼呢?”
愛麗說,同時她自己的視線也投去他剛才瞥視的地方。
“是她嗎?她是誰?你和她認識的嗎?jack!”
“喔!不認識。”
他說,“我們買單吧,還要去挑選訂婚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