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雨和韓曉冬同時與幾位權威一起開會研究的結果是這種病不是絕症,有得治,但因為拖延太久,所以才會如此緊迫地需要手術。
要做兩次手術。
第一次是實驗性的手術,小部分的動刀。手術之後會產生一定的後遺症,例如失憶,或者片段性地忘記一些事情抑或人。
第二次就是關鍵,如果成功了,那這一生都不用再擔心,反之……就死。
周錫書替白暖暖慢慢地扣上病服的扣子,“就算你把我忘了也沒關係,我一定會有辦法再讓你想起我。大不了,我們再相遇一次。這次就讓我當你愛情跑道上的老師。”
她的頭抵靠在他的懷裏,她的手指輕輕地在他手背上寫字。
“我……愛……你……”
此刻,她說不出來。
他的身子明顯一顫,“這句話,我等著你出來親口跟我說……”
俯身,輕吻在她的頭頂。
環繞著她的身子,他的無力感因她的存在而漸漸消失。
白暖暖,我會等著你。
然後,讓我愛你。
手術沒有用很長的時間,但大家等待的心情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被沸水衝到一半漂浮著的感覺,不上不下,不死不活地折騰著。
周錫書抵靠在離手術室最近的牆上,他的神色是深沉的,誰也看不透他此刻心裏在想什麼,但他眼底蘊含的憂心卻瞞不過任何人的眼睛。
如果暖暖忘記了……他該怎麼辦。
對感情那般冷淡不愛表達的人,如果真的失去了記憶。是否又要一個六年來磨合?
他的心裏空蕩蕩的,什麼感覺都沒了。
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幾乎是一下子,眾人都圍了上去。韓曉冬率先走出來就被拽住了。
他連口罩都來不及摘下,就被冷然死死地按住。
“怎樣?”異口同聲。
他眨眨眼,又搖搖頭。
“什麼意思?”冷然的心涼了一下,周錫書的腳步不自然地一個踉蹌,“暖暖……”
“都圍在這裏幹什麼,不要大聲喧嘩,病人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林清雨蒼老的聲音徐徐地響起,似一種鎮靜劑般的力量讓大家安撫下來。
Maya跑上來,挽住他的手臂,“大伯父,暖暖怎樣?”
林清雨沉吟了聲,慢慢地摘下口罩,“曉冬不是告訴你們,一切順利,沒事嗎?”
呃……什麼時候說了?
他眨眨眼,搖搖頭,誰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啊?!
“唔……”韓曉冬終於有空隙把口罩摘下來,眾人的注意力被林清雨吸引過去,他也可以鬆口氣了,“我搖頭是說,手術順利,她沒事。”
“切!”被他嚇個半死。
周錫書想要馬上進去看,但林清雨阻止了,“她需要休息,等晚上吧。現在大家都回去吧,你們也累了。”
大家得知她一切安好,也不再拖延什麼,紛紛安心地離開。
“周董,有事想和你談談。”嘉年過來也一會了,但因為手術沒結束一直沒上前來打擾。這下,應該沒事了。
周錫書點點頭,轉頭再看一眼手術室,等會她就會被送去病房,遲點來看她也好,“走吧,回公司再說。”
一路上,嘉年跟他談了標書的進展情況。
因為第一次的標書已經集齊了眾人的努力,做出了一份可以說是完美的標書,而且為了準備充分,從兩個月前就開始著手了。現在才開始修改,並且是大改特改,時間隻剩下一周了。
沒有足夠的時間,沒有足夠的精力,也沒有足夠的創意。
這一次的競標,勝算太少。
“周董,工會那邊出了些問題,原本說好站在我們這邊的協理突然升官了,所以這次審核員的資格也轉給別人了。”嘉年邊開車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