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好好養身子啊。放寬心，不要想這想那的。”倒綠說。
陳倩如歎息一聲：“我怎能不想？林叔叔被囚禁著，六哥哥受傷昏迷著，我被奇天恨著，你，還有紅姐姐，你們的自由被限製著，幫裏的兄弟受難著，我什麼忙都幫不上，虧我還是小姐，我一點都不配啊，一點都不配！”
“小姐，你不要這樣說，小姐，這不是你的錯，不是！”倒綠搖頭道。
陳倩如發現倒綠的眼睛紅了，是不是她再說一些不好聽的話，她就要哭了？
“好了，綠姐姐，我不會再說了，你不要傷心。”
倒綠看著假裝堅強，假裝一切都好的陳倩如，心裏真不是滋味。她是不是該走最後一步了？
倒綠輕輕敲著齊脅的書房門。
“誰？”裏麵的聲音冰冷極了。
“是我。”
“進來！”聲音中透著不耐煩。
倒綠深呼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有什麼事嗎？”齊脅頭也不抬，仍在奮筆疾書。
“我有事要問你。”
“什麼事？”
“你愛過我嗎？”倒綠以為這樣的問題很難啟口，可當她問出口的一瞬間，她才發現，事實不如她所想的那麼難。
“你？”齊脅終於抬頭了。
“我要聽實話！”倒綠堅持道。
齊脅放下筆，離開椅子。“你真的要聽實話？”
“是！”
齊脅笑了。“通常實話都不好聽。”
“我知道，好聽的是甜言蜜語。”
“好，我告訴你，我不曾愛過你。”如此殘忍的話語從齊脅的嘴裏吐出來一點都不驚奇。
倒綠的心就像玻璃一樣，碎滿地。雖然她知道，齊脅可能從頭到尾都在騙她，可她仍然說服自己，他或許有一點點愛她。事到如今，她真的該清醒清醒了。
“那你以前為什麼要對我好？”
“不對你好點，你會為我背叛陳倩如，背叛陳敬豪嗎？殺陳敬豪，嫁禍少奇天，沒有你的幫助，還真的不行。”
“如果我沒有這些用處，你會不會對我好？”
“不會！”
說得這麼斬釘截鐵啊，倒綠不再猶豫不決了，因為齊脅已經為她做出決定了。
……
雄幫的人都聽見了從齊脅書房傳來的槍聲。
陳倩如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好多人往齊脅的書房湧去，陳倩如是第一個。
他們看到齊脅躺在地上，倒綠倒在他的身上。令人驚訝不已的是，倒綠的右手握著一把槍。看來，倒綠和齊脅同歸於盡了。
陳倩如一步步走上前，似乎雙腳有千斤重。她將倒綠摟在懷中：“綠姐姐。”
倒綠剩下一口氣，她斷斷續續地說：“小姐，我……我隻求你一件事，你……你要好好地活著……活著。”
“綠姐姐，我什麼都答應你，你不要嚇我，綠姐姐，不要啊，我不要你死，綠姐姐。”陳倩如悲痛得不知該如何呼吸了。哭，她竟然哭不出來。
倒綠安心地合上眼，她知道，小姐無論如何都會活下去的，這就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綠姐姐！”陳倩如昏厥過去。
倒綠死了，齊脅死了，林強解救了，陳倩如和映紅自由了，雄幫的兄弟解脫了。
一切的一切，多麼美好啊！他們苦難的根源消失了，從今往後，康莊大道在等著他們，美好的明天在等著他們。
可是，一切真的都結束了嗎？
……
雄幫的新老大齊脅的死亡引起媒體太多的關注。
陳倩如居住的別墅，每天圍滿了扛著攝影機的記者。雄幫的人走到哪裏，狗仔隊就跟在哪裏，弄得人心裏特煩。
逼不得已，雄幫隻得召開新聞發布會。
少奇天打開電視，看著一團亂的雄幫，冷笑。
“前幾天，我們報道過，雄幫新上任的老大被人殺死在書房裏。有人說是因為齊老大不服眾，被手下的人幹掉了。也有人說是因為雄幫在與忠義堂的爭鬥中占上風，引起忠義堂老大少奇天的不滿，被少老大收買的殺手殺了。這幾天我們一直都在跟蹤報道後續事件，想找出齊老大死亡的真正原因，但雄幫卻不正麵回應。今天的新聞發布會會不會有什麼收獲？請電視機前的觀眾跟著我們的前線記者一起來看看。”
鏡頭切換，出現了新聞發布會現場。
少奇天起身倒了一杯酒，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哼！
這時，電視上出現了陳倩如的身影。
少奇天的心劇烈疼痛起來，差一點握不住酒杯。她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
“林叔，真的要小姐麵對鏡頭嗎？”映紅擔心地問。“我好怕小姐突然之間倒下了，她畢竟剛醒過來不久。”
“沒事的，不是還有我們嗎？待會兒，如果發現情況不對，我們就帶小姐離場。”
“嗯！隻有這樣了。”
跟在陳倩如後麵的林強和映紅嘀嘀咕咕的，沒有人在意。
映紅望著走在前麵的陳倩如，心裏不舒服。現在的小姐，形容枯槁，死氣沉沉，恍恍惚惚，完全沒有以往的朝氣蓬勃，沒有以往的精神。
陳倩如他們剛剛入座，一個記者便迫不及待地問：“齊太太，你知不知道你丈夫死亡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陳倩如感到好笑。說實話，她不同情齊脅。那個人是罪有應得，隻是可惜了她的綠姐姐。她一直以為自己對映紅和倒綠是一碗水端平，可直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對倒綠注意少了。
她能一眼看出映紅喜歡林楠，為什麼不知道倒綠愛著齊脅？
看到陳倩如默不作聲，林強連忙回答：“小姐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那請問齊太太對自己丈夫的死亡有什麼看法？”記者又問。
看法？說他該死嗎？說他自己把自己逼到絕路？俗話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話一點都不假啊！
記者們不管陳倩如回不回答，一個勁地問：“齊太太，你覺得這件事跟少奇天有關係嗎？”
奇天？陳倩如的腦海中走馬觀花地閃現了許多血腥的畫麵。林楠中槍倒地，她割脈自殺，奇天跳下斜坡，爸爸被人殺害，六哥哥昏死不醒，她的孩子來了又走，綠姐姐同歸於盡……她承受不起啊，為什麼他們不知道呢？奇天，他最愛的人啊，他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不，這不關奇天的事，與奇天沒有關係，沒有！”陳倩如站起來，激動地大叫。
“小姐，小姐。”林強和映紅被陳倩如瘋狂的樣子嚇壞了。她的情緒波動太大了，不是好事。
林強迅速做出選擇，結束發布會。他和映紅邊扶邊拉著精神快崩潰的陳倩如離開了會場。
被嚇呆的記者們如夢初醒，人已經看不到了。
電視機前的少奇天眉頭緊鎖，她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很愛她的丈夫齊脅嗎？她不是很絕情絕義地傷害他嗎？她不是改口叫他少老大了嗎？那她為什麼在那麼多的記者麵前為他說話？那她為什麼在鏡頭麵前叫他奇天？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
陳倩如的情緒一直平複不下來，沒辦法，醫生隻好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
“醫生，我家小姐她怎麼樣了？”映紅急得不得了。
醫生沉默良久，才說：“病人的情況很糟，她以前受的傷沒有好完全，落下病根，加上她受的刺激太多，導致神經有些錯亂。”
“你說什麼？”林強一把抓住醫生的衣領。
“林叔，你冷靜點，聽醫生把話說完。”映紅勸道。
林強鬆開醫生。
醫生一點慌亂的跡象都沒有，他很平靜地說：“你們應該先把她的身體養好，再帶她去看精神醫生。好好照顧她，不能再讓她受刺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林強癱倒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雙手抱著頭，自責不已。“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小姐不會變成現在這模樣，我對不起小姐，對不起豪哥，都是我，都是我……”林強狠狠地捶打著自己。
“林叔，不管你的事，要怪隻能怪齊脅那畜生！”映紅安慰著林強，提到“齊脅”時，咬牙切齒，可見對他的恨意。
“怎麼不怪我？如果不是我不分是非黑白，齊脅那人渣就不會乘虛而入，小姐也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說來說去，罪魁禍首就是我，是我！”
“林叔，現如今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問題，目前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顧小姐，讓她早日康複。”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林叔，現在小姐能依靠的人就隻有我們倆了，如果我們還沉浸在自責中，那小姐怎麼辦？”
聽到映紅的話，林強不禁汗顏。是啊，現在這種狀況，哪還有時間回想過去發生的那些事？眼前重中之重的大事就是醫好小姐啊，他怎麼越來越糊塗了呢？
“你說得對，映紅，我們必須把所有的心力都花費在小姐身上。”林強深吸一口氣，過往的遺憾就埋在心裏吧，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
少奇天去看阿六。
“阿六，你說她為什麼要那麼做呢？當初是她說她愛的是齊脅，是她說她不希望有人破壞她的婚禮，是她下令讓手下打我出禮堂，是她改口叫我少老大，是她，都是她啊！為什麼她要在新聞發布會上為我說話？為什麼她要在全市人民的麵前叫我奇天？為什麼，你說這是為什麼？”
這幾天，少奇天吃不下，睡不好，腦中一遍遍地回響她說的“這不關奇天的事，與奇天沒有關係”。他實在想不通，好煩啊，煩死了！
阿六為陳倩如感到心痛，她怎麼樣了，會不會受到傷害，她承受得起嗎？為什麼在她最無助最需要人陪著的時候，他總是不在她身邊呢？他值得小如叫他六哥哥嗎？他配嗎？
少奇天沉浸在自己的煩惱中，沒有發現阿六的手指頭動了動。
第十一章 婚禮取消
林強知道陳倩如的狀況不好，他想如果是少奇天陪在小姐的身旁，她是不是恢複得就快些？而他本身欠少奇天一份歉意，當初他不該冤枉他，對他不敬。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少奇天，將一切都告訴他。如果少奇天還愛著陳倩如，他不會在意的。林強知道陳倩如還愛著少奇天，他不能讓小姐下半生生活在痛苦之中。
“天哥，你終於回來了。”熊岡站在門口。自阿六走後，少奇天就提拔熊岡，讓他取代了阿六的一切。
“什麼事？”少奇天進屋。
“林強等你很久了。”熊岡小心翼翼道。
“他？他來幹什麼？”少奇天有些驚訝，但轉念想想這段時間的麻煩，就敬謝不敏了。“你告訴他，我沒心情見他。”少奇天一揮手，示意熊岡出去。
“他繼承了齊脅的位子。”熊岡又補充了一句。
“哦？怎麼不是齊脅的老婆陳倩如？”少奇天感到奇怪。
熊岡聽見“齊脅的老婆陳倩如”這八個字陌生地從少奇天嘴裏說出來，有點吃驚，有些別扭。忠義堂裏誰人不知老大愛陳小姐是愛得死去活來啊！
“我知道你們的老大回來了，他在哪裏？”林強忍耐不住，闖了進來。
“是你找我？”少奇天麵無表情地問。
林強點點頭。
“有什麼事？”少奇天吸了一口煙。
“小姐她……”
林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奇天打斷了：“我不想再聽到有關她的任何事。”
林強還想說，少奇天命令熊岡將他趕出去。
林強硬是不走，不將少奇天帶到小姐麵前，他是不會走的。
“少奇天，小姐她是愛你的，那天她對你說的話都不是她的真心話，她對你做的事也不是她願意的，她是被逼的，她是迫不得已啊！”林強喊道。
少奇天怒道：“我現在對她的隻有恨，她背叛了我！”
林強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你？你竟然說‘背叛’兩字？小姐為了你，吃了那麼多的苦頭，她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你竟然說出‘背叛’兩字？你，你不是人！”
“將他趕出去，你沒聽到嗎？”少奇天不想再聽林強廢話。
……
林強帶著一身傷回來。
“林叔，你？”映紅很訝異。
“沒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林強笑了笑。
映紅替林強包紮好傷口。“林叔，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他當然指少奇天。
林強沒有說話，映紅已經猜到了一切。
“林叔，他三天後就結婚了，你這時候去找他也改變不了什麼。”
“可小姐呢？小姐怎麼辦？”
“小姐有我們啊。你應該清楚，憑著小姐的脾氣性格，就算她是清醒的，她也不會去找少奇天，不是嗎？”
“我知道，可……”
“醫生說過，小姐不能再受刺激。說不定少奇天會讓小姐想起以往不好的記憶，那豈不是很不利？”
“說得也是！”
“林叔，我想帶小姐離開這裏，換一個新環境，或許對小姐的病情有幫助。”許久，映紅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是嗎？”林強沒有反對。“你想帶小姐去哪兒？”
“小姐十分羨慕古時候江南小鎮的居民，她總說生活在那裏的人民是幸福的，快樂的。所以，我想找一個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鎮，然後和小姐定居在那裏。”
林強考慮了一下，說：“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那怎麼行？”映紅大驚失色。“你走了，雄幫怎麼辦？”
“讓少奇天來打理吧！我知道，豪哥曾經有意將雄幫交給少奇天。再說，小姐是屬意少奇天的。我這樣做，豪哥和小姐都不會有意見的，他們會十分讚成的。”
“嗯，好吧！我們整理一下，交代一下，盡快走吧。”
……
今天是少奇天結婚的日子。
在他準備出門接新娘子時，他收到了一份禮物，一份來自林強的禮物。
“天哥，要不要拆開看看？”熊岡問。
少奇天點燃一根煙，慢慢道：“要，怎麼不要？我倒要看看他們玩什麼把戲！”
“可，難保他們不會放炸彈在裏麵。”
少奇天冷笑：“諒他們也不敢！”
於是，熊岡動手撕毀包裝。當他看清楚禮物是什麼時，他尖叫一聲：“怎麼可能？”
“是什麼？”少奇天無動於衷。
“是，是雄幫所有的契約！”熊岡吞了吞口水。
“你說什麼？”少奇天平靜無波的樣子破裂了。
“真的，你看！”熊岡將所有的東西放在少奇天的麵前。
果不其然，真的是雄幫所有的契約。裏麵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少老大，恭喜！恭賀你新婚大喜，祝福你們白頭到老！
少奇天靜靜地，傻傻地看著，大腦一片空白。這是怎麼回事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正在這個時候，熊岡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天哥，照看六哥的醫護人員說，六哥醒了，他想見你！”熊岡掛掉電話後，對少奇天說。
“阿六醒了？”少奇天回過神來。
“是！”
“他想見我？”
“是！”
“他有什麼話要說嗎？”
“醫護人員說，六哥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是關於陳倩如小姐的。他還說，如果你不去，會後悔一生的。”
“是嗎？”少奇天精神混亂，剛剛的衝擊太大太大了，他適應不過來。去醫院聽聽阿六要說些什麼，看看能不能夠解決他的迷惑。
“熊岡，備車，去醫院！”
“天，天哥。”熊岡嚇到了。“那、那婚禮怎麼辦？”
“取消啊，怎麼辦！”少奇天滿不在乎地說。
“取、取消？”熊岡不敢相信。怎麼天哥說的這麼容易，好像根本就不是他要結婚似的？
“是！”
“可那些賓客怎麼辦？”熊岡感到不可思議。豈可把婚姻當作兒戲啊，天哥怎麼能這樣做呢？
“派人去禮堂告訴他們，今天沒有婚禮不就行了嗎？”
天哥的命令不得不從，熊岡隻得去備車，順便安排人去通知婚禮取消了。
唉，可憐的新娘子啊！熊岡想為曉茹打抱不平，但他沒有膽量。
如果今天和天哥結婚的是陳小姐，天哥會這麼毫不在意地說不結婚就不結婚嗎？恐怕天塌下來了，天哥還是堅持要完成婚禮吧？熊岡在心裏暗暗想。
就在少奇天去醫院的路上，坐在新娘室裏的曉茹忽然感覺有一股寒氣從心底冒出來，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而最讓她害怕的就是少奇天臨時改變主意，不娶她。她的心裏一直都很清楚明白，少奇天表麵看起來是非常恨那個拋棄他另嫁他人的陳倩如，內心深處卻是一刻都忘不了她，他是借由恨來記住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子。如今，那個令他十分傷心難過的女子失去了丈夫並且不顧一切的在新聞發布會上為他辯駁，他開始動搖了。是的，他動搖了，他的恨動搖了，他死去的愛又開始複活了，長出新芽了。她從頭到尾都知道，她是萬萬不能和那個叫陳倩如的女子相提並論的，她比不上她。
……
阿六清醒不久，精神不怎麼好，但他很堅持一定要親口當麵和少奇天把話說清楚，因為他記得今天是少奇天娶舞女曉茹的日子，他不能讓事情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阿六，你醒了？！”看著走進門，沒有任何表情的少奇天嘴角勾出一道弧線，阿六感動了。自從跟著少奇天出生入死，他就知道，天哥是真的把他當作兄弟，相依為命的兄弟。
阿六握住少奇天的右手，緊緊地，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事要說？”少奇天瞄了一眼他們緊握的手，問。
“嗯。”阿六輕點一下頭。“是關於小如的。”
“她？”少奇天偏過頭，故意看向別處。“她有什麼好說的？”
阿六發現少奇天的態度沒有以前那麼激烈，他在心裏笑了。這就說明，天哥想聽。這也表示，天哥會把他的話聽到心裏去。
“小如在新婚之夜找過我。”阿六看少奇天的臉色變得有些異樣，不敢再說了。不是不敢，他知道，少奇天百分百會追問下去。
“她找你幹什麼？”看吧，他就知道，天哥是忍不住的。嘿嘿嘿……
“她拜托我好好照顧你，最好想盡辦法讓你忘了她，不要你這麼痛苦。”
“為什麼？”
“當時我也問過她這個問題，但她什麼都沒說。”阿六頓了一下。“小如是流著淚走的，我覺得她一定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苦衷。”
“就是因為你覺得她有難言之隱，所以你千方百計勸阻我？”
“是！而她是真的有不能說的秘密。”
“你怎麼知道？”
“你還記得嗎，小如找我們的那天？”
“怎麼不記得，就在那天你和我鬧翻了，第二天被人送來醫院。”少奇天的話有點苦澀。
“那天我找到了小如，但……”阿六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下說。
“但什麼？”少奇天急切地問。他有一股感覺，那是關鍵。
阿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最後，他低吼一聲：“媽的，我想抽煙，該死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啊？”少奇天是不會讓阿六在這個時候抽煙的。也不想想，他剛從鬼門關回來，他可不想他因為一跟煙又重新去地府走一遭。
“小如被人抓了。”半天，阿六終於吐出一句。
“抓？有誰敢抓她？”少奇天覺得好笑。道上有誰敢動雄幫的小姐？又不是不想活了，嫌命太長了。
“是真的，抓她的人是齊脅派的。”阿六又扔出一個炸彈。
“齊脅？他不是她的丈夫嗎？”少奇天是越來越糊塗了，他怎麼就聽不懂阿六在說什麼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