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2 / 3)

“蝙蝠,犯罪證據我們已經找到,請立即展開行動,教堂外已經埋伏好人手,請立即展開抓捕行動。”

蝙蝠,是他的代號,非禽非獸,隻是個遊走的中間人。

“深深地看了虞漪最後一眼,幸好她選擇合上雙眼,這個世界太黑暗,不該讓她看到。

推開她,蔣辰愷高聲呼道:“行動開始!”

埋伏在教堂內外的特警們從各個入口一擁而近,蔣辰愷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手槍對準楊中仁,“楊中仁先生,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從胸口掏出證件,辰愷沉聲道:“我是警察,這是拘捕令,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楊中仁終於從驚愕中緩過神來,身邊的手下雖然驚愕這突發的情況,但還是掏出了手槍對準蔣辰愷的腦袋。楊中仁一揮手讓手下收起武器,將雙手伸到辰愷麵前,辰愷利落地將他的雙手銬上。

“辰愷,幹得漂亮,這是你做得最漂亮的一件買賣。”楊中仁出自真心地誇獎道,突然卻又皺眉搖頭,“可惜……”

他望了眼一邊的虞漪,“成本過大,賺的還不夠賠的,哈哈哈哈。”

蔣辰愷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而他也故意背對著虞漪,他始終愧對她。

一切就是這麼十幾分鍾,短短時間勝負已定,教堂裏不再是聖潔的婚姻殿堂,到處都站滿了身著防彈衣的警察,押著楊中仁的手下魚貫而出。

虞漪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事件的發展。就好像是串台的節目,一下子從愛情劇轉到了警匪片。她仿佛有資格詢問一切,但還需要多嘴嗎?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楊中仁是匪,蔣辰愷是官,那她是什麼呢?

她是中間的線,中間的橋,是她牽的線搭的橋,讓結局以正方大獲全勝而落幕。說實話,她並不為楊中仁的被捕而心痛,她和楊中仁並無太多感情也始終希望他能夠步上正道,如此一來也算被迫金盆洗手。但她為什麼還是耿耿於懷,心陣陣地糾痛呢?

“如果我真的是叛徒,怎麼辦?”

“我答應你,等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就是生意結束的那一天。”

原來他一直都有暗示,是她太傻才會沒有發現,是她太相信他才會傷得太深,是她愛得太多才會跌得那麼重,可是,她好不甘心!

虞漪一伸手扯下頭紗,喊住在她麵前走過的人。

他押著楊中仁自她麵前走過,可是竟然沒有勇氣看她一眼。他竟然連看她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了嗎?

“你……”她並沒有錯,她可以說得更加響亮一些,可是為什麼聲音在顫抖?

“你……是不是……連名字都是假的?”

蔣辰愷的腳步一停,痛苦的神色一閃即逝,他現在是警察,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沒有回答也沒有逗留,他走得迅疾,隻有楊中仁笑得不可自抑。

意念終於支持不住身子,想要扶住一旁的椅子卻已經滑落在地,原來在這場“官兵抓小偷”的遊戲裏最大的輸家竟然是她,是她啊!

不過她不會是唯一的輸家,不,正確的說法是這次沒有贏家。

辰愷,或許你並不叫這個名字,但無論你叫什麼,我們都已經在神的麵前許諾一世了。

你,逃不了了!

走出審訊室,蔣辰愷接過助手遞來的咖啡,輕輕將身後的門合上。

“結果怎麼樣?”龔田武公式化地問道。

“你透過辦公室裏的監控錄像不是都看到了嗎?”

龔田武有些尷尬,但早已習慣這個說話不留餘地的手下,“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配合。”

蔣辰愷看著手中的紙杯,沉默片刻道:“或許他也累了。”

“是啊,不過在這麼多證據麵前楊中仁實在沒有必要逞強。”瞄了蔣辰愷一眼,龔田武敬了個軍禮,“02278,歡迎你歸隊。”

蔣辰愷立即將右手舉至額際,“Thank you,sir。”

“不過從剛才楊中仁望著你的眼神看來,他似乎不會善罷甘休。”

“每個被捕的罪犯都不會死心,不過我卻還能活到現在。”

龔田武哈哈大笑,“是啊,我忘了,你可是臥底之王啊。”

“如果可以,我也想換個工作。”蔣辰愷將咖啡一飲而盡。

“怎麼?後悔走上這條不歸路了?不要忘了當初是誰吵著要領命的?”

麵對龔田武的調侃,蔣辰愷回以一個促狹的笑容,“是啊,我現在可是怕得要死,就怕哪天會不明不白地枉死。到時候特殊津貼拿不到也就算了,連養老金也泡湯了,我還沒來得及把受益人改為龔Sir你呢。”

“死小子。這樣的話,看來我要立即調動飛虎隊來保護你的周全了,就怕楊中仁真的把你大卸八塊。”沉吟了一會兒,龔田武認真道,“不過你真要注意安全,楊中仁肯定對你欺騙了他那麼久憤憤不平,他外麵的餘黨又沒有連根拔除……”

“龔Sir。”蔣辰愷打斷他,“你真的老了,前怕狼後怕虎的。不必擔心啦,我不會對楊中仁手軟的,我還沒有愛上嫌疑人的前科呢。”

龔田武無奈地搖著頭,雖然被下屬嘲諷卻全然沒有不悅。蔣辰愷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他自然很清楚他的脾性,隻是這次似乎有些不同。雖然他始終說說笑笑,但他居然沒有發現自己的配槍還留在審訊室內沒有帶走,可見他正心神不寧著。

“辰愷,這次上麵很滿意你的……”

話語隨著蔣辰愷驟停的腳步吞了下去,順著他的視線,龔田武看到昏黃的走道長凳上一個女人正襟危坐著,一個穿著套頭淺色毛衣搭配一條深色牛仔褲的女人。但顯然這個女人換裝時也急急忙忙,臉上的濃妝沒有卸下,頭發隨意地散亂著,沾染了不少發膠,耳環也掉了一個,整個人看來落魄又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