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回到家,蹦跳著經過師傅的書房時,好奇地偷偷拉開書房的門,想看看她不在時,師父在做什麼?探頭一看,室內空蕩蕩的,無人蹤影。原來師傅也出門了。她跑回自已房間,換了一件新衣服出來。師傅真是奇怪,長年戴著鬼麵具,不讓任何看到他的麵孔,也不知麵具後麵是張什麼樣的臉,也許比麵具上的圖畫更可怖吧?她亂想一氣。再次經過書房門,突然想起裏麵有本書很有趣,可以趁師傅不在,拿來看看。心念手動,書房的門被她拉開了,正要抬腳進入,一時間動作僵在當場。天啊!怎麼這麼不湊巧,師傅居然在裏麵?他也回來了?奇怪,居然一點動靜也沒聽到。
師傅咳了一聲,“進來。”
她乖乖地走進去。巧笑道:“師傅,你剛回來?”
“嗯,聽你師兄說,最近你總是出門四處亂跑,可曾給我招惹什麼麻煩?”從師傅平靜的口氣中聽不出任何表情。
“為什麼每次都拿這句話問我,好象我是惹禍精似的。哪次不是別人先惹到我,我才給予反擊的。”她明顯得不服氣地說。然後偷瞄麵具後麵那雙黑眸,不知為什麼,師傅待她再怎麼嚴厲,可一看到這雙黑眸,心裏總是有種熟悉的感覺,令她很安心。
他刻意地轉過身,躲閃開她的視線,“那就好,以後沒事別去打擾老板,老板公務繁忙,無法分心顧及你,明白嗎?”
“不會啊,我又不會給他添麻煩,他見了我從來都是微笑著,很溫和。”她甜甜笑道。
“聽說你陪老板去參加聚會,在那裏跟一個男孩比試身手來著?”師傅突然問起。
她愣了一下,馬上佩服地說:“天哪,師傅,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老板是不會窮及無聊的給她師傅講這件事的。那師傅是如何知道的?她笑嘻嘻地說:“師傅好象有千裏眼,我走到哪裏幹過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知道就好,省得以後你事事都瞞著我。”師傅冷哼道。
“我什麼瞞過你事情,哪裏你不是追問半天。”她馬上回道。“對了,師傅,我跟你講,真是好巧,我去的聚會那個地方,也有幾個年輕人在,其中一個還是從前欺負我,被我削去頭發的男孩。哈哈,真是冤家路窄,他還敢跟我比試刀法,結果我們比打窗外的飛鳥,我用飛鏢一擊即中,全場都震住了。聽起來是不是很風光?”她頗為得意地問道。
他靜靜地給自己倒了杯茶,細細品嚐,許久才道:“你以為這很了不起嗎?”
她連連點頭,肯定地說:“當然,能手疾眼快擊中飛鳥,說明我的飛刀技術已經非常熟練了。現在,連師兄都不是我的對手了。”上次她拉著師兄比試過,師兄自愧不如。
“跟他比,算什麼,他原本就沒打算往這方麵發展,而你則不同,一個女孩需學會必要的防身術,所以我才不斷要求你提高水平,如果哪天遇到危險,沒有旁人救你的話,你要想辦法自救。”
“放心吧,我現在信心十足,足以自保。”她十分自信地說。
他又是冷哼一聲,“就憑你現在的水平?說這樣的話為時過早,還是定下心好好練習罷。”
她不樂意地反問:“看來師傅根本不承認我的水平了?師傅好象有段時間沒有考驗我的刀法了吧?”她想在他麵前露一手。趁他端茶欲喝的空當,她突然揮手出刀,薄薄的刀片以極快的速度從茶杯和他嘴之間穿過,釘在對麵的桌上。在她飛刀時,他已有察覺,隻是沒有來得及阻止,動作微怔下,繼續裝作漫不經心的喝茶,實際上,黑漆漆的眸底滿是慍怒的神色。放下茶杯,冷言道:“是不是認為你的技術已經高到足以蓋過師傅了?”
她臉上的得意之色被他的不悅掃得一幹二淨,老老實實地坐好低聲道:“沒有啊,不過我的本領增近一大段,想表演給師傅看而已。”
“你的本領還沒有高到可以拿來當作炫耀的資本。”他冷道。一雙黑眸放射出淩厲的視線直逼向她,帶著冷冷的寒氣。
最讓她害怕的也是他的眼睛,當他生氣時,他的眼睛會變得非常可怖,就象現在。她再調皮也不敢在他麵前率性而為。師傅站起身,在室內走了走,“看著我!”手突然上揚,空空的手中多出一把刀首,“如果你能練到指哪打哪,以後你的行動我不再幹涉了。”他拉開鳥籠,放出裏麵三隻小鳥。乍一自動,小鳥猛然間從裏麵飛出,在室內四處逃竄。他擲出手中的刀首,接連三次,每每必中,三隻可憐的小鳥被無情的刀子鑽在屋內的木梁上。這裏的別墅是按照日式風格建的木製房屋,所以牆壁四周都是木製的。
他的動作很快,快到她看不清他的刀首從何而來。
她愣愣的,半響沒有說話,師傅擊斃完所有的小鳥,出門而去。臨走前,丟下一句話:“把屋頂的血跡清理掉,等我回來不要讓我看到牆上有血。”
“是,師傅!”她馬上應道。
待師傅身影消失,她才深深吸了口氣,歎道:“好家夥,出刀好快啊,幾乎看也不看,就發了出去。”估計她還做不到這種地步。
唉,問題是,屋頂好高啊,她怎麼才能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清理血跡啊。她頭痛的用手錘了錘額頭。這時,師兄高興地推門而入:“師父,我做好飯了。咦?”他隻看到師妹在,師父哪裏去了?
“你來得正好,林子,師傅讓你把上麵的血跡清理掉,他回來要視察成績喲。我先去吃飯了!”她一個箭步竄出,吃飯去也。林子抬頭看了看上麵被刀子釘在屋頂上的小鳥,不可思議地說:“不會吧,師傅沒事打自已的鳥做什麼?”
靈兒拍拍漲鼓鼓地肚子走回來,看著林子腰間係著繩子費勁的去擦高處的血跡,為他的不懂變通而歎氣,無可奈何地數落他說:“林子,你累不累啊,打個電話叫清潔公司的人來清理不就得了,我那麼一說,你還真的爬得老高去擦。簡直笨到家了!”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經她一提醒,他猛得拍了下腦門,爬下來。“你早怎麼不說啊!”
她眼皮聳拉下來,沒好氣地說:“還怪我,是你自已太笨了,誰曉得你真的爬上去了。要不是我好心,待你擦完再講,不氣死你才怪。”
他臉一紅,忍不住反唇相譏:“是,就你鬼靈精,投機取巧的事,我可做不來。”
她背著手得意的離去:“謝謝,我純當是你誇讚我好了。”哼著歡快的小曲回屋睡覺去了。“明天我還要去找老板玩,現在好好睡個美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