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身上被蛇咬到,從私家醫院回來,一直昏睡不醒。耿破天守著她,一連幾天就在別墅裏處理公事,好隨時照顧她的病情。醫生的藥效起了作用,晚上,她翻來覆去的睡不安穩,渾身盜汗不止。他拿來幹毛巾不停地為擦拭額頭和頸項。看著她潮紅的麵頰,他心疼不已。
“蛇,走開!不要過來,快走開。”她睡不安穩地說起夢話。
他緊緊地摟她在懷裏,輕聲在她耳邊說:“沒事了,沒有蛇,我們回家了。”
“死阿誠,你想害我,別放蛇過來,走開。”
她的胡話突然令他想到了什麼,難道真象她所說的,是阿誠設計陷害靈兒?他順了順貼在她額頭的淩亂的濕發,貼著她頭沉思。據後來被他派去調查的江天報告,那個陷井是年久失修的廢棄通道,裏麵那幾條蛇是被人有意放進去的,並不是蛇巢。其中一條已被靈兒胡亂發出的飛刀擊斃了,其它的尋到出路都遊走了。
如果一切真是阿誠所為。小小年紀的他心眼就太過陰損了。
她的氣息平穩許多,漸漸開始沉睡,他合衣躺在她身側,陪著她。這一夜,她睡得很安穩。
次日清晨,她被窗外的鳥鳴聲從睡眠中叫醒,睜開發澀的眼皮,左右看了看,不知怎麼,頭昏沉沉的渾身無力。“奇怪,我怎麼想不起昨天發生了什麼事?連吃得什麼都忘記了。不過也好,又回到這裏了。”她自言自語道,聲音有些許的沙啞。
她翻了個身,繼續小睡。臥室門被人推開,耿破天進來看她的傷勢。
在他為她擦汗時,她睜開眼睛,笑嘻嘻地問:“咦,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要侍候我起床嗎?男仆?”
他笑了,看樣子,她的精神好多了。手指勾了勾她俏皮的鼻梁,寵道:“壞丫頭,精神剛好點,就開始逗嘴皮子。”
“我怎麼了?”她問。
“你忘了,我們去救阿誠,你不小心掉進了深洞裏,被蛇咬傷了。”
經他提醒,她突然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一想到蛇,周身頓感發麻,仿佛身邊仍然有蛇遊走一般,她永遠忘不了,手碰到蛇的那種滑膩膩,濕乎乎的觸感。她心有餘悸地抱住他,“嚇死我了,真不敢想象蛇就在我身邊,剛摔進去時,剛才壓在一條蛇上,我正要拿手去摸,結果被蛇咬到手臂,太可怕了!”
“就當是場惡夢吧,現在不是沒事了。”
她點點頭。他取過水杯遞到她嘴邊,她就著喝了幾口,“我有些餓了,有什麼吃的?”
“能起來嗎?或者我把飯菜端上來。”他幫她拭了拭額頭上的汗。她笑著搖了搖頭,“全身一出汗,感覺好痛快,象做了桑拿似的。”她聞了聞身上的氣味,皺眉道:“呀,我看還是先洗洗澡吧,衣服都貼到身上了。”
他笑了笑,“好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起身去了浴室。過了一會兒,他回來抱起她朝浴室走到,“水都給你調好了,浴巾也換了新的,還需要什麼?”
她圈著他的脖子,忍不住親吻他的眼睛,“還需要你閉上眼睛給我洗澡。”
“你確定要我幫忙?”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眼神灼熱的看著她。她麵色微紅地點頭。他停了一會兒,開始幫她脫去外衣,內衣,下一步準備幫她去解蕾絲邊的罩衣時,她終於忍不住笑起來,搶先一步跳進浴缸裏。“好了,服務到此為止,你合格了,出去吧。”她身上的內衣內褲全被浸濕了。
原來在戲弄他!他抱胸壞壞的看著她,“好哇,你連我都敢騙,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他伸出鬼爪探入水中去抓她,她一邊躲閃一麵高聲尖叫,水麵浮動的力量一下子將她整個人拉進水裏。幸好耿破天手疾眼快,在她剛被沉下去時,立刻把她撈出水麵。她笑著的同時咳個不停,他不禁笑道:“好了,這回自食其果了吧?”
“都是你害的!你要不搗亂的話,我也沒事嘛。”她反唇說道。經她一撲騰,浴缸裏的水有半數潑出了外麵,濺得他身上也有大片大片的濕痕。
“好了,你洗吧,我就在外麵,洗完喊我一聲。”他出了房門。
這個浴缸很大,足夠她來個小型花型遊泳,一會兒狗刨,一會兒仰泳,水聲不斷。外麵的耿破天聽到了,不禁好笑地說:“靈兒,別磨蹭了,快點洗。”
“知道了。”她馬上收起嬉戲的心情飛快的洗起澡來,嘴裏哼唱著小時的曲子。
兩人一起在餐廳吃飯時,江天走進來彙報事情,看見氣色漸好的靈兒也在,微笑地問候了一聲。她馬上展露出炫目的笑容,叫起來:“江天,聽說是你把我救出來的?謝謝你啦!”
“不必客氣,說起來都怪我失職。如果不是我搶先下去,怕是耿老板自己要親身下去一試了。”江民客氣地笑說。他轉身向耿破天彙報情況,最後提起麗人堂的事,“麗人堂的林老板在‘天上人間’包下雅間宴請老板,他問您有沒有時間?”
“宴請我?大概是想陪罪吧?”他心知肚明地說。
“我也去。”靈兒眼睛一亮,馬上跟上一句。他把她扭過來的小臉扶正,示意她認真吃飯。然後才道:“替我回話,就說,我正在積極調查這件事,事情出在我們龍幫的地盤上,我一定給他一個圓滿的答案。所以,恐怕沒有時間赴宴。”
“是,”江天退出去了。
“為什麼不去?”她可惜地問。好想跟他一起出去走走。飯還沒有吃完,江天又匆匆趕來,這回帶來了麗人堂的最新回話,“林老板說,阿誠的事情不必調查了,他對靈兒的事表示歉意。”
耿破天終於笑了,笑得很是意味深長,似乎猜到對方會有這樣的表示。“看來事情果然是阿誠做的,綁架一事根本就是個騙局!”
她奇怪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時去救他時,我留意過地上的腳印,他說是五六人之多,而我細數了數,隻有兩個人的腳印,顯然他在說謊。你的話也提醒了我,綁架他的人竟然沒有傷他分毫,的確太仁慈了。”
被他誇獎,她得意的給了他一個神采飛揚地笑容,吹噓道:“那當然了,可別小看我。我本領也很大的噢!”
“是,別開心的太早,你不是也因為他的事吃了苦頭。”他笑著看了她一眼。隻見她臉色微微泛著紅潤,一點也不得生過病的樣子,比幾日前的狀態相比明顯得好了許多。
她推開麵前的碗,皺著眉頭說:“太多了,吃不下,我不吃了。”正要走開,他一把扯她回來,半哄半數落地說:“乖,多吃一點,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營養跟不上怎麼行。”她把頭搖得象波浪鼓不肯吃,象個孩子似的。他百般哄勸,總算讓她多吃了些。
看著一向嚴肅的老板在麵對靈兒時表現出越來越多的關心和嗬護,江天不動聲色的立在一旁,他想,她在老板心中一定占據了重要的地位,不然以老板的性格不會對某個女人這般寵愛和牽就的。耿破天放她去玩,這才調回視線,思考了半刻說:“回複林老板,我會在約定的時候準時到達。”
江天點頭:“是,我會提前備好車。”
待江天離開,他的視線回到客廳那邊,靈兒隨意地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大病初愈她就耐不性子的想四處走動了。他叫人取了條薄被走過去給她蓋上,順手摸了摸她額頭。
“頭不燙了。如果下午狀態好的話,我帶你出去走走?”他體貼地幫她腋了腋被角。
“好哇,再躺下去我身體都要發黴了!”她把身體靠到他身上,頭倚著他的肩窩,他伸手摟她在懷裏。她舒服地說道:“有一陣子沒有回家了,不知師傅是不是想我了。還有師兄,不知他又跑哪裏瘋去了。”
他打趣道:“這麼快就想你師傅了?你不是不想看見他嗎?”
“話是如此,這麼長時間看不到他,也蠻想的。”她實話實說。撒嬌地手臂圈上他的脖子,拉低他,“要是師傅也象你一樣對我這麼好,這麼溫柔就好了。對了,你有沒有見過我師傅的真麵目?我真的很好奇,麵具下麵是副什麼尊容。”
“你猜呢?”他無限眷戀的輕嚐淺啄她紅盈盈的嬌唇,低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