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得救(2 / 3)

他下意識的摸向她的額頭,“怎麼了?不會膽小了吧?”他開玩笑地說。

她搖搖頭,抱著他不肯鬆手。他隻好掀開被子,陪她一起躺下,“沒有吃東西,你不餓嗎?”

“不餓,一點食欲也沒有。”她抱著他的腰,頭枕在他肩窩處閉目小睡。借他的體溫,聞著他的味道,她顯得安心無比,沒過多久,她呼吸平穩地睡了過去。

清晨,在一片清脆的鳥鳴聲中靈兒睜開了雙眼,映入眼際的是他赤祼的胸膛,他一隻手臂搭在她腰上,另一隻被她枕在腦下還處於沉睡中。一向警覺的他此時竟然睡得比她還沉,大概昨夜有做好夢吧!她甜甜笑著。

輕輕抬頭,看著眼前俊美非常的麵孔,心中暖意融融。她的心上人,一位被幫內兄弟敬畏地要命又佩服地無以複加的首領唯獨對她寵溺有加。遇見他是她此生最大的福分。

她親呢的摸著他的麵容,湊頭吻了一下,正待離開,誰知,熟睡中的他不知何時睡了,一把將她鎖回懷裏。她驚呼一聲,抬眼看去,正迎上一雙含笑的黑眸。“早啊!”

她手指用力點點他的胸膛,嗔笑道:“醒了就醒了,騙我裝睡做什麼?”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捧著她嬌美的容顏,無限眷寵的輕嚐淺啄,讓吻落在她的額頭,鼻尖,麵龐周圍,處處留下他的氣息。而她被癢得咯咯巧笑不止。

“昨晚睡得可好?”他聲音因情欲變得粗啞。

她清脆的笑聲在他眸底透出的含有特殊意味的灼熱眼神的注視下,漸漸笑不出來了。昨晚雖然同宿而眠,可卻相安無事。此刻突然才意識到兩人是如此貼近,他的碰觸使她生出一種全新的感覺,心悸不止。她慌慌然地點頭,心砰砰直跳。

他注意到她的緊張,輕笑一聲,起身離床。“我想你也餓了,我下去看看,有什麼吃得沒有,叫人準備些早點。”

等門關上,她不由得輕籲口氣,低頭看了看昨晚未脫的衣服已經皺成一團,自嘲的笑了笑。翻身下床,跑到衣櫃前換了一身新衣,然後跑出了臥室。

“今天打算做什麼?”吃早餐時,他問道。

她邊吃邊說:“我去師傅那裏看看,順便告訴他,以後我就住這裏了。”剛喝完一杯牛奶擦擦嘴要閃,就見他又遞過來半杯,吩咐道:“把這個也喝了,喝杯牛奶也偷工減料。”

她皺起漂亮的眉頭,“不喝行不行?”

“不行。”他一口回絕,容不得她討價還價。她歎了口氣,在他的盯視中喝完了剩下的牛奶。

好久沒有在街上逛了,走在繁華的商業街上,她心情舒暢的左瞧瞧右看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墨鏡被隨隨便便地架在鼻梁下端,視線從墨鏡上方瞄來瞄去,俏皮之極。無意中,看見前方有個背影很美的女孩,她把墨鏡推回原位,笑嘻嘻得追上去。手大力拍向對方的肩,叫道:“小美人!”

那個女孩轉過身,看向她。乍看到對方的容貌,她驚得嘴呈O型半天合不攏。天哪!一定是撞鬼了!怎麼會遇見一個跟她有著一模一樣麵孔的女孩!她摘下墨鏡仔細上看下瞧,同時對方也在打量她,突然,女孩驚訝地叫道:“任盈盈!真的是你嗎?”

她嚇了一跳,嘩!不光是撞見鬼了,真是個發癡的女鬼!

她拔腳就跑,平生不怕別的,就怕水和鬼。那個女孩也緊追不舍,一麵叫喊:“任盈盈,別跑!是我!”

“我不認識你,你別追我了!”靈兒抱頭鼠竄。靈兒的保鏢見勢忙從中攔下了那個女孩。

靈兒氣喘籲籲地一直跑回師傅家,衝進院子,師傅正巧拉開門看到了她,“發生了什麼事?看你慌張的?”

“太可怕了!我撞見鬼了!她一直在追我!”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說,手還指著身後。師傅分明不相信,“哪有什麼鬼,胡說!你的保鏢呢?”他話音剛落,靈兒的保鏢出現在門口,剛回來。

師傅冷冷地看了一眼保鏢,反身回了屋。靈兒跟在後麵一起進了書房。

“師傅,我說的是真的,我看到一個女孩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她還叫我任盈盈呢。”她忍不住解釋說。

師傅動作一僵,“任盈盈?”這個名字好象在哪裏聽說過。

這時,書房外麵,師兄林子回複道:“師傅,東西都整理好了。”師傅打開門,隻見院子裏擺著幾大箱子,一派臨行搬家的樣子。靈兒不解地問:“師傅,整理東西做什麼?我們要搬家嗎?”

“不是我們要搬家,是我要搬走了。”

她吃了一驚,“搬走?搬去哪裏?”他欲回屋,她忙拉住他的衣袖,緊張地問:“師傅,你回答我啊,怎麼突然之間要搬家?”

他笑了笑,撫摸著她的頭發,語重心長地說:“以後老板會照顧你的生活,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了。”

“誰說的?”她急了,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師傅突然要走,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我需要師傅,你突然說出這番話是不是不要我了?師傅,你說話呀!”

見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不舍地說:“靈兒,別哭,師傅不是不要你,隻是我要去一個新地方,暫時見不到你了。”

“那我怎麼辦?”

“你還有老板呢,他會照顧你的,會比我更細心的照顧你。”他一邊說,一邊收拾物品。

看著昔日熟悉的環境變成空徒四壁,仿佛連同她美好的記憶也一並帶走了。她怔怔地站在那裏,淚水奪眶而出,“師傅,我們共同生活了十幾年,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我的父親。突然就這樣離去,我怎麼辦?我不要你走!”

師傅走過來抱住她,“靈兒,你長大了,已經不在需要我的保護了。希望我走後,你好好聽老板的話,以後就把他當成我好了,嗯?”

她手指拭淚,連連搖頭:“師傅是師傅,老板是老板,怎麼可能當成一個人。師傅,別走好不好?”

“放心吧,我會跟你保持聯係的。”他拉她的手來到廊柱下。部分行李開始搬運上車了。院子裏種著幾棵花樹,盛放的季節剛過,樹下的角落處還殘留著一些零散花瓣。一陣秋風吹過,帶動著片片萎縮的花瓣四處滾動。

這時,平靜的院子裏突然平空一聲槍響,在場的人搬運工,林子,保鏢所有人都為之一驚。相互看去。隻見師傅身形一晃,胸前中槍的地方迅速有血滲出,周圍的衣服轉眼間染濕成大片赫目的紅色。

“師傅!”靈兒慌神的大叫。

“老板!”林子也大叫。

“老板!”保鏢叫了一聲,忙掏槍衝出院子,四處尋找目標。江天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連忙抱起他。槍口正中心口,鮮血以極快的速度往外滲血,靈兒發狂的用外衣捂在他胸口處。

他平靜地指著外麵,極輕地聲音在說:“保護靈兒,把他,查出來。”手突然垂下來,頭歪向江天懷裏。

靈兒大叫,抱著他瘋狂地叫喊著。江天叫人拉開她,馬上將他抱上汽車,她忙追了上去。汽車一路朝醫院急馳,中途不惜連闖過數個紅燈。

她抱著師傅,淚水接連不斷的掉落,一起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就象她的親人一樣,眼見他氣若遊絲,心裏難受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捧著師傅的臉,手觸到了冰涼的麵具,這時,她再也忍不住隔在心裏的長久以來的疑團,想知道一直被他藏在麵具下麵的容貌倒底是副什麼樣子。

輕輕摘下他的麵具,一副俊美的,熟悉得不能熟悉的麵孔出現在她麵前,刹時她的頭腦空白一片,驚得怔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她看到的是,師傅,不,是耿破天!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車門拉開,醫院到了,江天抱著耿破天顧不得理她,飛快衝進醫院。而她依然怔怔的站在原地,突然,她捂住嘴極力不讓自已哭出聲,淚如泉湧。

耿破天被送進了手術室。

守在走廊的長椅上,靈兒腦子一片茫然,不知眼下該做些什麼。突然發現師傅就是耿破天,而他正處於死亡的邊緣,心象被挖空了一般。一會兒,保鏢匆匆趕來,向江天報告殺手已抓到,是有人從德國買通派來的一流殺手。江天不僅耿破天的貼身司機,同時也是保鏢兼副官。此刻,在其它高層首領沒趕來之前,由他接管並處理所有事宜。

他派人分頭通知各個高層人物,同時嚴防首領遇刺的消息泄漏出去。

“靈兒,這裏有我盯著,你先回去休息吧。”江天勸她說。

她默默地搖了搖頭,麵色蒼白如紙。

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如釋重負的對他們說:“手術很成功,但還要臨床觀察兩天。如果能渡過危險期的話,我想,他的命是保住了。”耿破天被護士推入重症監護病房,看著死氣沉沉的他,靈兒的心痛如刀割。如果失去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她再也沒有親人了。

她固執的守在病床前,堅持等他醒過來。江天勸說無效,隻好任由她日夜守在這裏。在外麵派了兩名保鏢保護。窗外已是第二個黑夜了,耳邊聽著監測儀器的滴答聲,她一絲困意也沒有,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往事曆曆在目,從前的她處在老板和師傅之間時常感到有種混淆不清的感覺,總感到他們兩人有著相同的地方,令她經常認錯。而現在才知,原來他們是同一人。

儀器突然發出刺耳嘟嘟聲,有情況了!她馬上站起來,這時一旁的護士走過來,驚喜地叫道:“病人醒過來了,我去通知醫生。”聽到這個消息,靈兒心情一陣激動,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緒,撲上來握住他的手,叫道:“快點醒過來!我知道你聽得見我,跟我從前聽得到你的聲音一樣,別再讓我擔心了,快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