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1 / 3)

這麼熱的天,像他這麼魁梧的身體還要包在風衣裏,司城佑甭提多別扭了,“安全,非得這樣嗎?”

“當然。”她的日子也不好過,戴著帽子又配了黑色墨鏡,一路上已經有好多人問她是不是明星了。

不過是吃頓飯,有必要把自己捂得那麼嚴實嗎?司城佑嗔道:“想當年得知有人打算綁架我,我都沒像這樣偽裝過。”

回他一記“少說廢話”的眼神,安全為自己申冤:“你以為我願意啊?我問你,假設我即將掉入狼嘴裏,你會不會奮不顧身地去救我?”

“這還用說?”這輩子她隻準掉在他一個人的狼嘴裏,其他狼休要癡心妄想。

“同理可證,眼見著花花就快被滕啟太那隻餓狼給叼走了,我能不管不問嗎?”她今天就是要跟蹤滕啟太和花芝蓮的約會全程,保護好姐妹於無形之中。

司城佑不客氣地回道:“餓狼?你是指滕啟太還是花芝蓮?”他反倒覺得滕啟太更像羊,還是讓每個女生都想吞進腹中的小羊羔。一個男人受歡迎到這種程度,絕對是種罪過。

他在心中連續念了三遍:阿彌陀佛!多謝菩提老祖讓我魅力一般般。

說到吃,他肚子還真餓了。算滕啟太還有點良心,適時地領著花芝蓮走進一家高級餐廳,他和安全也總算能找個地方飽餐一頓,順便歇歇腳——今晚回家他得給隨身保鏢加薪水,跟著滕啟太他倆走了一天,才知道原來憑腳力玩跟蹤也不是人幹的交易,真後悔自己以前還對那幫暗中保護他的保鏢那麼凶。

挑了背對著他們的一張餐桌,安全不時地探出腦袋偷聽他們說話,她手忙腳亂,還不讓司城佑閑著。踢踢他的腳,她要他隨時注意滕啟太的動靜,“你給我注意了,看滕啟太有沒有在花花的飲料裏下藥。”

新聞裏經常有這樣的案例,去年新聞寫作考試,教授讓他們自行采訪後寫篇新聞稿,算期末考試成績。她在交稿的前一天晚上,埋首於燈下隨筆瞎扯就寫了篇《美少女酒吧落難記》,沒想到有十九位同學跟她寫了類似的內容,班裏總共才二十五位同學。

教授在看了他們的新聞稿後,特地寫了篇《現代社會女性安全分析》的報告,居然還在同行中拿了獎。

由此可見,胡扯也是一門藝術。

司城佑聽從老大的安排抓緊時間盯梢,片刻後得出結論:“下藥倒是沒有,不過你的好姐妹點了兩杯烈酒。”她想幹嗎?想來個酒後亂性,逼滕啟太負責?!

光是用想的,司城佑就覺得現在的女生……咦!好可怕。

招招手,他招來侍應生,“來兩杯伏特加。”沒道理女生都敢用的方法,他不敢。

品著小酒,和異性隨便聊聊天,這種感覺滕啟太已經很久沒享受過了。作為賽車手,酒是標準的穿腸毒藥,他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還是以香檳和啤酒為主。雖說追在他身後的女生很多,可是他卻鮮少有機會和女孩子單獨相處。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沒上過什麼學。懂事起就在賽車場上混,所有文化課知識都是請老師在課餘輔導的。”他的記憶裏是沒有“同學”這兩個字的。

司城佑發現他跟滕啟太的生活還真有異曲同工之處,他也沒上過什麼學,全靠私人家教跟在屁股後麵喊,才沒成文盲。不同的是他的時間沒花在賽車場上,全都被他玩掉了,也算不枉此生吧!

花芝蓮不時地用手指充當梳子,撥弄額前刻意剪出的劉海。心裏想著,能了解滕啟太的隱私實在是太好了,這是否標誌著他們的關係向前跨了一大步?“其實學校也沒什麼好的,我真羨慕你從小到大都沒有考試壓力呢!”

“在學校能交到朋友啊!”滕啟太用指甲輕點透亮的酒杯,玻璃清脆的聲音震蕩著他的耳膜,跟一個人的笑聲好像,“安全不就是你的朋友嗎?!”

好端端怎麼提到我了?

安全縮了縮脖子,生怕自己被發現。

花芝蓮淺笑著啜著牛肉,其實她頂喜歡雞肉,可是滕啟太好像更喜歡牛肉,所以她揣測著他的喜好點了同樣的食物,“你說安全啊?我們倆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同學,這個世界上能做十七年同學的人有幾個?所以我們自然而然地就把彼此拴在了一起。”

“你們倆居然泡在一起這麼多年?不膩嗎?”就是因為天天對著管家公那張老臉的緣故,司城佑的脾氣越來越差。

給他一記“你少廢話,我要竊聽”的表情,安全端起餐盤貼著椅背吃東西。梢要盯緊,上了桌的飯菜也不能浪費,這才符合她做人的原則嘛!

“這麼說你和安全彼此之間非常了解,沒有什麼秘密嘍?”滕啟太漫不經心地拋出問題,刻意掩飾自己眉宇間的緊繃,“她和司城佑是一對情侶嗎?”

呃?司城佑鼻尖上冒出層層冷汗,果然不能幹壞事,老天爺都睜著眼看著呢!他不過才對安全動了那麼點點心思,不多!就那麼一丁點,就被人看出來了——真是背啊!

滕啟太明明是來泡妞的,提她幹什麼?安全側耳傾聽——

“安全和司城佑……跟我們倆很像吧!”花芝蓮精明地拋下關鍵性問題,“啟太,你覺得我們倆是情侶嗎?”

快看快看,他們倆的手交疊在一起了——安全推司城佑看清事實,滕啟太這個色狼,居然偷吃花花的嫩豆腐。安全差點衝上去撥開狼爪,激烈的情緒讓她沒看出分明是花芝蓮的玉手撫在滕啟太的手掌之上。

“他們隻是這樣而已!”司城佑邊說邊比劃,握住安全的手他向前探去,查看滕啟太和花芝蓮還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這一傾身從側麵看上去,他們倆倒像是親密地擁抱在了一起。

恰在此時,餐廳經理走上前來,微微鞠躬之後禮貌地問道:“小姐、先生,是我們餐廳的桌子有什麼問題嗎?”要不然他們幹嗎全都端著盤子貼著椅背吃飯?

這可是竊聽的關鍵時刻,經理怎麼來了?安全不住地推著司城佑的手臂,要他去把經理引開。

引開經理而已,這還不容易。司城佑用力地拍著桌子,大喝一聲:“沒看到本少爺正在監視嘛!滾一邊去!”

“人說‘熱鬧的馬路不長草,聰明的腦袋不長毛’,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頂著一頭草窩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人!”

一拳揍過去,安全才不管會不會出人命呢!

“我們是在監視,你不知道監視是什麼意思嗎?居然還明目張膽地告訴經理,讓整個餐廳的人都知道我們正盯著滕啟太那個色狼。現在好了吧!連花花都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們了,她威脅我再跟來就絕交。”

人跟丟了也就算了,還陪著他這個大少爺出了大糗。

“司城佑大少爺,你怎麼會那麼出名?為什麼你走到哪裏都有人跟著?人說‘人怕出名豬怕壯’,難怪你長得那麼壯呢!原來豬是你本家啊!”

他出名不是他的錯,連累她成為記者焦點就不可饒恕!再狠給他一拳,揍得滿天飛毛,頭毛的“毛”。

“你腦子被頭發壓壞了是不是?對著記者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成了你‘正在考慮共度餘生的伴侶’?”

就他那一句話,報紙頭版頭條立刻打出“司城家族少夫人人選已確定”的招牌,這已經夠讓人氣憤了。股市分析師更是大膽預測因為她的出現,股市將有可能持續暴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