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問了你想問的問題。”兩個人相互看著。張鵬一語中的,趙剛臉色難看。
“雖然我想問,但是我們也得旁敲側擊,不能這麼直接,這麼問,他們根本不可能說實話。”
“他們已經說了。”
“他們什麼時候說的,我是聾了,還是你跟他們有靈魂上的交流?博士,你跟他們交流了嗎?”
博士張張嘴,下意識想要來個漂亮的反擊,可是發現自己詞窮了。隻能呆呆看著張鵬,佯裝沒聽見趙剛的問題。
趙剛見博士沒話了,頓時揚眉吐氣了,他梗著脖子看著張鵬,等著張鵬的解釋。
“嗯。他們已經表達的很清楚,隻是你沒看到罷了。那個男人是個教書育人的老師,修養極好。女人是個家庭主婦。兩人對自己孩子的教育很成功,那個死者從小就在父母的關懷之中長大。這樣的人不可能有心理缺陷。就算有時候可能產生偏執,但也不可能變態到切開自己的腦子。他不是自己切開了腦子,背後一定有別的人在控製。”
“哦,他們真的跟你靈魂交流了是吧?你都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了?”趙剛嗤之以鼻。博士張張嘴,又沒說出話,他想要條件反射地諷刺幾句,但是這總不能空穴來風吧?
“那個男人的大拇指跟食指上麵有顯著的凹痕,是長期握著粉筆造成的。”
趙剛正要反駁,張鵬繼續道:“你一定會說還有別的可能造成這種凹痕。沒錯,一個長期握筆的人都會有這種情況,。但是他的肩膀上還殘留著一些粉筆末。肯定是因為他在正在上課時接到了電話通知來這裏,他甚至來不及收拾就趕了過來。那個女人胳膊上還有殘留的食用油。她穿著居家的衣服,這個時間在家裏做飯,很顯然是在給自己的丈夫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從他們的穿著就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家中產階級,所以死者從小就沒有受到什麼磨難,又在他們兩個的嗬護之中長大,這種人不可能是心理變態。”
“他們說的已經夠多了,隻是你,你沒有注意聽罷了。”
張鵬語速奇快,在趙剛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說完了。
趙剛目光呆滯地看著張鵬遠去的背影,博士站在一邊終於等到了反擊的機會。
“你是一個警察,這些細節都沒注意到。你上學時候都學什麼了?”博士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你不也沒注意到?”趙剛氣急敗壞地反擊道。
“我是一個科學家,理所當然不應該注意到。”
趙剛頓時氣結。
不對啊。趙剛等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博士平時不停說他智商不夠,就是因為他不能理解博士所說的一些理論,按照博士剛剛的意思,術業有專攻嘛,那他不知道博士那些奇怪的知識也是理所當然嘛。
不過博士已經走遠了,趙剛想要理論已經來不及了。
事後才想到反擊的方法,這簡直就是人生之中最憋氣的事情了。
“先生!”博士氣喘籲籲追上了張鵬。
“如果你剛剛的話是為了讓那個女人將悲傷轉移到憤怒上麵,簡直太失敗了。”在博士的印象之中,張鵬並不是冷血無感情的人,不是那種隨意揭開別人傷疤,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你想多了,我就是想那麼說,如果我不說,根本看不到他們的最真實的反應。”張鵬甚至沒有轉身看博士。
“先生。”博士拉住了張鵬。
“我還記得小時候,那時候沒有現在那麼多的娛樂設施,我也沒有現在的孩子那麼多玩耍的機會。可是你帶著我,我們一起去河裏抓魚,到山上看鳥。你的笑容我一直都沒有忘記,我也不知道你從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我依舊相信,你並不是沒有感情,你隻是將感情藏在心裏,不願意示人罷了。你真的應該找個人好好聊聊,你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博士苦口婆心,心中淒然,小時候,他最親近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親人,而是這個似乎一直都不會變老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