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秦冷杉已中了我的天蠶香,憑你那點功力真能擋得住我嗎?”
“哦!”秦冷杉忽然笑了,食指輕抬,淩空一點。錦園隻覺一股勁風當頭襲來,雖然及時閃避,但還是晚了,臉頰一痛,竟然割破了一道口子。“這個就當你弄傷蝶兒頸間的代價。”
“你……你沒有失去功力,怎麼會?你不是中了天蠶香嗎?”這次錦園真的怕了,秦冷杉的武功她決對勝不過。難道真要命喪此地,她花了那麼多的心機接近了秦冷杉,怎麼可以失敗?
“哼!這世上隻有一個女子有能力令我中毒,而你的道行實在太淺了。當我對手,說實話,你不配!”他冷笑,“若非蝶兒想要個妹妹,我可真沒耐心陪你玩!現在,你對我也沒什麼用了……可有遺言嗎?”
錦園身形一步步向後退,秦冷杉突然冷笑道:“想跑嗎?真以為你能跑得出去?”
錦園站住身形,沉著臉,眸光忽然看見語蝶,“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看穿的?”
語蝶知道她是在拖延時間,可還是回答道:“在客棧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客棧!我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嗎?”她疑惑地問。
語蝶淡淡地搖頭,“沒有,你的一切舉動都跟你所演的身份符合,你像其她四個女子一樣膽小、羞赧,不敢與男子對視。但你不該為了博取我的同情,編一個與我的淒慘身世相同的故事。能想出同病相憐的辦法,是你的聰明之處,同樣也是你失敗的地方。”
“我哪裏露出破綻了?難道隻因為我的身世與你相似,你就懷疑嗎?”
語蝶幽幽一歎道:“沒有,我當時的確同情你,對你生出憐惜之心。隻可惜你為了更加與我親近,在談話中為我抱不平,無意中提到我被舅舅賣入妓院……這就是你的破碇,我雖同你講了我的身世,可卻沒告訴過你那個傷害我的親人是我的舅舅。”
“原來如此!紀語蝶果然心細如發,難怪秦冷杉也曾被你耍弄得團團轉!”錦園恨恨得說道。
秦冷杉挑眉,不置可否,絲毫不介意錦園對他輕蔑的說辭。
語蝶再歎:“錦園,說這些沒用的!我與冷杉之間的感情,不是你幾句話就能挑撥得動的。”當日若非有他的寵愛縱容,她又豈會成功呢!
錦園的詭計被看破,心有不甘地又道:“什麼姐妹之情,你從頭到尾不也在算計我嗎?”
語蝶苦笑,哀傷至極,“我當時隻是猜到你接近我別有用心,卻不知你的真正意圖是殺冷杉。這幾日來我的確把你當妹妹般憐惜,真心誠意地對你好。”也希望能感動你,有一天對我說出真相。
“對我好,騙誰啊?”錦園冷嘲道,“明知我別有目的,還會真心誠意嗎?真以為我是單純無知的村姑啊?”
語蝶心頭一震,突然轉頭看向秦冷杉,眼波盈盈流轉,似有千言萬語,表情似嗔似喜,似痛似悲,最後化成一抹無聲的微笑,如春日燦爛的陽光般溫馨、恬靜。
秦冷杉好似也明白她的心意,銳利的眸中呈現出少有的溫情,猛然伸手拉她入懷,緊緊抱住。
當日,秦冷杉又何嚐不知道她別有目的,卻仍寵她、愛她、憐她。如今她感同身受,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那種毫無條件地付出感情卻仍遭到背叛的痛楚。錦園現在嗤之以鼻,就如同當初她對秦冷杉的愛視而不見,不予相信是一樣的。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語蝶的嬌軀倚在秦冷杉懷中,眸光複雜地望向錦園,道:“總之我還是那句話,隻要說出主使者,我就絕不傷你。”
“你不傷我,那他呢?”錦園遲疑一下道。
“他也不會!”突然感到腰間一緊,但她仍淡笑地保證,“他絕不會傷你。”秦冷杉果然沒有反駁,隻是微不可聞地歎息了一聲,語蝶心中感動,還在縱容她啊!
錦園眼神猶疑不定,知道以秦冷杉的武功,她很難全身而退。沒想到她千辛萬苦弄來的天蠶香,竟然對秦冷杉毫無作用,她真是低估他們了。紀語蝶不愧是神仙穀的弟子,竟然毒不倒她,真是可惡!任務失敗,她如何向主人交待?咬咬牙,她終於開口道:“我若說出主使者,你真讓我走?”
語蝶點頭。
“好,我說,是秦上青。”
“大少爺!”語蝶驚呼,立即反駁,“不可能是他!”
秦冷杉隻是皺眉,眸光深沉幽暗,什麼也沒說。
錦園冷嘲地道:“為什麼不可能?是大少爺告訴我你的身世的,不然我怎麼會知道!大少爺還說他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人居然投入別人的懷抱,你當初一言不發地從大少爺麵前離開,他以為你隻是使使性子,過幾天就會回去,誰知你竟跟了秦冷杉。大少爺想除去秦冷杉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既然你已選擇了跟他,大少爺說雖然殺你可惜了,但還是決定除掉你!”
“不會的!”語蝶神情茫然地呢喃,臉色慘白。若非在秦冷杉懷中,她已滑落在地了。壓在心底的傷口毫無防備地被撕開,她早失去了平日的冷靜機敏。
紀語蝶此時確實心慌意亂,情緒不寧,傷心,絕望,懷疑,不信,茫然,驚愕,都緊緊地揪住她的心。大少爺決非絕情之人啊!可是知道她身世的人少之又少,而且還如此詳細地除了大少爺就是舅舅了。可舅舅多年前已病故,莫非真是大少爺嗎?她當時心灰意冷,的確當著大少爺的麵沉默離去,當時在場的隻有大少爺夫婦與九少爺,並無外人。而這些錦園竟都知道,這……這該讓她如何替大少爺辯白?
“我不相信,不相信!”她咬著唇,他們是兄弟啊,怎麼會互相殘殺,怎麼會?當初不是大少爺將虎嘯山莊讓給七少爺的嗎?秦冷杉早已離開了山莊,他們之間沒有利益衝突了啊!怎麼會,怎麼會?她的心好亂,如麻繩般,掙不開,解不脫。
“真相總是傷人啊!”錦園冷漠地道。
“你……你可以走了!”許久,語蝶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喃喃地道。
錦園有些不敢相信,眼神遊移不定,語蝶真的放她走?但看秦冷杉雖麵色陰沉,卻並沒有阻擋她的意圖,她這才慢慢地向後退走。直到認為安全距離,身形疾轉,施展輕功向穀外掠去。
“冷杉——”語蝶突然低叫一聲。
“別怕,我在這呢!”秦冷杉擋腰抱起她,看著她毫無焦距的眼神,輕聲道:“還能看見什麼嗎?”
語蝶微微地搖搖頭,“看不到了,一片漆黑,我想最快也要兩個時辰才能看到東西吧!”她剛才給錦園送飯時,錦園趁她不注意下了毒,並打傷了她。她想盡快解毒,也隻能以毒攻毒。以她對毒性的了解,在錦園沒有察覺的時候服了另一味藥,但卻會令眼睛暫時失明。其實在她掙脫出錦園的箍製時,她的眼睛已經一片模糊,看不清什麼了。
錦園沒有察覺,秦冷杉卻是發現了。他沒挑破,並非怕錦園會怎麼樣,而是尊重語蝶的決定,沒幹預,一直站在旁邊靜觀事態發展。
“冷杉,她……”
“放心,她一出穀就會有人暗中跟著她,我也非常想知道是否是大哥想置我於死地……你輕易地放她走,不也是這個目的嗎?”他抱著她一起坐在床頭。
語蝶現在看不見,隻能用聲音判斷秦冷杉的情緒,“冷杉,別傷她好嗎?無論她是不是大少爺派來的,我畢竟答應了她。”
“娘子有命,豈敢不從!”秦冷杉突然逗笑道。
語蝶輕舒了口氣,知道他真的答應了。
“蝶兒,你對她如此照顧,就不怕我吃醋?”秦冷杉向來隨心隨性,一般男子羞於啟齒的話,他說出來卻是理所當然,毫不顧忌,何況這裏隻有他二人呢!
能當眾對她說出調情話的男人,語蝶早已習以為常了,她隻是淡淡回道:“吃什麼醋啊!我隻是覺得在某些方麵,她跟我很像而已。我與她真的很投緣呢!可惜……”語蝶又是一歎,不再言語。
秦冷杉銳目精芒閃爍,他知道,此時她落寞的樣子跟大哥脫不了關係。她心中所想自是不言而喻。
他拿出傷藥塗抹她頸間的傷口,傷口並不深,血跡已經凝固了。
“不用麻煩了,隻是小傷。”語蝶推開他的手。
“我知道,可我不想看到傷疤,乖乖地別動!”他沉聲道。
語蝶歎了口氣,隨他吧!許久,語蝶突然說了一句:“如果我渾身都是傷疤,你還會不會要我?”
秦冷杉抹藥的動作停住,四周一片靜默無聲。語蝶忽然感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糟了,她可能說錯話了!正想挽回時,陡然,耳邊傳來秦冷杉淩厲,陰沉,冷徹透骨的聲音,一字一句,道:“你若弄得渾身都是傷疤,我不但不會要你,還會親手殺了你,明白嗎?”
“我……唔!”正要開口,忽然小嘴被毫不客氣地擒住,略顯粗暴的吸吮,讓語蝶窒息。她看不見,又掙脫不開,隻得徒勞地抓住他的衣服。許久,秦冷杉才放開她。
語蝶雙唇紅腫,兩頰嫣紅,微張著口,喘息著!忽然感覺到秦冷杉的呼吸又近了,急忙說道:“我會愛惜自己,絕不會輕易……唔!”又被吻上了!唔……啊!讓她說完啊!這次他很溫柔,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物品,又像在憐惜心愛之物。她覺得又癢又麻,抑製不住呻吟出聲……